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大陆是一个广袤无际的大陆,人口数十亿,但没有人知道到底这片大陆有多大,人们只知道他们所探知土地有可能还不到大陆的十分之一。
除了九州的大秦帝国之外,在四方仍有着无尽的神秘土地。
“当年我随着主人三年游历大陆的时候,曾经到达过蛮荒边缘,求师于南岭仙山,但是最终还是落叶归根,回到这个生我的小镇。“少爷,这个小镇不属于你,这里不是你的天下,你以后必然要出去,就像当年主人一样,外面的天地才是你的舞台。”古伯似是告诫,似是希冀的说道。
“恩,古伯,我记住了。那古伯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啊。”周恪此时终于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不过是这茫茫天地之间的沧海一栗罢了。现在他,就像是一只雏鹰,充满了对于外面未知的好奇。
“呵呵,去过的地方不少,但是没有去过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瀚海的三千仙岛,蛮荒的深处沼泽,鬼方的万千火山,这些我也只是听说传闻而已啊。”古伯的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仿佛就像是一个老爷爷,再向他的子孙炫耀着一生的传奇。
“呵呵,少爷如果想要修仙的话,或许老奴能够帮上一点忙。”古伯似乎是看出了项彻的没落,一副胸有成竹,哈哈大笑。
“什么,古伯,你可以帮我。“项彻此时面对古伯,已经没有往日的轻视,如今他知道跟随自己这么多年的古伯,并不是寻常的下人仆役,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历史和传奇。
“恩,或许在这个地方有你想要的东西。”古伯说着,从木椅站起,带着项彻向着后院走去。
破败的古宅,除了古伯和项彻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在这里居住。但是这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年代建造的古宅却是在这个小镇上大的出奇。
经过长长的亭廊,古伯和项彻来到后院之中。
后院早就没有人居住,就是古伯平日里时常打扫,后院也不免有些败落冷清。如今更是蛛网蔓结,枯草寒窗,长廊寂静,古道萧疏。残破的不成样子。”
“少爷,这一座古宅是当初主人还在的时候,托人在古水镇买下来的。可惜后来直到主人离去再也没有在这里居住过。昔日,主人每年在这里居住几月。那时候主人每天都会到古河边一个人静静的站着,一站就是一天,每年的时候都是如此。说起当年的事情,古伯的语气不免多了份感叹。
“少爷,这个地方就是主人建的密室,或许在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只见古伯在一间寻常杂物间前的栏杆轻轻一转,庭院之中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古伯,这是。”项彻有些吃惊的问道。后院项彻也是来过无数次,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隐藏着一个密室。
“这是主人建的,后来主人离开了,密室就一直由我这一把老骨头看管。”古伯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火把,慢慢的在前面,顺着狭窄的通道而下。
项彻紧跟在后,好奇的打量着这一条地下通道。
通道由青石搭建而成,极其狭窄,只能容一人而过,墙壁之上,一股泥土的霉味扑面而来。漆黑的通道,即使由火把照亮,但是仍然不知道前面究竟还有多长。
“少爷,快到了。密室是以前主人常呆的地方,主人说,这里虽然幽暗,但是却也僻静。主人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古伯从前面引路,嘴中时不时的向项彻说一些以前主人的事情,似乎是在回忆着过去消失的岁月。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充满了沧桑。让原本寂静的通道多了丝人气。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只见远处微弱的光芒传来,十分的显眼。
进入密室,密室不大,和外面的通道一样都是用青石建造而成。密室一眼望去给人一种空旷感觉。
整个密室,空旷的有异常,除了角落中的那一张书桌之外,竟然只有一个石床。
“当初主人离开的时候,把密室里就剩下这些东西。”说着古伯走到石床旁,那一双瘦的似乎只有骨架的手,轻车熟路的在石床下面找到了一个暗格。
轻轻的敲动,只见一声清脆的石板摩擦声而过,一个不大的暗格出现在项彻的眼中。
一眼望去,方寸大的暗格里,只有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和两个白色的小玉瓶,以及一块紫色的玉牌。
橘光摇曳,静影无声,项彻从古伯颤颤巍巍的手中,将东西接过,稚嫩的小手,竟也十分的吃力。
“少爷,你真的立志要成为一名仙人。”通过昏黄的光芒,古伯一脸凝重的问道,双眼之中,没有往日的浑浊与暗淡,泛着精光。
“恩,古伯,为了让他们以后不再欺负我,为了以后像古伯一样游历大陆,我一定要成为一名仙人。”项彻充满稚气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坚决。
“那少爷,先把东西收起来,把那块紫色的玉牌递给我。”说着,古伯伸手将玉牌拿过来,叮嘱道。
虽然不知道古伯究竟何意,但是项彻还是十分听话的看着古伯将玉牌拿走。
“少爷,我们走吧。”古伯又扫了一眼空旷的石室,有些黯然的对着项彻说道。
“恩。”项彻将东西收好,有些兴奋的点了下头。
走出密室,天清气朗,不知觉间似乎已到了深夜,正是万家灯火,杜鹃歇啼。手提着一盏轻纱灯笼,遍闻蝉鸣蟋叫。
走回厅堂,古伯将手中的的玉牌,翻来覆去的观看,昏黄的眼眸之中,泛着精光,脸上凝重万分。
“少爷,如果要成为一名仙人,那必须要有着师长指导,背有依靠,再加之无数珍宝防身,才有可能在凶险的修道一途活下来。”
项彻朦胧的小眼,看着古伯慎重的样子,却是满脸的疑惑和不解。不过倒也听入耳中,虽然现在不知道古伯究竟何意,当时想来古伯并不会伤害自己。
“少爷,这一块玉牌便是当年主人带回来,放在暗格之中留给少爷。主人曾经说过‘如果少爷有志修炼武道,那就捏碎这块玉牌,会有宗门感应到,赶来这里。收少爷为徒。’”古伯手中攥握玉牌,充满沧桑的语气说道。
“老奴,已经是行将就木之人了,对于少爷也是并无大用,如今能做的就是为少爷找一个好的依靠,才能近日无忧,远日无虑啊。这也不枉主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啊”古伯说着,枯若树根的手,青筋暴起,如同虬龙,便见紫色的玉牌化为玉粉尘埃,消散不见。
话说,就在古伯手中玉牌捻为粉末的时候,南岭仙山,一座山洞之中,一块玉阙也是破碎,守卫童子,匆忙的上报,直抵宗主。
“天河郡,怎么会有内门弟子在哪里。”一座烟笼凤阙,香蔼龙楼之中,便见一名身着杏黄道袍老道,三须飘颔,鸦瓴叠鬓,手持拂尘,一脸疑惑模样。“不过既然玉阙碎裂,就派人去看看吧。”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转瞬之间,已过去数日,项彻每日翘首企盼,仙门来人,好收自己为弟子,从此习得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
坐在古宅屋檐之上,清风袭人,带着古河淡淡的水汽,好不舒爽。项彻看了一眼,怀中的那本古书,项彻眼中闪现一丝渴望,不过想到古伯说起‘如果未曾见到仙门来人,就不许自己翻开一看,’压抑住诱惑,项彻又开始双手托着下巴,眺望着远方。
归鸦倦飞,雁宿眭沙,银河闪现,风袅炉烟,遍见星光乱。耳闻漏声换,不知觉时夜已深沉月已半。
“师兄,是这里吗、”就着清冷的月光,虚空之上,两道身影闪过,风驰电掣,如同鬼魅。
“感应玉牌便是在这里。”虚影之中,一道疑惑声音的传起,“真么一个穷乡僻壤,怎么会有我们宗门的玉牌。”
“师兄,感应到,似乎是前面的那一座老宅,不若我们去看看。”遍闻一声,二人飞去。
老宅,暗夜无明,除却厅堂,皆是一片黑幕遮掩似得。
“贵客来我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坐在厅堂之上的古伯,沧桑的声音响起,如同鼓响钟鸣,底气十足。
“咦,竟然在这个小镇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站在屋顶之上的二人,面拢纱布,相互对视,似乎看出眼中的惊讶,不过却也没有慌张,飞身一跃,进入老宅。
“我乃天玄宗,易晓晨,因我宗玉阙碎裂,便来此处一探,不知老者可知我宗门弟子,何在。”年长者的易晓晨,虽然语气恭敬,却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傲意,未曾将古伯放在眼中。
“呵呵,二位仙师,是小老头将二位仙师请来,此处并无你宗门之人。”古伯起身一站,背屈手背,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盈盈。
“恩,大胆,既然没有我宗门弟子,为何有我宗门内门弟子的感应玉牌。”易晓晨一声轻喝,略带愤怒的说道。
“呵呵,玉牌乃是小老头主人之物,主人已经不再却是把玉牌留下,希望念在同为一门,仙门能够帮主人实现最后的一个愿望。”古伯声音略带沙哑,似是感伤的说道。
“恩,你家主人是谁。”易晓晨也是疑惑的问道。
“天玄宗,项鼎。”此话一出,二人皆是身躯一震,心中大惊,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犹豫了顷刻,易晓晨前身一迈,说道“项鼎,到底有什么事,那就说吧。”
“主人希望仙门能够收我家少爷为徒。”古伯充满希冀的说道。
不过话音未落,便听见一道叱呵之声从易晓晨之后响起,“哼,当我们天玄宗是什么了,难道是他项鼎自家的,想推谁,我们就要谁啊。”
“清风。”易晓晨回身,暴喝道。
看着清风并无丝毫悔意,易晓晨也是无奈,“既然是项鼎所托,就把你家少爷领出,我们一探。”
“二位仙师稍等片刻。”古伯的脸上未曾半分不喜,转身去那厢房找来项彻。
“这就是项鼎的儿子。”易晓晨看着自己身前满是稚气的孩子,脸若满月,明眸皓齿,倒也是一个俊俏孩子。
“正是我家少爷。”
“哼。”还没有等到项彻仔细看着眼前的两位传说仙师,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威势扑面而来,便毫无准备之下,竟然飞身倒地,口吐鲜血。
“你”
“清风”
古伯和易晓晨的喝声同时响起,顿时阻挡了清风的威势。
“我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个小子实力怎么样罢了,难道蝼蚁拜师,我们天玄宗也收吗。”清风到时没有丝毫的歉意,冰冷的说道。
“把这颗丹药吃了,想来便也没事。”易晓晨从袖中拿出一枚桂圆大小的丹药递给古伯。
并没有矫情,带着浓浓的敌意和厌恶,古伯将丹药接过,放入了项彻嘴中。
过了一会,项彻脸色开始红润,气息也逐渐的平稳。古伯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心来。
“根骨一般,经脉无异,和寻常少年却也没有任何的不同。即使是项鼎的儿子,进我天玄宗也不是随意之事。”易晓晨一眼看去,淡淡说道。
此时的古伯已经没有让项彻跟随二人离开之意,眼中戒备之色毫不掩饰,颤抖的身体沾满了恨意和杀气。
“如果,他能修炼到筑基期的话,那就让他拿着这封书信,到我天玄宗,到时必会收留。”说着易晓晨拿出一封牛皮书信,飞到古伯身前。
“清风,我们走。”说着二人在古伯和项彻注视下,转身离开。
卧在古伯的怀中,项彻的小拳紧握,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记下这个名字,“清风。”
“今日之仇,他日必定血耻。”项彻心中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