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峰,周围都是一片深沉绿色的树林,密密麻麻而高大,如画般林中漫步,惬意而幽静。
而以沫,则在这儿足足绕了一个星期,终究绕不出去,在这一个星期内,她找到一个溪水,在里面洗好澡才从她原本的储物戒里拿衣服换上。
七天而过,以沫从这迷宫似的树林里也打过一些妖兽,魔核放入神戒,小凉待在神戒里,十分惬意。
同样的,以沫也从中领悟出这片树林的大概地图,以中央为原点,围绕中央绕着九九八十一弯,每一弯都会有着几个强大的妖兽镇地,幸好的是她有神戒,不至于丧命。
而在此地,奇异的是过于压抑,导致灵力基本用不起来,最基本的飞行都不可,才让她足足困在此了一个星期。
此时此刻,她正按着脑海中这森林地图的路线一直走着,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周围依旧是葱郁的树木。
她习惯性的蹙了蹙眉,从前天开始她就一直沿着路线走,按照计算来看,今天便可以走出。
以她的聪慧不难想出,为何她那么顺利的逃了出来,若说以她如今的能力掩饰而过这花之境的人,纵使以沫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几率很低,只有百分之十。
所以……
是凫楹没有阻拦她,却让她现在才想明白。
她不得不赞叹一声凫楹的聪慧,他的计算准确,而肯定,而她,被计算的傻啦吧唧的现在才明白。
但现在不管如何,她都逃了出来,他也无心阻拦不是么?
眼前的这迷宫森林不过用来耗费她的时间而已。
正沉于自己的思考中的以沫,赫然间听到一声巨响,显然是一个巨大妖兽倒地的重声,脚下的土地在轻轻颤抖。
她此刻灵力被压抑,没有躲进神戒中,以鬼魅般的速度闪走,那打下妖兽的那人却灵敏道:“谁?!”
说罢,一个闪身,一身白衣玲离尽致,出现在以沫眼前,而她脖子上,被来人捏住,力道之重,毫不留情。
可想而知,此人此刻的凶残。
“……”
还未反应过来的以沫脸色顿时青了,双眸强制的闭上,下一秒,她艰难的操纵起周围的树木,顿时,树木拔地而起,砸向来人。
几乎同时的,来人长臂一伸,将以沫拉入怀抱,紧紧的,犹如把她揉进血骨之中一般。
“以沫,终于找到你了。”声音是那样的无助,却又那样的熟悉。
以沫顿住手指,树木顿时倒下,她回手一个拥抱:“沐苡,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对不起——
再次相见,百转千回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断,将思念化成力度,他抱的特别紧,那使劲跳动的心在扰乱思路的行走。
现在,只想好好的抱抱她。
幸好,她还好。
心中那块大石头轰然放下,早已疲惫不堪的他微微一笑,又道:“幸好,你还好。”
幸好。
还好,还来得及,还没晚。
以沫咬了咬下唇:“怎么了?”她想挣开怀抱看看。
“没有。”
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
同样,他没让她挣开怀抱,反而抱的更紧了。
那么多天的不眠,与担忧,要怎么诉说,要怎么表达,他不语,至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
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无话,眼角那隐隐闪烁的液体落于她的脖颈处,湿湿的却又温热。
她又想挣开怀抱,他没让。
一个简单的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热的怀抱,宽大的胸膛,她站着,他附身抱着,就像分别了好久好久的夫妻,而如今,欢喜淹没曾经的忧虑与无助,只剩下如今的满足。
因为他们的关系,周围的妖兽奇异的寂静了下来,很识相的没有惊扰到他们的相聚。
温馨在蔓延,如空气一般,无色无味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却让周围之物感染上这一份温馨。
而另一个所监视的人,抿唇,沉默,无声,而后紧握拳,伸手挥去这景象,宛若挥去接就不会存在一般。
有的时候,自欺欺人比什么都来的要痛苦。
却又无可奈何的,怀着侥幸的心理不断进行催眠,宛若,就真的,不曾存在一般。
以无声胜有声,以沫笑道,就如同没有在意脖颈处残留的湿润温热一般:“沐苡,你都在找我吗?”
不难看出,他此刻疲倦不已,哪怕有了灵力,精神与体力也是有限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