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婕妤何罪之有?”淑妃一时也不知映婕妤所说何事。
映婕妤道:“昨夜臣妾梦到尔玺又发了高烧,一早起来心里十分着急,就匆匆赶到了阿哥所,臣妾未遵从娘娘懿旨,请娘娘责罚。”
“婕妤担心之心本宫可以理解,但情归情,规矩是规矩。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情况,若都向婕妤般,本宫也不好管了,婕妤说是不是这个理?”淑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娘娘说的极是,请娘娘责罚。”映婕妤面上未露出一丝不耐烦。
“那便罚婕妤半个月的俸禄,小惩大诫,望婕妤以后引以为戒。”淑妃懒懒的说道。
“是,臣妾谨遵娘娘教诲。”映婕妤回道。
淑妃似有想到尔玺的情况,问道:“起来吧,尔玺如今怎样?无甚大碍吧?”
看着淑妃露出关切的样子,映婕妤只惊叹淑妃的演技就是高。然后回道:“臣妾正想跟娘娘说,臣妾急匆匆的赶到阿哥所,谁知正看到一奶妈对尔玺举止粗鲁,惹得尔玺十分难受。臣妾一气之下便把那奶妈赶了出去,请娘娘务必体谅臣妾,若是这奶妈还在阿哥所,不知尔玺还要悄悄受多少苦。”说完映婕妤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看映婕妤如此悲伤,淑妃也不便再说什么,便说道:“罢了罢了,一个奴婢,去了也就去了。但这后宫还是本宫在管,以后此事还是应禀了本宫再做决断,婕妤你说呢?”
“是,臣妾一时情绪失控,思虑不周,请娘娘多包涵。”映婕妤忙又恭敬的说道。
映婕妤走后,淑妃气的拍了桌子,道:“这映婕妤,不过是个奴婢,如今仗着有了阿哥撑腰,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真当本宫不敢奈何你吗?”
谷云见淑妃气了,忙上前去为淑妃揉肩道:“主子莫气,这映婕妤不过是小人得志,待主子生了阿哥,成了皇后,那才是皇上心尖上的太子,尔玺不过是一个宫女的养子,到那时皇上估计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你啊,就会哄本宫开心。但是你说,会是谁把手伸向了阿哥所?”淑妃问道。
“这还不明白吗?谁怕自己的孩子成不了嫡子,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她一个了吧?”谷云不屑的说道。
“这蓉妃竟有如此大本事?本宫倒是小瞧了她。看来今后还有一场恶仗要打。”淑妃闭上眼,靠在椅子上,似是有些疲惫的说道。
天气越来越冷了,冷宫更是寒冷异常,柔荑和夏殇彻夜彻夜的睡不着,即使把所有的被子都盖上,两人仍是冻得瑟瑟发抖。期间映婕妤想再送些衣物进来,怎奈上次进来之事竟被淑妃发现了,来福被狠狠的打了,如今再没人敢放人和东西进来。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夏殇就醒了,看着柔荑似是刚睡着,攧手攧脚的把自己的被子给柔荑盖上,然后去端来刺骨的水,自己忍着草草洗了把脸,就匆匆去后院看还有没有可以捡的树枝。柔荑朦胧间觉得身上暖和了些,经不住几日的困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听到院中有声音,柔荑推开门,就看到夏殇正费力的将先前晒干的树枝弄断,来生火。柔荑赶忙走上前去,说道:“妹妹何不叫我,这么重的活妹妹一个人怎么干得了。”
天气虽是刺骨的冷,但夏殇累的额头已出了薄薄的汗,夏殇擦了擦汗,说道;“姐姐好不容易睡着,妹妹怎么忍心打扰,没事,这些活妹妹都习惯了,不觉得辛苦。”
柔荑摸着夏殇手上的老茧,说道:“妹妹辛苦了。”然后拿起手边的树枝,劈了起来。
两人一起干,就觉得分外有力,不一会儿,两人身上均渗出了薄薄的汗。夏殇见柔荑出汗了,心疼柔荑,说道:“姐姐,你都出汗了,快进屋歇着,这些已不多了,我来弄就可以了。”
柔荑摇摇头,说:“这几日姐姐总觉得身上乏力,提不起精神,但晚上又睡不着。许是天天闷在屋里所致,所以不若出来锻炼锻炼筋骨。倒是你,几日都未睡着,今天还如此早起,你快进去休息,这些让姐姐做。”
夏殇不愿意,柔荑赶着把夏殇赶到了床上,然后把自己的和夏殇的杯子都给夏殇盖上,让她安心入睡。出了门,柔荑悄悄吹了吹手上磨出的水泡,又走向那一堆树枝。
水泡越来越痛,柔荑只能慢慢劈,直到中午才把那一堆树枝劈完。整理完之后,柔荑捶了捶酸痛的腰和脖子,这才悄悄进了房间,找出针来把手上的水泡一个一个的挑破,此时夏殇已经醒来,看着柔荑皱着眉头挑水泡的样子,心里异常感动。
许是一上午的体力劳动,柔荑中午胃口很好,很好便吃完了自己的饭,夏殇看柔荑今日如此能吃,便推说自己没胃口,实在吃不下,再三推脱柔荑才把夏殇的半碗饭也吃了。吃完没多久,柔荑便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接着就是更加明显的困意,夏殇看柔荑这困,忙把床铺整理了一番让柔荑去睡。傍晚,柔荑突然一跃坐了起来说道:“不对。”
夏殇听了,忙问:“姐姐在说什么?什么不对?”
柔荑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这饭有问题。”
夏殇一听,愣住了,半晌说道:“姐姐怎么知道?”
柔荑说:“平日里我们两人都吃一碗饭,但最近都觉得困顿。今日姐姐吃了一大半,就觉得十分困,可妹妹看着并无甚困意,所以这困顿应是由饭引起的。”
夏殇大吃一惊,说道:“姐姐是说有人要害我们?”
柔荑示意夏殇小点声,然后说道:“若是姐姐猜得不错,应是如此。我们先不要动声色,免得打草惊蛇,待晚饭到了,一试便知。”
“恩。”夏殇点了点头,神情已是紧张了许多。
晚上,侍卫送来晚饭,两人接过,相互看了一眼,待侍卫转过身去,柔荑忙从头上拔出银钗,往菜上查去,过了一会儿,拔出来,无任何变化,夏殇见了,说道:“姐姐可是猜错了?”
柔荑不语,又往饭上一插,谁知不一会儿,钗子便成了黑色,夏殇见了吓得大叫,把手饭菜扔在了地上。侍卫闻声冲了过来,问道:“何事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