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再次坐到了太师椅上,靴子脱掉歪倒在一边,牡丹仍旧跪在地上为主人捶腿。
“少爷,张小姐带来了。”杨满仓向吴起行了个礼,就知情识趣的下去了。
吴起将手中的书本轻轻地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抬头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少女。张蕾没有魅惑众生的容貌,一张娃娃脸,脸庞洁白细腻仿若瓷器,下巴圆润,大大圆圆的眼睛,嘴唇与平常的女子想必稍厚一些,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三的样子,一头墨色秀发盘在头顶上,一段洁白细腻的脖颈显示于外,身材倒也算得上********,不过和吴起身边的阿娇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哪怕是和玫瑰牡丹相比,也有些逊色。不过,张蕾也有人家的优势,至少人家十几年养成的那种贵女气质,要比一个女奴隶要诱人得多,更重要的是,人家不仅仅有贵女的气质,而是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的贵女,至少相对于吴起身边这些女人来说是这样的。
张蕾貌似镇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吴起先说话。
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这位昔日的玩伴之后,吴起平静地说道:“张小姐来了,快快请坐。”正好玫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来到桌子边将两杯茶水放在桌子上,吴起吩咐道:“玫瑰,去,给张小姐搬张椅子。”
玫瑰默默地行了个礼,将远处的太师椅搬了过来。张蕾看了看吴起,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屈身行礼之后慢慢在椅子上坐了。
吴起又拿起了书本开始看了起来,玫瑰也默默地回到了吴起的身后继续捏肩捶背,房间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过了一会儿,吴起将书本放下,说道:“张小姐,平常见你一次都不容易,今天你却在这么晚了来到我家,该不会就是为了想要到我家的书房里坐坐吧。”
张蕾故作平静地说道:“今天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实在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吴起心想,果然如此,颇为玩味的说:“哦,那你打算让我帮什么忙?”
张蕾心下一松,强装平静说道:“上次老夫人到我家闹了一些不愉快,还望二少爷不要放在心上。此次张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还望二少爷不计前嫌,能够帮助张家渡过难关,作为回报,我愿意为二少爷做任何事情。”
吴起似有所指地说:“是任何事情吗?你确定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吗?”
张蕾深深地一了一口气,说道:“是。”
吴起说道:“也好,素闻张小姐琴棋书画都有造诣,但是不知道可否精通推拿之术?牡丹,你去准备一下。”
牡丹乖巧的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起身去了,不多时端着一个盆子进来了。
张蕾听了吴起的话,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委屈,咬了咬牙,起身接过牡丹端着的脸盆,慢慢的来到吴起面前,蹲身将脸盆放在吴起脚下,抬起吴起的一只脚放到了脸盆里,接着又将另一只脚也放到了脸盆里。小丫头毕竟年纪不大,只有十四岁,一直以来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做到这里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已经遍布了泪水。
吴起又想起了昔日两人在一起玩耍嬉戏的场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抬起脚想要制止张蕾的继续动作,可是小丫头的倔脾气却上来了,愣是又将吴起的脚给按回了脸盆里。张蕾坚持跪着给吴起洗完了双脚,倒是弄得吴起一掌脸羞得通红。让丫鬟下人服侍是一回事,张蕾毕竟是自己昔日的朋友,虽然随着年纪的增大,两人见面的次数已经非常的少,但是今天小丫头这么坚持,真真是将吴起弄了个灰头土脸。
吴起说人家是一个小丫头,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呢?论年纪他也不过比人家大了一岁罢了。只不过两个人都经历了家庭的巨变,所以都变得成熟了许多罢了。
吴起红着脸说:“小蕾,难道你就已经忘了以前咱们在一起玩耍嬉戏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生分?自打两家有了婚约之后,咱们见面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这次见面你一上来就叫我二少爷,我们又是何时开始变得这么生分了呢?”
张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哭着说道:“是我没有那个福分,现在你飞黄腾达,已经贵为王爷了,如今张家只有你能够相救,先前爹娘胆小怕事,在二少爷生活艰难的时候没能伸出援助之手,还望二哥能够看在蕾儿和你小时候的情分上,能够帮帮他们,蕾儿下半生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二哥。”
吴起惭愧说道:“你多心了,就是今天你不过来,我也不会看着张家就那么末落下去而袖手旁观的,你和我有过婚约,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沦入贱籍呢?说实话,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毕竟家母在贵府吃过一个闭门羹,要是我没有任何表示,难免有失为人子之仪态,只是看到是你之后,我就下不去心了。请你记住,我为你做这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用放在心上就是了。只是,我们两人以前的婚约恐怕就做不得数了。”
张蕾哽咽着回答道:“二哥别那么说,是蕾儿没有那个福分,不怪别人。自打爹娘将蕾儿许配给了二哥之后,蕾儿就天天想着盼着快些长大,好能够随身侍奉二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眼看就到来了,却是天意弄人,怪只怪老天不长眼!蕾儿虽然不能侍奉二哥,但是蕾儿心中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二哥,蕾儿哪怕终生不嫁也不会再委身他人。”
吴起也是不胜唏嘘,说对张蕾一点都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蕾儿针织女红无所不通、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诗词歌赋又面面俱到,二七佳龄,本身有长的不差,不是吗?再说了,要是吴起一开始就对人家张蕾一点感觉都没有,又怎么会在两家老人商量婚事的时候丝毫无动于衷呢?要知道丝毫没有反对情绪也就意味着同意,最起码在心中并不讨厌人家张蕾。
吴起吞吞吐吐地说:“蕾儿妹子,你就不要再哭了,其实要说情况也不是那么严重,只是……”
张蕾赶紧说:“只是什么?”
吴起面带难色说道:“只是经此一事,家里两位老人定然是不愿意再让我娶你了,其实我也不愿意当什么襄阳王,你看看偌大个襄阳城,常住人口还不到三十万,不过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只能先接下来再说。也正是这个襄阳王的身份,咱们肯定是不能成为夫妻了,不过要是你不嫌弃,愿意做出牺牲,与我为妾……”
吴起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心中实在为难极了。殊不知,身边的玫瑰和牡丹两人心中却羡慕到了极点,也难怪,两人出身女奴隶,能够给主人做妾,也算是达到了今生最高的高度!连带着,两人望着张蕾的目光也带着无边的妒火。
张蕾却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连连称是。张蕾心想,现在二哥已经成了襄阳王,这可是老大的官了,想必家里爹娘也不会不同意自己给二哥做妾吧。心中欢喜的同时,心情也自然而然的好了起来,一张娃娃脸转哭为喜,真是一个孩子。
送走了张蕾,吴起慢慢的走回书房,随手将手中的书翻开边走边看,等到把书凑到面前去看,才发现原来书一直是倒着拿的,结果两人在那么长的时间里竟然都没有发现。
内间的阿娇在肚子里哼了一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吴起只是装作听不到,要说在吴府里的丫鬟之中,要说哪个敢对吴起横眉冷眼,那就非阿娇莫属了。原因很简单,阿娇直接听命于吴勇,虽然吴勇半年也不会找她一次,但是要是惹恼了阿娇,说不得阿娇就会上老爷那里打报告,要知道吴起那点底细人家阿娇可是一清二楚!
吴起已经听母亲说过这件事情了,再说吴起在逃走时候,曾经接到过张蕾托丫鬟送来的银两,所谓患难见真情,就凭这一点,吴起就不可能放任张家的事情去发展。吴起本来打算悄悄地把事情就给办了,只是没想到张蕾会突如其来找到家里。看来,张家这次的跟头摔的不小,要不然张老头也舍不得拍自己的宝贝女儿前来求情。须知,张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真正这一房嫡亲的后人就只有张蕾这么一个女孩儿!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舍得让张蕾来受这等委屈。
吴起终于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正好看到玫瑰正拿着一块棉布在地上使劲的擦着,擦过一片砖就将抹布放到脸盆里漂洗一下再拧到半干继续去擦下一块瓷砖,吴起身后的瓷砖已经擦完了,此时玫瑰正在吴起身前的瓷砖。玫瑰双膝并拢跪在地上,擦完一块砖之后,就会将一条腿先行向后,再将另一条腿也向后,衬托出极具魅惑的两只半圆来,尤其是在小丫头弯腰下去擦拭地砖的时候,对比堪堪一握的纤细小蛮腰,两只半圆则变得尤为突出……
吴起感觉下面一下子硬了,心中暗想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身边的这个妖精呢?悄悄地走上前去,伸手抚摸了一下。那种感觉简直美妙到了极端,手感说不出的舒服……
小丫鬟尖叫一声,差点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回头看到是自己的主人,大涨的嘴巴慢慢变成了娇羞,回过头去继续扭捏的擦洗地砖,只是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电流闪过,麻酥酥的,心中却全是喜悦。
吴起走过去,慢慢的骑坐到玫瑰的纤腰上,小丫鬟年纪还小,哪能真正托起吴起的身体,吴起至不济也有上百斤的分量,虽然身上几乎瘦的皮包骨头,但是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在那里放着呢!吴起只不过是虚坐在小丫鬟的身体上,即使这样,小丫鬟也难以继续进行擦地砖工作了。吴起从小丫鬟身体上下来,就那么叉开双腿坐到地上,捉住玫瑰的一只小手,轻声说道:“玫瑰,这里不用你打扫了,你去跟阿娇说一下,就说这里不用她伺候了,让她回去休息吧。还有,你跟牡丹说一下,现在少爷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今晚你们留下吧。”
牡丹和玫瑰两人虽说日日夜夜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是真等到这天就要来了反而有些紧张了,书房里的休息室还算宽敞,只是长久没人居住,毕竟显得冷清,两人慌里慌张去收拾休息房间去了。
吴起呵呵傻笑一阵,捡起地上的棉布开始用力的擦洗着地板,脸上还带着傻子般的微笑,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
这个晚上,芍药没能入睡,玫瑰和牡丹也没能入睡,吴起也没能入睡,几人同样没有入睡,但是芍药是在寂寞中等待,其他人则是在战斗,这是吴起的战斗,吴起虽然胜利了,不过自己也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