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巨大骚动很快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
“你们这里怎么回事!”一位长官模样的官差走出来大声问道。
“就是这个人,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却无故杀人。”那位探了领头人鼻息之人指着天一冥,“长官,我们都是良民,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来人,抓起来!”那官差一挥手,一群人就朝天一冥走了过来,天一冥刚要反抗,突然远处传出了一阵极其危险的波动,使得天一冥刚刚想要抬起的手放了下去,任由这官差将他锁住。
那少年也同样被带走。
“允儿,爹会给你报仇的,杀我子嗣,岂能让你走掉。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若非以我的身份不便出手,你早已死在我的手上,今天还好你没有反抗,不然……”一位黑袍中年冷哼一声,在远处阁楼上望着发生的一切,脸色阴沉。手里还有一根黑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你等先在这里呆着,过几日开堂审理之日自会传唤你们出去!”狱官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锁上了大锁。
“如今已莫名其妙的进了这冤狱,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出去,今天那气息定是针对我,只怕我刚反抗就会当场被诛杀。那领头人只怕也是他出手杀死,否则以我当时的力道即使是弱冠书生也不会死去,这人修为最少也是春境。他究竟是何人,张家人?还会是谁呢。”天一冥走到铁锁上摸了一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铁锁材质特殊,就算以我紫灵道指之力也无法破开,这下处于被动之态,只能随机应变了。”
“老兄啊,你……没事吧。”在天一冥对着铁锁沉思之时,那个让天一冥入狱的事主,也就是那个被追杀的少年开口了。
“别想逃的了了,这雨虹城大狱啊,除非有秋境神通,否则插上翅膀也难飞的。”少年见天一冥对着铁锁发愣,以为他是想着越狱,于是便这样说道。
“你叫什么?”天一冥对着少年也没有什么感觉,更谈不上怨恨之心,便随口问了一句。
“你好啊,我叫木空!”少年微笑着对天一冥说道,还伸出了他的手。
天一冥也不禁一愣,这少年确实很乐观,也很聪明。他也伸出了手不过只是轻轻一触天一冥就放开了。
“我知道你是生我气,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谁被人莫名害的入狱都会心生怨念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木空有些内疚,到最后声音变得有些小了。
天一冥倒是插了一句:“你为何会被那一帮人追杀,可是仇家?”
“这些人是徐家大公子徐玟的手下,平日里仗着徐玟的名头作威作福。我本也是与他们无冤无仇,可是,我手里有一颗祖传的春变丹!”
随着木空最后一句话说完,天一冥目中透出一丝震惊。“春变丹!这和冬意丹已经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丹药了,若是给冬境巅峰修士服下,突破春境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天一冥还是问了一句:“那为何徐玟没有派冬境高手前来抓你?”
“这你也知道,春变丹太过稀少,目前徐家局势,冬境巅峰只有一人,不过却是非徐玟一脉的一位大长老,若是动静闹的太大,被徐家主知道的话也肯定是将此丹给最有希望突破的大长老。可你也知道徐玟此人自私自利,他若是想给也定是给支持他的人。这春变丹的消息之所以会泄露出去,是因为我不小心将装着丹药的锦盒拿出去典当,才被发现。我多次迂回,才拖到了今天,他们对我威逼利诱,可我也知道若是将丹药给他们我的死期就不远了。”木空说完这些,眼中透出一丝坚定,“若是兄台能带我出去,离开这雨虹城的话,我可以考虑将春变丹给你。”
“这也未尝不可,不过这少年所言不知是否属实,目前也不知道那想置我于死地之人身在何处,我暂时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天一冥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露出一副平淡的神色,“木兄,若是如此便太好了。”
到了晚上,木空拨动着牢房中的稻草,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抬起了头,透过铁窗,望向屋外。天一冥见此也看向了屋外。
美丽的夜空,无数颗星辰在夜空中就如同银宝石一般,镶嵌在如同黑色羊皮卷的夜空里,深邃而又神秘。
仔细望去,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感,让人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总是会引起人们的遐想。
“兄台如何称呼?”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木空倒是先出口问了一句。
“天一冥!”
“好名字,此冥若命,当于这苍穹天道中一命,此命……为冥!你看这天空中的星辰,受无数人仰视,但我敬佩它们,它们不用伪装自己,若有轮回,若有选择,我愿作那一颗星辰。我不喜欢……木空这个名字,但父母所取,不得不用,冥兄以后就叫我星辰吧。”
“木……星辰,名字不过一称谓,又何必执着。若我们可以出去,必定要痛饮几壶好酒!”
“说话可要作数,若出去我身上无甚银两,你定要请我喝几杯。”木空眼中露出一丝惆怅,眼神有些飘忽。
天一冥发现了这木空此番行为与在街上遇到之时截然不同,天一冥也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真名告诉了木空,直觉告诉他,木空此人不会害他。天一冥自己寻了一处舒适之处,安心地闭上了眼……
天一冥睁开了眼睛,木空在他的不远处,还在熟睡中。看向窗外,那明亮的星辰依然悬于夜空之中。“若有来生,我也愿作那一颗星辰,星辰此话却是中听。今天我看就要受审了,不知他们会如何对付我。”
天一冥想了一下,强行把这些念头忘去,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我何时,能踏上其他星辰,我想找到我爹我娘,爹,娘,你们在哪,当初为何将我弃于雪地之中。想必你们也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
“押人犯林冥,木空!”一身穿锦袍头顶乌纱之人面带威严,响木一拍。手下传令官就长喊一声。
天一冥慢慢地朝大堂走去,手中灵力涌动,尝试着解开手上的锁链,快要进入大堂内时,锁链已经被他解开,不过天一冥没有动,依然将锁链捆在自己手上,继续向大堂里走去。
木空紧随其后,天一冥明白这木空也不是个愚蠢之人,出来时天一冥给了他一根紫意加持的稻草,想必如今他也打开了锁链。
“大胆人犯,见到本官还不下跪!”那锦袍人一拍响木,对着天一冥大吼一声。
天一冥嘴角闪过一丝不屑:“大人。我等并未犯事,为何将我等抓来,我等未犯事就不是人犯,既不是人犯,我为何要向你下跪!”
“放肆,你等当街杀人,证据确凿,还不伏法!”
“大人,证据何在,让草民看上一眼,就算被当成人犯,我也认了。”
“传张三!”话音刚落,一位布衣小子走了上来,这就是那帮人中的其中一个。
“大人,就是此人出手恶毒,杀了李二,草民亲眼所见,你要为草民做主啊。”那唤作张三之人指着天一冥,一脸愤慨之色,露出了一副恨不得活吞天一冥的表情。
“你看,人证已到,你还有何话说。”那锦袍人冷哼一声,直直地盯着天一冥。
“我且问你,你和那李二关系如何?”天一冥并未回答锦袍人之话,而是望向了张三。
“那自然好,李二与我可以说是情同手足。”
“那他那一帮手下与他关系如何?”天一冥接着追问。
“那自然也是非常好!”张三斩钉截铁地回答到,不过心中还是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天一冥要干嘛,“你问这么多干甚,你这时若想后悔已经晚了。”
“大人,你也听到了,他们这些人与死者李二有亲,也说不定是这李二身患重病已是将死之人,再故意借我之手自尽,还可以骗取我的钱财。他们所言一句都不可信!大人,你说呢!我当时出手并不算重,李二却受一丝小力就口吐鲜血!这张三必定是个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之徒!况且若想治我罪,大人先是要检查李二之尸,二要证明我当初下了死手,三还要找出李二之所谓兄弟有没有从中作梗!”天一冥特意在话语中加了一丝灵力,整个公堂甚至堂下之人都听见了,有些人还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这李二简直就是畜生,自己要死还要害别人受苦。”
堂下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地传进张三的耳朵里,张三听了之后面色铁青,想不到这天一冥竟如此奸诈。
“这也算不得真,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当日许多人都曾看见,又岂止我们这些人!”张三一口咬定了天一冥是凶手,狠狠地说道。
“那你倒是把当时的人请来,否则,定不了我的罪!”天一冥的声音回荡在公堂之上。
锦袍人暗骂张三愚蠢,如今他也不能草率地定罪了,毕竟在场这么多人。“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那林冥,你就去牢房之中再待一阵子吧。”锦袍人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座位。
天一冥内心闪过无数念头,突然他说了一句:“草民……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