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青目瞪口呆，却看到苏云楚掌心陡然出现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苏云楚神色不变，嗫嚅道：“真，真的......”
玉渊青肃然起敬。即使逃脱的希望很渺茫，她却能如此决绝地一刀插入自己的大腿，可见此女心性之坚定！
程姨愣了一下，发觉从苏云楚那边的确飘来一丝血腥气，倒是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嗐，不就是葵水吗？这样好了，先随我去面见大人吧，过几天再学习也无甚要紧！”
苏云楚暗中朝玉渊青比了个手势，便跟在程姨身后向黑暗的甬道走去。
前方冥冥没有光，苏云楚倒也不胆怯，走了许久，便听得程姨一声到了。
“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的声音传来，接着响起程姨恭敬的话：“大人，这一批的姑娘们都带到了，还有这一位，因为身体原因暂时不能跟着姐妹们学习，就先让她为您端茶倒水吧。”
黑暗中传来魅惑人心的声音：“很好，先给本座退下。”
程姨应了一声。
过了许久，无人说话。苏云楚先开了口：“大人，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那声音再度响起：“帮我倒杯茶吧，若你寻得到茶壶。”
苏云楚一声不响地朝某个方向走去，上一世的古武训练，使得她在夜间也能视物。
虽然穿越以后这项能力被削弱不少，但好歹分得清大致的形状。
苏云楚触碰到茶壶后摸索着茶杯，那声音却再次响起，这次带了点笑意：“小骗子，你真的身体不适么？”
苏云楚被这一声唤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身子蓄势待发地绷紧，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呵，不必害怕，我不会吃了你。难道在你心目中，我真的就是个坏事做尽的***之人？”
苏云楚：“......”
你谁啊你，难道咱们很熟吗？
她提起茶壶，温热的茶水顺着壶口倒入茶杯。她语调慵懒：“可世人皆这般说。”
“世人看到的便皆是真相？”
茶水流入茶杯发出温柔的水声，苏云楚却不知怎么，心底竟被挑起了火气，连语调也不禁讥讽了起来。
“噢，莫非如你所说，世人看到的就是表象？可我却看见你的手下将我掳来，你的宫殿处处雕画着春宫七十二式，甚至强迫良家女子修习房中术接客！”
“我掳掠的那些财富，尽数归入三国国库之中，被我掳掠的那些人，却恰好是三国受贿的贪官。那些被掳掠的各国女子，都至少平白害过三条无辜人命，我为何不可以以此为把柄，先让她们吃点苦头，再为我所用？你可以说我卑鄙，可生逢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又有谁不卑鄙？”
苏云楚沉默不语，其实她知道，这人说的没有半句假话，相比那些真正穷凶极恶的人，他起码还保守着基本的良知。换做是她，在某些必要的时刻，会做的比他更加卑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