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西土只有一两次上城找江嘉于和京洛。其余更多的时间是待在家里帮忙干活,毕竟寒假中有一个年,需要忙活的事情是比较多的。
也因为是过年时节,西土和陆白齐之间又有了联系,虽然不多,至少两人恢复到普通同学的状态,过年也能发个短信祝贺一番。京洛是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直到新年过去了四五天才醒悟过来给西土发祝贺短信。只有江邱,真的和西土在那一次中闹翻了,大过年的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发过来!
西土对此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毫不在乎,早在争吵的那一天已经预想到了今日的结果。他既然接受不了如今的自己,也不必勉强。
新的学期开始往往是意味着巨多的班级活动,而这些活动西土一次也没有参加,收了心好好地学习,或者在周末跟着江嘉于两人一起去游玩。
又是一次活动结束了,西土依旧没有去。只是这次活动之后班上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甚至带着点点探索。
在西土觉得莫名其妙之时,终于有个还算相熟的女生告诉了自己原因。
“上一次聚会,陆白齐率先喝醉了,在他醉了之后,他一直叫喊着你的名字。都说醉了之后还一直惦挂着的人才是他最喜欢的人,或许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吧!”
对于这个说法,西土不屑一顾。他们确定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杨星菟的么,毕竟,西土和星菟在本地的方言中发音是几近一样的。再加上每个地方不同的口音,他们凭什么就确定陆白齐口中叫着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呢!
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当事人都不将这件事当作是一回事,旁人再怎么的八卦杜撰也无法杜撰出让人心服口服的流言蜚语。
紧随着这件事而来的是上一个学期末期末成绩的公布。
西土紧盯着手上的成绩单,美术生年级排名四十三,仅差七名就掉出了免学费的范畴,西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学期等不来结束就要前往GZ培训美术,家里拿出这么一笔美术培训的钱已经够吃力的了。若是这时自己再无法得到着免学费的名额,就是给家里增加负担,父母身上的压力又会再重一筹。
连续几天西土都因为这成绩而闷闷不乐,难过到连江嘉于都看得出来。
“怎么了,怎么这几天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表情,该不会是我招惹你生气了吧!”江嘉于跑到五楼的自习室,坐在西土跟前打趣道。
西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江嘉于是二十四好男朋友,谁都有可能惹自己生气,唯独江嘉于不可能。对自己迁就得都快无法无天了,还惹自己生气,真是笑话。
“就是上个学期的成绩出来了,不是很理想,有点担心才闷闷不乐的。”在江嘉于跟前,西土是异常的直接的,不需要兜什么弯子,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
“就这样?”江嘉于一脸的惊愕,显然是对于这个理由有点难以接受。
但是江嘉于这个惊诧的样子成功地将西土惹炸了。
“什么叫做就这样啊!要是掉出了美术生年级前五十,可就是没办法免学费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叫做就这样。”
说着,西土忍不住一拳砸在江嘉于的肩上。却被江嘉于捉住了自己的手,一脸笑意和促狭地说道:“你就是在担心文化课的成绩是吧,这种事情你直接跟我说,找我不就得了。难道我这个男朋友在你眼中真的只是摆着来看的么?”
西土顿时语塞,怎么自己就忘记了江嘉于是年级里的文化大神一枚,自己这算是白瞎担心这么多天了?
这件事情被解决得太快,快到西土有点接受不来。
而江嘉于是非常干脆地拍板,以后下午下课之后还有晚上自习课,包括周六日都过来自习室这里,开设专属于西土一人的补习。
事情被解决了,西土依旧不爽。就是因为成绩差,周末的约会都被取消了么,或者说,周末的约会变成了自习室补习!
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西土和江嘉于,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们左前方的陆白齐,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黯淡,执着笔得到右手越拽越紧,直至手上青筋暴起。
在接下来的补习之中,每一次陆白齐都会出现,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头一次两次还没有注意到,后来注意到了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看着陆白齐那种眼神西土心底里有点发毛,在江嘉于跟前还不能表现出来。瞬时间,补习的气氛由原先的甜蜜变得诡异和不安了起来。
四月多,开学不过两个月,班里有准备开展活动了。这一次活动的原因是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去广州学习美术了,接下来的两个月会异常的繁忙。趁着现在大伙都有时间和空隙,先聚一聚算作是践行,然后大家再去各自要去学习的画室。
这种聚会西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虽然不是很想去,但还是去了。
这一次,一个班五十多人,一人不缺地到齐了。所以柳梓在,江邱在,陆白齐也在。
因为不是很想来,所以西土全程都是坐在包间中最为角落的地方玩手机,发呆,并没有参与大伙的活动。
只是到了后半场,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全都放开了,西土也就被拉着喝了许多。
西土本身酒量就不大好,再被众人灌了这么多酒,立马醉得眼前出现的每个人都带着重影的特效,还会左摇右摆。
第二天醒过来时,陆白齐躺在西土的身边,两人衣衫凌乱。
西土惊恐地看着陆白齐,带着昨日的后劲,感到无比的反胃。
抓起床上的衣服,径直地从陆白齐的身上跨过,冲到洗手间里面,抱着马桶狂吐。
整个房间充斥着呕吐的声音和呕吐物的味道,西土脸上除了苍白再无别的表情。
不知道在洗手间待了多久,只是出去的时候陆白齐已经不在了,只有床单上的嫣红是那么的刺目。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又一下。西土缓慢地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手机里有四五条未阅信息,都是江嘉于发过来。
有担心的,有询问的,最后一条是问自己在哪里,要不要过来接自己。
‘不用来了,以后都不用了。相比于相爱,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当朋友。江嘉于,谢谢您能爱我。’
五月二十号,杨星菟收到了来自陆白齐每年惯例般的表达爱意的短信。宿舍里的人都围在其身边各种打趣和叫肆,唯有西土安坐在床上一字一句地读着历史,眼睛中充满了愤怒与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