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叹了叹口,他有些后悔来到这里,王震带给了他黑洞一般的深邃感。
“小兄弟,你身上似乎有三把宝器?”
阿七惊异了一番,就算王震知道自己是阿七,也不该知道自己有宝器三把啊!
“试问先生如何得知?”阿七诧异道。
“我王震专研兵刃数百年有余,岂能不知?你只要拿出来,我就给你说出道理。”
阿七一听此人不过中年模样,但却说自己专研数百年,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可是他一想到秦中禹,模样不过七八十岁但年岁却两千余岁,心中也就释怀了。
阿七照做,他心中一直也怀疑过这三把宝器,尤其是被绝云门方旋寻到之后。
三把宝器被送到王震,他稍稍端详了一二,然后圣纹之力稍稍流转,他手指一划,竟然一击将这三把宝剑给斩断了。
此刻,王震默默观察了一眼阿七,发现后者只是一脸平静,其中丝毫没有常人都该有的心疼之色。
他心中暗自称赞,他眼前的这位少年的心性不错,一点儿也不纠结于宝剑的损毁,若是旁人见此,说不定都开始对他破口大骂了,如何能泰然处之。
阿七惊讶之余,发现了剑刃之中有一块小小的黑玉,而且三把皆有。
“哼,剑中嵌玉,旁门左道!”王震一脸怒气,剑刃之中镶嵌他物,自会影响剑的品质,他作为一方匠痴,自然看不惯这样的举动。
“这是?”阿七问道。
“追踪玉的子玉,若是有人持有母玉,那么一万里之内,他都能够通过母玉感知到子玉的方位。”
他继续道:“你最近若是被人追踪过,应该就是被这追踪子玉下的套。”
“那我在此,不是给先生添麻烦了?”
“无妨,这追踪玉并不是特别准确,他最多能发觉你在这土城周围,根本无法追查到我这家店铺。何况,发现了又能如何?”
王震最后一句话让阿七感觉到心头一震。
“发现了又能如何?”
此言之中,一种霸气与自信流露了出来。
王震将那三块小玉用圣纹之力吸出来,震碎。
“你最近就先用此刀吧。”说着,王震从纳戒拿出一把长刀递给了阿七。
这刀长三尺,宽一寸,通体呈银色。
“这刀品质一般,不过是宝器级别,就赠与你了。”
对王震而言,一把宝器的长刀根本不算什么,但对阿七来说,这实在是一份大礼。
“这使不得,阁下帮我解除身上的追踪,还赠我宝刀,折煞我也,索性就将此刀卖给我吧。”
“无妨,小事而已,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若是真想报答我,以后若是有古兵器就将它的消息告诉我就行,你这一脉,注定和古兵器结缘。”
阿七听见“你这一脉”四字,他心中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王震知道自己是个武者?
“先生到底是什么人?”阿七鼓起勇气问道。
王震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顿时一阵雄厚的圣纹之力将这个大厅覆盖起来,外界完全被隔绝起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我说得的对吗?大玄的阿七。”
阿七早有心理准备,听见王震将一切点破的时候,他并没有惊讶。
“从你拿出唐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你想要什么?”阿七沉声问道。
“我并不要什么,我只是一个醉心于锻造的匠人,你们外界的一切纷争都与我无关,我更没有兴趣去理会。”
“你怎么知道我是武者?”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只想追逐兵刃的极端境界。”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必相信我,我至今为止未收取你一分费用,你若是不来取兵刃,我和你以后都没有多少交集。”
这时,他语气一顿,声音微寒,“而且,我杀你易如反掌!”
忽然之间,一股极其可怕的圣纹波动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凭空而生,阿七顿时瘫软在地上,四肢皆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
“普天之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以‘利’字为先,否则秦老鬼又如何会将善卷图给你?”
一瞬之间,他竟然将秦中禹留给他的一块破黄布从纳戒之中取了出来!
阿七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手段!
纳戒乃是认主之物,可现在仿佛自己的纳戒是王震的一般。
金色!
阿七看见了王震背后一阵金光闪烁。
黄金圣纹!
阿七明白了,这是他的神赋技能。
这是第一次,阿七中了人家的神赋技能!
阿七顿时冷汗直冒。
此人的绝对是一方隐居的大能!
他的实力至少也是天罡境后期,除了秦中禹,他就是自己见到的最强者。
而且阿七听他以“秦老鬼”来称呼自己的师傅,只怕是秦中禹的故人。
王震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
就算阿七不信,他也毫无办法,实力之差有如天高地厚。
“这善卷图他看得比命还重,凭你的本事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中夺走,只可能是他赠与你的。”
王震撤去了圣纹威压,阿七顿时拜倒在王震身前。
“你这么做何故?”王震眉头一挑,问道。
“王先生以‘老鬼’二字称呼我师父,又道出这破黄布的名字,想必阁下是我师之故人。”
“感受到你身上流转的微弱真气,我就猜到你是他徒弟,只是想不到他竟然没收那莫等闲。”
“莫师弟和我同归于师门下,请问先生,一般人可否察觉到我不是圣纹修行者?”
阿七问此,王震自然知晓他的用意,当即说道:“只有实力远胜于你的高手才能感知到你身上的真气,其他人看你,也只会以为你是集灵九重而已。”
“毕竟,真气是你身体之中的潜能,它来源于你,旁人不易察觉。”
阿七点点头,若有所思。
王震吞了一碗茶水,又问道秦中禹:“他人现在怎样?酒量如何?”
“前几日已经化道而去了。”
王震闻言,心头一震,手一松,茶杯粉碎。
他确实和秦中禹有交情,而且交情不浅。
“难怪他会将善卷图传给你!秦老鬼,我敬你一杯!”说着,他从自己的纳戒之中拿出了一壶酒,敬洒在地大厅的地毯之上。
“罢了罢了,既然你是秦老鬼的弟子,那我也理应照佑一二,只是我早已不理会天下的纷争,而你又是元州的众矢之的,我不能明面上帮你。”
“这里有火雷子三枚,每一枚都相当于天罡后期强者的全力一击,关键之时足以保命。”
阿七也不推辞,接过了那三枚火雷子,这东西他的确需要。
若是有此物在手,他就有了保命之物。
“可是,我若是光天化日之下使用此物,还是会将您暴露出来吧?”
“你倒是有心了,无妨,此物乃是我大徒弟研制出来的,非我门人,一概不知,只要赐给你,我这就不会有人再用,所以无人会知晓此物产自于我门。”
阿七听此话,悬着的心才掉了下来。
“十日之后,再来取刀,你走吧。”
“是,前辈。”此时阿七已经改了称呼。
“慢着!”王震又叫住了阿七,“把你的猎魔弓留下。”
阿七眼神一亮。
他知道,王震定是要帮他改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