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宁为一块出去了?”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吗?”她笑着说。
在空气里满布尴尬的气氛,我也不想继续说下去,如鲠在喉。不过内心就像被不知名的小偷挖走了一块,是那么的残忍,强笑着、附和着、压抑着。
沐柯似乎也看出我面部僵硬而又失望的表情,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解释一句。哪怕你编个谎话骗我一次呢!我至少也会在心里高兴一点。
我为什么会有如此过分的要求呢?毕竟在那层纸捅破之前谁也不必为谁!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
高三的压抑加上内心憋的那团气相互糅合着,像化学反应一样,等待着一个催化剂来引燃它。
温凯和秦汉文却没有丝毫察觉,可能是我过于会伪装情绪,在这么压抑的情况下还能附和着课堂上的问题,这也不怪秦汉文和温凯看不出来,写到这真觉得奥斯卡欠那时的我一块奖牌。
在下课后还是没能压抑住,和秦汉文争吵了起来,究竟是为什么事情我已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还动起了手,还都挂了红。
当我们都被叫到办公室时我的气还没泄掉,又在办公室起了口角,上演了一部惊悚的动作片,男生不像女生,能打一上午的口水仗。在那个一言不合就挥拳头的年龄没什么比这样来的更解气、合适了。
我们挥完拳头是解气了,老师可是被吓得够呛,凌乱中我和秦汉文还把“老鹰”的眼睛干了个稀碎。事后我俩释怀了,心疼得“老鹰”在办公室里跺了一上午脚。指着我俩的鼻子骂了一遍又一遍。
“听说鹰老师那副眼睛架是金的”
“我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心痛”
我俩也不顾之前大打出手,开始在办公室里罚站的地方小声嘀咕起来。
那时的我俩就是这么无耻、就是这么心大。上一秒还上演功夫片下一秒谁也不会想到会变成喜剧。这就是那时没心没肺的我们三。
那时我们经常从课桌乱到饭桌,一阵拳打脚踢过后又变的相敬如宾、如胶似漆!
在鹰老师捧着不像样的眼镜框出去之后我俩看办公室里没有他人,于是便席地而坐,天公作美,在一个老师的工作台上放着一副扑克和一副象棋。不用说这肯定是“缴获”的赃物。
扑克是不合适的,毕竟这就我俩人。
“如果温凯也在这就好了,够一桌了”秦汉文一边擦着胳膊上的伤痕一边说。
我们拿起那副象棋,吹吹地上的灰尘,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快乐呢?
那时的美好就在于有两个打不散的哥们,一个藏在心里的女孩,一群在那段时间里扮演着神秘角色的老师。这么说老师一点也不过分,我不喜欢把他们说成园丁蜡烛……之类,你见过哪个园丁能像老师那样不放弃任何一段“花朵”。
没心没肺的时光总是那么稍纵即逝。棋盘上还没厮杀一局就被下课铃声扰乱了。老师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教室,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收棋盘很是迅速,那时比的就是速度,我们都还不知道磨叽是怎么写的,所以现在只能缅怀的说一句青春真好。
在各科老师进来后我们都是低着头,装出沉痛的内疚、自责、懊悔……说实话真感觉那时奥斯卡欠我们一块奖牌。
好事不出门。我俩在办公室里上演国产武打片的新闻很快传到了“大黄”的耳朵里。大黄就是那个时不时从某班后门进去抓典型的教导主任。
他进来后看到我俩正在那里杵着气就没打一处来,指着鼻子训我们,那语调抑扬顿挫,真可谓是“大猪小猪落泥潭”。
那时感觉他说的每句话都那么多余,甚至很厌恶从他嗓子里发出的一本正经的大道理!
渐渐地看笑话的多了起来,课间备课的老师也纷纷扬起头来,一副副在“路人”般的表情。我俩的世界彻底崩溃了,这回算是臭名远扬了。
不过我和秦汉文都没想象中的消极,甚至还无耻的隐藏着一丢丢的乐观。毕竟我们是打出来的交情,我们都相信这样直来直往的表达比起那些笑里藏刀更为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