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苍蝇!”
白衣笑着轻轻一扯,银钗连带着她口中那早已被贯穿的苍蝇一起连根拔起。
面前的女人只是略略惊奇,却并未被她这举动给吓到,反之她竟看着她够了勾唇。
修长净白的手一抹,便将那银钗上的苍蝇给抹了下来。
“漠儿可知,这银钗乃你父亲转赠于你母亲的信物,万万亵玩不得。”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不带丝毫的迟疑。
那离去的背影明明那么的婀娜多姿,却不知为何让白衣有种置身战场的紧绷感。
君家的男人人中之龙,君家的女人也还真就差不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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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曼霜一走夜鸢便似泄了气般,看也未看两小家伙一眼自个儿回了房。
没有了争斗白衣松散了不少,懒散坐下,下人见着便给她倒了杯茶。小酌一口,白衣视线又落到了对面两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团子身上。
“过来!”
冲两人招招手,白衣笑的像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两团子被她这么一看,顿时吓得抱的更紧了。
白衣愣了愣,不太明白这两小家伙怎么会这般惧怕自己,摸了摸脸蛋,冲着茶碗中的清水照了照。
挺好啊,很帅啊。
五官秀气面色白净,长得也是颇为帅气的那种。
典型的美少年啊!
为啥这两小家伙见到他跟见到鬼似得?
脚尖一点,白衣眨眼就到了两人头顶。下巴靠上椅背,白衣几乎是整个人挂在椅背上的,手指对着下方那瑟瑟发抖的粉色团子一点。
“呀!”
突如其来的被人一拍,粉嫩嫩的团子愣是被吓得连滚带爬叫起来。
“……娘亲救命,有鬼啊!”
白衣这下刚伸出欲拉的手顿住了,莫说哥哥,这两小鬼头竟还不把她当人看了。
这么俊俏的一张脸,他们也好意思这般言语糟蹋。
“我……我才不怕你,娘,娘亲说你早就……早就死了!”
锦衣少年边抱着柱子瑟瑟发抖,边冲着白衣放狠话。
“你,最好不要伤……伤害我们,否,否则娘亲一定会狠狠揍你的。”
好嘛,白衣对付曼霜有些刮目相看了。
杀了人不但不藏着掖着,竟还大方的告知这两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
究竟是她过于愚笨呢?
还是根本就未曾想过辩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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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指了指自己这张很是俊俏的脸蛋,白衣纵身一跃跳到少年身前。纤手一挑,少年那张软萌软萌的脸就被挑了起来。
“你哥哥我这般俊俏,怎么会是鬼呢?”
“你!”少年一愣,小肥手顿时抓住了她的手问。“西,西漠哥哥,你,你没死吗?”
用力一抽,白衣把手从少年爪子里扯了出来,鄙视道:“你见过人死了还会蹦跶的吗?“
她又不是僵尸或者粽子什么的邪门东西!
白衣毫不客气的赏了小正太一个白眼,继而转身一只手轻巧的将那粉腻腻的团子给提拎了起来,回首,白衣懒懒道。
“走吧,不是还要回去给老爷子请平安吗?”
“哦,啊,好。“
君卿愣愣的点头,愣愣的从柱子上下来,转而追着白衣。
“西漠哥哥你等等我。”
这声哥哥叫的还真是顺口呢!
君卿跟在白衣身后一蹦一跳的出了门,竟是丝毫不管白衣提拎着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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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便见门口一辆很是奢华的马车等着他们,脸上有道刀疤的车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该是夜鸢安排好送他们去本家的人。
白衣也不多想,抱着君言脚尖一点,几个纵身就上了车。
“哇,西漠哥哥,你好厉害!”
君卿少年艳羡不已的看着白衣怀中的团子,但奈何自个儿吨数大,白衣又实在不太愿意去抱他,只得拉拢着头自个儿爬了上去。
进了轿子君言也不哭了,滴溜着大眼珠子很是好奇的看着她。
“西,西漠哥哥,言儿还要。”
要?
小丫头第一次开口叫自己,白衣却有些遗憾的没弄懂她话里的意思。
这丫头要啥?
她刚刚有吃什么东西吗?
转念一想顿时明了,这丫头怕是第一次被人抱着‘飞’了一把,心里高兴就还想再来一次。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自动的飞机!
“不行!”
君言一听顿时撅起了嘴,白衣还来不及捂住耳朵,她又开始嚎了起来。
“呜哇,西漠哥哥你欺负人,我要告诉娘亲,告诉大娘,告诉爷爷,呜哇!”
老天啊,来道闪电劈死她得了。
“西漠哥哥你好厉害啊”君言哀嚎不已了,君卿更是唐僧附体般碎碎念道。“西漠哥哥刚刚那个就是轻功吗?西漠哥哥,下次你也教教卿儿好不好?”
白衣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太愿意搭理这俩生理和心里都和与自己不在一个阶段的小屁孩。
无视君卿碎碎念,无视君言的抗议,白衣撩开车帘吸了大把的新鲜空气。
刚心情舒畅了一点,马车一顿,惊叫突起,下一刻整个马车都晃动了起来。
白衣一愣,一手拽住抽泣不已的君言,一脚将废话颇多的君卿摁到地板上固定,以防两人中有一人被弹飞出去。
片刻马车安稳,白衣直接将两小家伙关在马车内自个儿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大少爷!”
马车一见到他有些慌。
“有,有个乞丐突然跑出来。”
“乞丐?”
白衣瞥首,立即在马车前看到了狼狈不已的小乞儿。
他蜷缩着身子躺在脏乱的地上,腹部上似乎有血,很明显不是被撞出而是被某人给砍伤的。
“掉头换道,别误了我的事。”
转身进了车内,白衣没有做任何围观群众期望或者不期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