贺云哲见她嘟着唇,将她脑袋扳正对着自己,轻声说:“我过来,是因为A城那边的事情,简单地告一段落了,所以想来亲自说给你听。”
方乔一下子来了兴致,转头来认真地听着。
贺云哲才简单地说起来:“方启山这么多年在A城,培育了很多自己的心腹和得力属下,这一次,他本来想借着珠宝被盗的事情,将李昊整下去。我们反倒保住了李昊,把和方启山关系深的人都挖了出来。这一下,他在A城就失去根基了。”
方乔听得兴奋不已,连声问了几个,“是吗?是吗?是吗?”
“是。之前我们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情,这次终于做到了。现在方启山还不明白A城那边的状况,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精心谋划和布置之中。”贺云哲满眼的宠溺地看着方乔,“所以我直接飞过来找你,想告诉你听。这次只要在上京城的事情做好,你的大仇就得报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方乔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有多少凶险和惊心动魄,也知道花费了他多少心血和精力。
这两世,她欠他的都太多太多了。
“谢谢你,大哥哥。”方乔内心深处,除了感谢,真的无法再说其他什么,才能表达这份感情。
贺云哲揉着她秀丽的长发,“很多事情都是你自己做到的,我相信即便是没有我,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有没有你,完全不一样。”方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有没有他,区别太大了。这世界的意义似乎也完全不同。
心头也因为这件事情变得畅快了,张开双臂,想迎着风享受这自由的味道。
因为她是和贺云哲面对面坐着的,马儿慢步地踱着脚步的时候,她就是逆风的,风吹动着她的长发,将她秀丽的长发吹动得在贺云哲的脸上,刮得两人都痒痒酥酥的。
春天的阳光正好,风和日丽,配合着这无比美好的心情,似乎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得意的事情来了。
可方乔高兴得有点过了头,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的腿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这是刚才在马背上的时候划伤的。
她疼得皱了一下眉头,贺云哲勒住了马,低头看着她变得苍白的脸,“哪里不舒服?乔乔?”
“腿有点疼。”方乔本来是想忍一忍的,可是实在是忍不住。
确实是太久没有骑马了,刚才又一口气骑得过于的快了,感觉到接触到马背的那一块腿部的肌肤,都变得火辣辣的疼痛。
“我看看。”贺云哲二话没说,直接就下马,将她抱了下来。
虔诚地跪在她的腿边,将她的骑手服扯开。
厚重的骑手服本来就容易刮伤娇嫩的肌肤,加上骑马姿势的不当,方乔的整个双腿的内部,都被戳红了大片的伤口,有丝丝血迹渗透出来。
其实若不是贺云哲在,这点伤口对于方乔来说,真的什么都算不上,清洗一下直接就可以自己处理,费不了多少工夫。加上她越来越熟练地掌握了这门技巧,连体力都不用耗费以前那么多了。
贺云哲见她的腿伤得有点重,不敢让她站着,将自己的骑手服脱下来铺在草地上,直接将她抱起来放了上去,才更加小心地来帮她脱掉整个厚重的衣服。
等到她的衣物被脱得差不多了,方乔才意识到这样好像似乎有点不妥?
但是,贺云哲的样子,真的是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低头将她的腿捧起来,看到内侧的部位摩擦出的血痕,眼眸里闪过心疼。
骑手服里都有常备药的,他伸手掏出来,拿出棉签和酒精,要给方乔清洗伤口。
“大哥哥,我自己来。”方乔忙阻止道。
“别动!”贺云哲沉稳的声音低低地拒绝了她。
明明可以自己弄好的伤口,他这一番好意,她倒不想拒绝了。
酒精沾在伤口上,疼痛让方乔倒抽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声。
而且,方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手指上带着的异能。
这是她重生后带出的异能,给曹子涵的父亲和司晋治伤,他们没道理来追问她的事情。
但是面对贺云哲,她知道自己不能告诉给他听。
重生这件事情本身,她就不想跟任何人说,尤其是贺云哲。
面对他的时候,她无法原谅自己前世犯过的错误,和对他曾经的伤害。
贺云哲简单将她的伤口清理好,又拿出治伤的清凉药膏,细细地在她的腿间涂抹了一层。
双腿都曝露在空气里,也曝露在他的眼前,这感觉……
方乔有点别扭地动了动身体,贺云哲眉头一拧,眸中闪过一丝紧张,“疼吗?”
“嗯。”方乔轻轻点了点头。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贺云哲放轻了动作,低头帮她处理伤痕。神态十分专注,仿似在做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从方乔的位置,只看得到他挺直的鼻梁和英武的剑眉。
他略有点粗粝的指腹贴合在她的腿部肌肤上,方乔的腿,忍不住又动了动。
“还很疼?”贺云哲柔声问。
“只是有点点痒。”方乔痒得再次往后退了退,因为有点痒,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音来。
贺云哲的声音忽然之间变得异常嘶哑,“还剩一点了,忍着点。”
最后的一处伤痕有点重,是磨破得最大块的地方,药刚刚一贴上去,方乔就忍不住痛得呻吟了一声。
凉薄的唇瓣一下子贴上来压住了她,仿似隐忍了太久,这个吻来得猛烈又放肆。
方乔的呼痛声被严严实实地压了回去,瞪着一双美眸,看着天空里鸟儿无忧无虑地飞过去。
不同于之前人工呼吸的那次,也不同于以前若有似无的那些触碰,更不同他觉得她好吵,只有用唇才能堵住她的喧嚣。
这个吻,似乎是一种正式的宣告,带着隆重而虔诚的意味:我的宝贝,只能属于我!
等到方乔的伤口全部被细致处理过,全身的骑手服被重新穿好整理好,她整个人都还在晕晕乎乎的状态——是的,前一世的初吻是他夺走了,这一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