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自知理亏,缩着头,等封邙止发落。
封邙止也没打算饶她,“皇后还真知道找准时机。”他一手捏上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朕再说一遍,你不要妄想逃跑,因为朕不许,你就永远逃不出。”
他的眼睛里透出的怒意之下,竟有一丝哀伤。
一年前,那个人,就是这样逃走,丢下他,不辞而别。
“我是——是,是想抄近道去找救兵。”
“找救兵,”封邙止俯身附在她耳边,声音清楚而低沉,“朕不想相信。”
苏清浅打哈哈转移话题,“皇老大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封邙止松开她,不冷不热,“习惯了。”
苏清浅看得出刺客那一剑伤的不浅。她好奇,“为什么救我?”
“朕说过会护你周全。”他不掩饰,“你是我朝新后,亦是南诏的公主,你死了不要紧,挑起这两国的战事,就祸大了。”
有时候,理由真的可以这么简单。亏她自恋了半晌觉得皇帝肯定是舍不得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怜香惜玉〒_〒
封邙止想着她和刺客对眼的时候,突然笑开,“皇后是个聪明人,论见识论眼力,都远不比朕这宫中当差的逊色。”暮迟破移花接木,恐怕也是借得他人之力,而这个人么……
他的衣服是急乱之中穿上的,凌乱中自有风韵。苏清浅听他这话,不知道他的话是否意有所指。
“我——”
“皇后,你说是吗?”
封邙止越靠近苏清浅就越退后,直到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雕花大床上。
封邙止攀着她的肩,轻松压倒。
苏清浅觉得,她当初如果用这种方法扑倒师父,一定成事。
苏清浅往旁边挪了挪,原本就白皙的脸涨的通红,“呵呵,那个,老大要不要再泡个澡,我搓背——”
“朕洗干净了。”他逼近。
“不干净,你看你衣服都不香。”苏清浅死撑。
“皇后不也没洗。”他再凑近。
“我……”所谓敌进我退,她再挪后。“我不洗也很香。”
封邙止看她没什么主动性,自顾去解衣带,“是吗,朕闻闻香不香。”说着还再度逼近,眼看就要春光乍泄,方才皇帝出浴的惊艳一幕突然在脑海回放,还是脑补后的小昙花完整版!苏清浅脑门一懵,转身就想躲,结果一下撞上了床柱子,砰!——
用力过猛,她眼前一黑,晕了。
封邙止黑着脸,理了下衣襟,下床披了外袍坐下,语气不善,“看了那么久,看够了没。”
屋檐上的人闻言而动,落地无声。
“半盏茶,不久。”那人修长身材,眉眼如画。“而且那么久,我还没看清她模样。”
一句话理直气壮。
封邙止目光落在他身上,“端墨,你何时关心起女人来了。”
那个被唤作端墨的男子笑了笑,“倒不算得关心,只是奇怪你这风骚狐狸,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不算上心吧,就是觉得她与别人不同,就想留着。”
叶端墨挑眉,“你如此诱她,她还是不为所动,倒真是不同。”
“她不同在哪儿不叫你操心。”封邙止提起青花瓷壶给他沏一杯茶,“你不是传信说明日到么。”
“原本是,不过在路上听说你立南诏公主为后,便加快了脚程,来看个稀奇。”叶端墨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话说他打小最大的乐趣就是挑封邙止的毛病,
“她是像她吧。”
他听他说起过,他今生只喜欢一个女人,一个相处过十日,却牢扣住他的女人。叶端墨没见过是谁,封邙止也不愿多说,合上今朝立后的事,倒能猜出一点关联。
封邙止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