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体是五月的哪一日清姚没有细说,直道是恶人想把她卖进澄州最大的一家妓院时被方夫人所救,清姚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云凛,就怕云凛以为她是不洁的女子,云凛被清姚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触动,自此不再提起此事。
虽然在偌大的澄州寻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但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清姚,给她一世安稳。
今天是四月十六,云凛遂即画了一幅画交给她信得过的小厮小柯。
走来的少年莫约十二岁左右,个子瘦瘦小小的,初见到云凛时有点局促无措,头压的低低的。
“小…小姐,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小柯的主要职务是打扫各个主子的院落,莫非是没打扫干净,被逮着了?小柯有点恐慌的问道。
云凛放下毛笔,拿起刚作完的画吹了吹。
抿着嫣红的唇微微一笑,就像四月的风一样和煦“你今后每天都去澄州的大街小巷转转,找这画上的女子,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随后从小匣子里掏出一小袋银子交给小厮。
小厮吃惊的看着云凛,赶紧推脱着“小姐,我不要,这只是小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力办好此事。”
“拿着吧,帮我办事的都有。”云凛没有接小厮递过来的银子,不容置喙说着。
接着又叫了两个小厮过来,做了同样的交代,云府家大业大,小厮的数量非常多,派遣了三个小厮也不足以影响云府的日常事务,更重要的是多心的冯姨娘也不会怀疑。
云容错过了汤家寿宴,本以为还要闹一番,没想到反而沉寂了。
“姨娘,我不练了,练舞又有什么用?”云容被每天枯燥的练舞折磨的开始不耐烦了,对冯姨娘的安排开始有点不满了。
“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汤家寿宴错过便错过了,可还有其他机会。”冯姨娘轻呷着茶,从容的说。
云容心里不以为然嗤笑一声,一个姨娘还有什么机会参加像汤家这样大排场的宴席,不过表面却没露出什么,冯姨娘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云容想起就不寒而栗,自然不敢忤逆。
“不过,姨娘,我这次过敏真是意外?”云容恨恨的问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云容都对云凛恨之入骨了。
“应该是”姨娘轻叩红漆桌面,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机,不动声色安排这一切。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女孩未免太可怕了,得尽早除了,以绝后顾之忧。
“姨娘,我不甘心。”云容眼神怨毒,狰狞的面部表情毁了原本艳丽的脸。
“这事,我有安排,你只管听我的吩咐。”冯姨娘冷笑一声,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声让人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接着悄声对云容不知道说了什么,云容一脸欢喜的看着冯姨娘,两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又密谋了一起阴谋诡计。
而云凛此时抽不出空去理会那对母女,而且现在在她眼皮底下冯姨娘有什么动作,她防着便是了。她以去找程灼濯为由,每天早出晚归希望早点找到清姚。
每天她都不定时去澄州最大的妓院南水苑门口观望,企图能截下清姚。
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云凛渐渐开始焦急起来,忽然她心里由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清姚会不会已经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被带进去了。这事绝对不能发生。
云凛加快脚步赶回云府,穿上程灼濯送她的男装,往南水苑去了。南水苑作为澄州最大的妓院,门上框着的是三个烫金大字,门口站着两个面貌姣好的姑娘,每当有主顾进来时,两个姑娘都会温柔的一笑,朝主顾半欠了欠身子,噬魂的声音说到“爷,好”。
主要是让主顾感到备受尊重,尤其平时在家当不得主的那些人,又是个好面子的,简直就觉得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就算死在这温柔乡,大抵也是幸福的。这里姑娘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哪里是家里的女老虎所能比的。自然很多人关顾了。
南水苑就是在临近的几个州也是非常出名的,里面的姑娘出了名的漂亮,连守门的仕女都是如此姿色,自然可以联想到花魁是多么撩人。
里面的布置十分雅致。
一个正在和姑娘说话的妈妈看到一个锦袍年轻男子,衣着华贵的翩翩少年郎,只是这少年郎体型单薄。看着有些孱弱,五官俊朗精致,尤其那双眼尤为璀璨。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妈妈赶紧打发了那位姑娘,朝云凛走来“爷,是想听小曲儿还是共度良宵呀?”
云凛压低声音说“听小曲儿,要天字房。”
“好,我带你上去。”妈妈一听要天字房,就知道是大主顾,证明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妈妈上去后吩咐了一个丫鬟几句,不一会就有几个声音柔和的姑娘鱼惯而入。
“这几年,南水苑姑娘的姿色倒是平常的很啊!”云凛拿着桃花扇敲击着桌面,似笑非笑的说道。
其实每个顾客都有一些癖好,有些喜欢胸大的,屁股大的,好吧,各有要求,见多了,妈妈自然见怪不怪了。
“我倒是喜欢眉眼间带痣的姑娘。”云凛笑着说。
不一会妈妈就把带痣的姑娘都找出来了,云凛见没有清姚,“还有其他带痣的姑娘吗?”
“公子啊,这带痣的姑娘可都在这里了。”
云凛有些失望,没说什么,随便找了个姑娘唱了几句,便走了。
出了南水苑云凛便打算返家,经过一个人胡同时,云凛感觉有人在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