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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异变原由

元化龙母亲因为难产在其很小之时便早早离世了。所以元化龙父亲认定,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从小就训练其习练武术。村中猎户,也没什么招式,只是每日以棍棒锻炼他的筋骨,并时常寻一些山间草药和猛兽精血为其服食和泡浴。所以从小他就长得比别家孩子粗壮一些。

十二岁那年,父亲上山打猎,也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独自在家的元化龙等了两天。终于明白父亲遭遇了不测,年幼的他悲痛欲绝。

他记得真切,也是这样一个明月照亮大地的夜晚。午夜时分,孤枕难眠,他正蜷缩在床上角落之中一个人发呆,就听的忽然一声野兽的嚎叫,划破天际。在这月下寂静的夜晚传出老远。只片刻时间,村中各处就都此起彼伏的响起一声声兽鸣。

元化龙吃了一惊,顿时脸色大变。这是兽潮来袭。在他五六岁时便和父亲经历过一次。他记得那时满村的野兽密密麻麻的闯入村中,翻墙入户,袭击村民。那次村中经此一役,死了一小半人口。这些大都是大青山中深山老林里盘踞的猛兽,轻易并不出林。但据说林中有一头妖狼,每隔数年,便会带领群兽出动一次,猎杀血食。村中人以狩猎为生,林中兽又何尝不是把村民当猎物在圈养。

元化龙连忙跳下地,伸手一把抓过屋角的柴刀,别在腰间。学着父亲的样子把桌子顶在门栓之上,跳上桌子,躬身透过门上的破洞向外偷眼观瞧,皎洁的月光之下看的真切,就见院中此时已跳进两只白狼,白狼都半人多高,一身雪白的长毛,两眼血红,放着红光。正在院中来回踱步,不时的低头嗅嗅,对着明月仰天长啸。

一只白狼好像发现了元化龙,对着茅屋走了过来,离的一丈左右时,忽然纵身向前一跃,撞向屋门。小门被撞得一阵摇晃,屋顶浮土簌簌而落。元化龙站在桌上,死死顶住小门。就听得一只白狼人立而起,趴在门上用爪子直抓木门,一声声“刺啦刺啦”的声音格外刺耳。另一只白狼不断的直刨门一侧的土墙。尘土透过门缝隙,荡进屋内,呛得他直咳嗽。

正在这时,抓门的白狼忽然从小门较大的一个破洞里伸进一只爪子,对着元化龙肩头一挠。元化龙不防,肩头顿时被划出一溜血槽,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个臂膀。元化龙火往上撞,一把抓住狼爪,向里一抽,另一只手抽出柴刀,对着爪子就是一剁。就听“嗷”的一声,传出多远,这个白狼的一只爪子被齐关节剁下,狼血溅了他一头一脸。那白狼吃疼,扭头一瘸一拐就跑,边跑边发出声声哀嚎。

一击得手,元化龙豪气大增,他舔了舔脸上的狼血,忽然感觉全身一阵燥热,血往上涌,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拉开小门,往外就闯。向着那刨墙的白狼就冲了过去。

那头白狼看元化龙冲了过来,支开獠牙,凶相毕露,掉头向着他就是一扑。一下把他扑倒在地。这一下扑的猛,一人一兽在院中翻滚了几个跟头,却被白狼占了上风。两个爪子按住他的肩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狰狞的盯着元化龙,嘶吼着张嘴向他喉咙咬去。

元化龙一手掐住白狼的脖子,向上一撑,一手擎柴刀,翻手向着狼肚子就是一划。这一下直接把个白狼开肠破肚了。肚肠流的他满身都是。那白狼眼中凶光一敛,一个狼头软趴趴的掉在元化龙肩上。

元化龙推开狼尸,长身站起。四下观瞧。就这片刻工夫,院中就已又跳入五六头白狼。四下早已把他围住。还有一只狼王,站在土墙之上,仰天长啸。就见它一人多高,浑身雪白,额头上还生着一只独眼,三只眼中都散射着阵阵红光,嘴角血呼啦滋的,往下淌着红色的粘液,全身上下被浓浓的血红色妖气包围着,皓月之下,孤傲的站在那里,正冷冷的盯着他。

元化龙眼尖,一眼看见狼王脖子处白毛上挂着的一个兽牙做的项链,认出正是父亲常常佩戴的那一串虎牙链子,脑袋顿时翁的一声,心中一阵大怒。怒火向上一冲,直达头顶。他就觉一股红光冲出天灵盖,直达夜空,浑身突然像打通了血脉一般,亮起了一阵紫气,一个若影若现的红猿虚影腾空而起。那虚影大如山岳,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罡气四射,把围上来的四五头白狼震的一溜跟头,翻出老远。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此时元化龙血气翻腾,顾不得群狼,一声大呵,咬牙向着那狼王一摆柴刀就冲了过去。

狼王看到元化龙身有异变,仿佛也吃了一惊。面露惊慌之色。但一看他面色狰狞的向自己冲来,双眼顿时凶光一闪,后腿一蹬,腾空而起,抢先当空扑向元化龙。一个巨大的白狼虚影,同时也浮现而出,只是比红猿虚影小的多,但却更加的凝实,仿若实质一般,妖气腾起一丈多高,围绕在虚影周围,像烧着的火焰,带着热浪就到了元化龙面前。

猿影与狼影相撞,带起的罡风把四周土墙削下去一尺多高。那猿影别看模糊却坚固无比,狼影撞上之后,顿时如砸在石头上的鸡蛋,一片一片碎成了渣子,碎片迅速的消散,片刻就不见了踪迹。而此时白狼也到了元化龙近前。元化龙双手一伸,就感觉有无穷的力气,涌上双臂,探手掌张开五指,一把抓住狼王的两个前爪,翻身就摔了出去。

就听“啪”的一声,狼王被结结实实摔在小院当中,砸的地面出现了片片龟裂,凹下一个两米多大的坑。四周尘土飞扬。

狼王吃了一摔,一声嚎叫。眼中厉色一凝,抬头自当中独目中放出一道红光,劈头向元化龙罩了过来。

还未等元化龙有所动作,那红猿虚影忽然面露欣喜,鼓足腮帮子向口里一吸。一股强大的吸力凭空而起,红光便如长鲸给水一般,就被它吸入腹中。

狼王红光一失,独目瞬间暗淡了下来。周围妖气也不再浓烈。身形也顿时仿佛疲惫不堪。再看猿影,周身反而更加凝实了几分。抬起两条巨大的胳膊,捶胸又是一阵咆哮。好像在向着狼王示威。

元化龙一看机会难得,一扭身又向狼王扑了过去。狼王一声哀嚎,中间独目忽然碎裂,浑身红光又是一闪,一阵妖风过后,身体逐渐变淡,片刻就消失无踪了,四周妖气也随之一扫而空。那四五头白狼,一看狼王逃遁,一个个夹着尾巴,纷纷逃窜。也转眼间不见踪迹。

元化龙见狼王逃遁,心有不甘,不由自主凝聚浑身血气,发出一声怒吼,震得小山村半空中仿佛打了一个霹雳。侵入村中的兽群,被吼声惊动,皆身体颤抖,目露恐慌,向着大青山的方向纷纷退去。来势凶猛的兽潮就这样,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消弭无踪。

而元化龙经此一役,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浑身燥热渐渐退去。就觉得满身大汗,浑身疲惫不堪,拖着沉重的脚步,勉强回到屋中,倒头便睡。

第二天,村中各位族长盘点损失,均纷纷交口称奇。这回兽潮,除了被破坏了一些土墙和个别孤寡家庭有些许人口和牲畜被咬死之外,便再无其他额外损失。大家都在议论当晚听到的那一声怒吼,有的说是山神显灵,止住了兽潮。有的说是祖宗保佑,大显神威。传言不一而同,但都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也有元家族长问过元化龙,他是如何渡过兽潮的,元化龙自然不会说出实情。若说那是自己发出的吼声,可能会被当妖怪抓起来,活活烧死。当然更可能说了也没人会相信。所以他只是说自己躲在屋中,用桌子顶着小门。支持了片刻,兽潮就不久即退。

但从那以后,每逢月圆之夜,当他修炼武道到了一定时候,便常常能激发红猿虚影。而每次过后都会实力大增。好在他家住的偏僻,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到如今都没人发现。

今晚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就见元化龙在院中挥舞着铡刀,越练越快。那笨重的铡刀到了他的手里竟轻若无物。月下只见一条灰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忽晃动。阵阵寒风平地而起,刮的空气猎猎作响。一道道铡刀残影一闪而过,黑夜中像一阵闪电,亮过夜空。他竟把一把刀舞的如刀山一般。

练了多时,一股酣畅淋漓的感觉,渐渐袭来,元化龙知道,那久违的红猿虚影又要出现了,禁不住动作又快了几分。果不其然,在一个斩马刀劈下之后,他就觉得一股热气直冲顶门,身体里那燥热憋胀的狂躁之气像找到了出口一般,纷纷自天灵盖喷涌而出。巨大的红猿虚影又渐渐浮现在空中。

元化龙心中一阵大喜,连忙停下刀法。迈步向那最大的一个石墩走去。那石墩有缸粗细,半人多高,看上去少说也有一两千斤重。就见他来到石墩跟前,扎了一个马步,探臂膀一手搭在石墩的顶上,一手抠住石墩的底端,两膀一较劲,嘴里叫一声“起”。就见石墩,轻轻松松的就被他举在空中。

元化龙举着石墩,在小院中绕了两圈。石墩沉重,院中土又松软,被踩出两圈两寸多深的脚印。那红猿虚影,也和元化龙动作一样,似乎举着一个石墩一般,双手高举,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始终不离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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