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心里还记挂着尔玺,也未顾其他人,急急往阿哥所奔去。蕊婕妤待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忧心忡忡的说道:“姐姐,这蓉婕妤不声不响便怀了三个月,如今胎已坐稳才告知大家,真不简单。”
“恩,妹妹可要抓紧了。”双妃未表现出十分担忧,到是关心起蕊婕妤来。
蕊婕妤叹气道:“妹妹也想早日怀得龙裔,可是皇上都不来,妹妹也无甚法子啊。”
双妃惊奇道:“皇上每月固定会翻牌子,怎地没翻妹妹的牌子?”
蕊婕妤尴尬的笑道:“姐姐不知,皇上每月就来那么几次,经常还只是看看公主便走了。同样是去几次,妹妹就疑惑着蓉婕妤怎就如此好运气,姐姐难道未想着早早生个小阿哥,也好把位置做实了,也不负太后和皇上的一番心意。”
双妃见蕊婕妤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终于说出了真实意图,心里冷笑一声,说道:“后宫整日的杂事已忙不过来了,岂会有时间想这个。况且太后她老人家心里还是疼惜妹妹的,几次都跟本宫提起妹妹,怎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提拔妹妹。若是蓉婕妤再生了小阿哥,恐怕,妹妹便更难了。”
双妃一席话不轻不重,却正好达到蕊婕妤的痛处,蕊婕妤勉强的笑着,无言以对。
双妃见蕊婕妤面色不好,忙笑道:“妹妹也别太过忧心,至少还有小公主日日陪伴不是。”
说起小公主,蕊婕妤的担忧直接写在了脸上,忧心道:“这几日小公主也不知怎么了,不怎么吃东西,总是哭闹不止,面色还有些发青。”
“叫了太医没?太医怎么说?”双妃忙问道。
蕊婕妤道:“见了太医,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是先吃两味方子调一调,过段时间再看。”
“妹妹不要太过担心,许是天气凉了小公主冻着了,姐姐这便让内务府再送些银炭过去。”双妃安慰着蕊婕妤道。此时的两人都未想到,公主的病日后会发的十分迅猛。
确说锦妃回到紫烟宫,气的马上修书回家,着人去寻生子秘方。箬竹安慰道:“主子莫急,只要皇上常来,孩子定会有的。”
锦妃气道:“不急,不急,你叫本宫看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吗?先是嫡子,现在那蓉婕妤又有了孕,本宫日日叫皇上来有何用,这肚子一年还没个动静。”
“主子您消消火,奴婢这就把家书送出去。对了,主子,宫里的香似是快用完了,奴婢再去内务府要些回来吧?”箬竹问道。
“且多要些,本宫偏不信了。”锦妃心里又开始算计起蓉婕妤的孩子。
晚饭过后,蕊婕妤正哄着公主玩耍,突然公主打了一个嗝,似是十分难受,蕊婕妤忙拍着公主的背,为她顺气,小公主似是好转了一些,趴在蕊婕妤肩膀上,绵绵的很安静,蕊婕妤心疼道:“卿儿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告诉额娘。”
“哇”的一声,公主开始吐起来,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呕吐物便遍布了蕊婕妤全身,一股酸腐味扑面而来。蕊婕妤皱起眉头,忍着心中的不适,把公主交给奶妈,芳兰忙伺候着蕊婕妤去沐浴。沐浴完毕,芳兰道:“主子,公主现在哭闹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住。”
蕊婕妤道:“你速去请皇上来。”
“主子,不请太医来看看吗?”芳兰问道。
蕊婕妤这才想到要请太医,道:“对,你先去太医院,这么晚不知还有没太医。然后再去请皇上过来。”
“是。”芳兰急匆匆的去了。
已过宵禁,太医院只剩一个医师留守在那里,芳兰让医师赶忙去蕊珠殿,自己则去明黄殿请皇上,到了明黄殿,才知皇上去了雅岚阁,芳兰又匆匆跑去雅岚阁,一来一回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待皇帝来到蕊珠殿,看到蕊婕妤满脸是泪,紧紧的抱着小公主,皇帝见医师再旁写药方,忙问道:“公主得的是何病?”
医师皱起眉头,回道:“启禀皇上,公主的脉象很奇怪,似是无事,但又有些怪异,恕下官无能,实在不知公主得的是何病。”
“废物,太医院都是养闲人的吗?”皇帝听了很不高兴,大声呵斥道。
公主似是被吓倒,憋着嘴又哭了起来。皇帝心疼的接过公主,小心的哄道:“卿儿不怕,阿玛在这里,阿玛在这里。”
蕊婕妤说道:“快去给公主熬药,若是公主有什么不测,本宫定不放过你。”
医师诺诺应了,忙下去配药。蕊婕妤见医师走远了,这才跪下道:“皇上,是臣妾未照顾好公主,请皇上责罚。”
皇帝见蕊婕妤哭的眼睛已经肿了,便说道:“蕊儿无需过分自责,先把公主的病查清楚才是要紧。”
“恩。”蕊婕妤低声应了。皇上抱着公主,公主仍是哭闹不止,蕊婕妤说道:“皇上,让臣妾来抱吧?”蕊婕妤接过公主,轻柔的哄着,小公主渐渐安静下来,半眯着眼,似是快要睡了。
半夜,皇帝和蕊婕妤正睡得熟,只听芳兰小声敲门道:“主子,公主发起高烧了。”
蕊婕妤本就浅眠,芳兰叫了几声便醒了,看着身边熟睡的皇帝,蕊婕妤悄悄亲了一下,然后轻声穿上衣服出去了。小公主此时浑身滚烫,脸已是烫的发红,嘴唇也有些干裂,看着情况十分紧急。芳兰焦急的说道:“主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蕊婕妤也是无甚经验,只说道:“快去把医师请来。你们几个,快想办法给小公主降温。”
一整夜,大家都反反复复折腾着,小公主的烧还是未退,蕊婕妤自己都急的快要上火。皇帝夜半一觉醒来,不见蕊婕妤,出门才知公主一夜都在发烧,不禁责怪起蕊婕妤:“如此大的事怎么不叫醒朕,快,找人出宫去把太医都找来。”
蕊婕妤心里亦十分委屈,憋在那里未说话。
天还未亮,太医们都聚齐蕊珠殿,反复诊治,激烈讨论,最终,吕太医来回道:“启禀皇上,婕妤娘娘,小公主这烧来的十分迅猛,连带着昨日之症都十分怪异,一时间也不敢定论,但下官觉得此病似是从娘胎里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