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江叔。
记得江叔说过,并不是所有的医者都需要望闻问切的。乔儿想,这位就是江叔说的那种医者吧,当然也不排除招摇撞骗的角色。
“面色虽苍白,却隐隐之中透着一股红润,印堂黑气正在消散。”话虽说的不是很连贯,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必你们之中是有大夫的吧。”说完,老者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江叔的身上。
江叔笑道,“确实懂一些医理。”
老者也笑起来,“可是。”
“可是什么?”王泊的语气稍微的有些缓和,见老者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着急,催促道“你快说啊。”
“这位少侠不是普通的伤。”老者顿了一下回答。
三人一脸凝重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确实,他们都没有真正的在意唐凌的伤到底是怎样来的,只是听他说摔了一跤,竟也不去追问个究竟。
王泊最是后悔,自己那个时候明明是不相信他说的,可是自己竟也由着他。
“他这是被蛇咬过,如果我没有猜错,是自己割了肉。”老者指着腹部的伤口说道。
老者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甚是是有些不相信。
老者走到了唐凌的床前,打开包裹着伤口的纱布,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眼前,虽然在边缘已经开始结扎,但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皮脂下面的肉。
“你们是从山林那边来的。”老者问道,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来肯定自己猜想的回答。
“是。”乔儿回答。
“那就对了,林中有蛇你们难道没有见过吗?”
乔儿和王泊相视一眼,摇头。看向江叔,江叔也摇头。
老者笑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看来你最幸运。”
“您能不能救救他?”王泊问道。
乔儿瞪了他一眼,哪里有这样说话的,“您救救他。”
老者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我就他可以,只是。”老者摇了摇腰间的酒壶。
乔儿马上就明白了,“我们定当重谢。”
老者拒绝到,“我就要一壶酒就好了。”
乔儿也笑起来,点头。
得到他们的肯定,老者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打开药塞,就把里面的东西朝着唐凌的伤口撒去。
里面是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那些粉末刚刚一触碰到唐凌的伤口,就马上消失不见,接着伤口开始渗出不知名的白色液体。
老者拿了纱布,开始将液体擦去,不让它流向别处。
唐凌的表情有些痛苦,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越到后面,疼痛就更加的剧烈,唐凌开始动弹。
“你来抓住他。”老者朝着王泊喊道。
王泊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朝着唐凌跑去,用手按住了他。
“这是什么?”乔儿忍不住的问道。
“这是我自制的专门治伤的药。”
老者指代不明的话,乔儿诶呦继续问下去。她知道任何的一个医者都应该有他自己的独门秘籍。
“那林中的蛇虽然毒性比不上其他的毒蛇,可是他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能够扰乱神智,让人昏迷。”
“不过他处理的也算是及时,马上就将被咬的地方割了下了,防止了毒液的快速扩散,却不想还是留了一点。”
伤口已经没有液体的流出,老者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小药瓶,“这是上好的治伤的药。”一边说,一边将药洒在了伤口。
唐凌渐渐的安静下来,王泊也松开了手。
老者似乎又醉了,摇晃着身体挪到了乔儿的身边,拿出腰间的酒壶叫了一声,“姑娘。”
乔儿接了过去,回答道,“我马上就给您盛满。”
“要着客栈最好的酒。”老者不忘补充道。
“知道了。”
等着乔儿送了老者出去,江叔才走到床边。
唐凌的伤口已经被王泊包扎好了,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却也实用。在床边是老者留下的治伤的药。
江叔拿起来闻了一下,只是普通的处理伤口的药。
摸了摸脉搏,确实平稳了许多。江叔不由得对那个老者肃然起敬,现在这样的医者可是很少见了的。
而且仅仅通过看一眼就能够确认,医术不是一般的厉害。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医术只能在这样的荒郊当一个酒鬼。
装满了酒,乔儿才一个转身的功夫,老者就消失在了眼前。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乔儿还想好好的感谢他一番,顺便讨教一些医理的。
唐凌自老者治疗之后恢复的很好,最显著的变化就是食欲,以及渐渐多起来的话语。王泊担任起了唐凌的起居,乔儿则帮着他熬一些江叔开的草药,希望他恢复的快一些。
这日,乔儿将煎好的药刚一端进屋子,就见唐凌正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你干嘛呢?”乔儿问道,尽管知道他恢复的很好,可是毕竟还在恢复中间,乔儿有些担心。
而且因为他的伤势,已经耽搁了好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江宇。
乔儿的眼中失落一闪而过,被唐凌抓了一个正着。
唐凌有些惭愧的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眼睛,嘴里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乔儿一愣,看着唐凌一副犯错的模样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什么呢。”
乔儿放下手中的药碗,准备去帮助唐凌一把。
知道了乔儿的意图,唐凌挣扎了一下,从床上下来。乔儿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看着他,默默的回到了桌子边。
“最近的天气蛮好的,可以道院子里面晒晒太阳。”乔儿努力的想好缓解他们中间的尴尬。
唐凌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端起桌子上面的药一饮而尽。
“我能问你一个事情吗?”乔儿忽然正色的看着他。
唐凌也是一惊,“什么?”
“你怎么会受伤?”
“都说是摔了一跤。”唐凌似乎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原因,还在做着最后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