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人脸色各异。
凫楹冷冷一笑,下一秒已然没了身影,这牢中似乎还回响那清冷的笑声,张扬着讽刺。
待以沫出现后,笛祁也出现了,而笛沁在看到笛祁时,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声音柔弱:“哥……”
笛祁冷冷得看了她一眼,叹了叹气:“笛沁,不要执迷不悟。”
不要执迷不悟。
笛沁的眸子渐渐黯淡,以沫听完笛祁的话,眸色含着几分无奈与凄凉。
她蹙了蹙眉,看向笛沁,触目的是满身伤痕,皮肉绽开,鲜血染红衣裳,触目惊心。
再看笛沁的脸上,脏乱与苍白完美的写意了她此刻的模样,以沫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笛沁不给予理睬,甚至连头都是低下的。
以沫咬了咬唇,没说什么。
镜头调转到以沫未来之时,刚穿上里衣要躺下就寝,笛祁便过去找她。
笛祁声音冰冷:“以沫小姐,你祸害人祸害够了吗?”
以沫坐起身子:“什么?”
“为了你,笛沁已被关了几天,但王却下令关她七七四十九天,缠着铁链,甚至有时会放事物恐吓她,你安心吗?”
“……”
以沫静静的思索,她知笛沁是谁,是眼前笛祁的妹妹。
而,以沫她有几个缺点,除了对萌物抵抗不了之外,就是不想要任何人为自己背黑锅为自己受罚。
或者说,她没有尽力做的某一件事时,她也会觉得是她错了。
这是一种偏执。
没有顾及里衣,她立马掀开被子站起来,“现在?”
“现在,笛沁或许会被罚。”
笛祁说完的下一秒,以沫已经顾不及换衣裳,跑了过来,然而她却因为着急而没有去问原因。
镜头挪回此刻。
她身上有几道伤痕,痛,火辣辣的痛,那种皮肉绽开之苦,无以言表。
整张脸揪在一起,她施了施灵力,强硬的封印自己的痛觉,才觉得无事。
但是,毕竟不是学治疗,那伤痕依旧显眼而惊人。
对于见过血腥的笛祁笛沁来说,这不算什么,所以,笛祁冷冷的看了一眼,道:“以沫小姐,请跟我去治疗。”
以沫蹙眉:“不用。”
她的储物戒里有君临所制的疗伤丹药,不需要麻烦不必要的麻烦。
遂她清清冷冷道:“我的身子没那么娇弱。”
笛祁沉默,遂转眼,将视线移过笛沁,因为她曾为自己挡过伤害,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救她,这一次,也是同样的。
否则,笛沁或许会在凫楹那狠烈的鞭打下惨死,哪怕百年年龄,也不足凫楹那一刻的决绝。
“笛沁,你好自为之。”
“哥……对不起……”
她又惹了麻烦,是她自作自受,她也深知,若不是当初的挡伤之情,笛祁帮了她许多次,或许她早已命丧黄泉,早已灰飞烟灭。
此刻,哪怕笛祁是装扮成女儿身,笛沁也知,这必定是王的命令。
王命令笛祁成女儿身,护在以沫左右,而在这一步,笛沁已知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但是,输了又怎样呢?
跌倒后都可以爬起来,失败后都可以成功,一场输赢,她也可以放手去博。
而笛祁不给予理睬。
之后,笛祁硬生生用灵力将两人送走。
这孤寂的铁笼里,被铁链缠着的笛沁,显得那么孤独,那么落寞。
一场插曲不欢而散。
笛祁将以沫带出后,让她披上外衣,遂送到了一个地方,哪里,是花王专门培育的治疗人手。
其实对于妖来说,没有古人那般迂腐,也没有现代那般开放,但至少不会在意如今里衣再加上外衣的组合。
作为当事人,以沫不甚在意。
但,她蹙眉,方才抗拒了后笛祁又被强硬弄过来,她无奈,只好让他带着自己去。
那是一个花丛,蝴蝶纷飞,轻点花瓣,露水轻粘在娇嫩的花瓣上,轻轻绽放,草随风舞动,映着艳丽花瓣,划过一抹异样翠绿。
再看花丛中,站立着几位少年,说实在的,这里的女妖好少,大多数都是男妖。
譬如眼前,就有几位少年在花丛中,那长发轻轻飘动,映衬日光,如流水般清晰而耀眼。
几位少年优雅的轻抚花瓣,如对待珍宝一般,十分之小心翼翼。
笛祁走过去,道:“卿衣,这里有位伤患,你且好生治疗。”
被唤做卿衣的少年一步一步似闲庭信步般走过来。
闻言,以沫不禁满头黑线。
伤患?
过于严重罢了。
卿衣优雅的走过去,探究的看了眼以沫,遂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未曾见过这位小姐。”
他轻笑,如春风般温和,如清风般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