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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命与运

“这几天都被臭母龙带上天空,吸收朝阳,不知不觉就吸收了太阳散发出的绯色火焰,变成了这样。”

“这……你不会感到身体不适?”

“没有啊。”

诺诺丹扶额,“好吧,寻常火系法师只有到达一定境界才能感受到绯炎,吸收并纳为己用便是更难。像你这样……只能用天赋来解释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艾瑟一翻掌,出现一丝幽绿色的火焰,它幽幽地漂浮着,神秘莫测。

诺诺丹这回再也控制不住了,大惊道:“什么?!为什么你拥有幽冥子?”

“什么幽冥子?”

“快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诺诺丹急得跳了起来,幽冥子乃是寒火中极为高阶的存在,甚至拥有自己的名字。

幽冥子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灵火,曾经在一座城市暴走过,导致数千人死去。许多火系法师被请来消灭幽冥子,但都无能为力。据说后来有一个神秘的法师出现,才得以平息这场灾难。

艾瑟简略地将自己遇上那本书的经历告诉了他,连同当时那个神秘的声音。

诺诺丹听完后,顿足道:“可恶!居然是那个家伙!”

艾瑟一听,忍不住了,问道:“你认识那个混蛋吗?”

“那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天才,我和泽雅还不是传奇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传奇的位置俯视我们了。他完全否定了咒言的存在,并开创了自己的施法流派。可是,他的流派因为难度原因,至今没有传人。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无耻的方式传承流派!”

“比你还强?那我岂不是没机会报仇了?”

诺诺丹毫不客气地敲打他的脑袋,“去找他麻烦?我看你是找死。怪不得……怪不得曼殊沙华等顶级学院有对他的悬赏。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想让法师学徒去驯服幽冥子。若是你因此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泽雅可饶不了我。对了,你说的那本书后来哪去了?里面应该有获得他传承的钥匙。”

“我烧掉了。”

诺诺丹由衷赞道:“漂亮!”

“所以……我们该回去了吧?”

诺诺丹按下内心的激动,道:“嗯,抓住我的手,这就带你回去!”

艾瑟点点头,抓住了诺诺丹手,感受到脚底产生浮力。随后艾瑟便在诺诺丹的带领下飞上了天。

诺诺丹的速度很快,在他的带领下,艾瑟看到了依旧空荡的浅森。而后他们离开了阿嘉斯,这时艾瑟终于看到了游荡在阿嘉斯之外的魔兽们。

随着幻砂的离去,它们应该马上就能回到浅森。

阿嘉斯的深处对他而言依旧是个迷……

不久后他们便回到了白木镇,那个熟悉的面包小店。

泽雅抱紧了艾瑟,嗪着泪水道:“傻孩子,以后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要让我担心。”

艾瑟一时错愕,没想到泽雅居然流下了泪水。他低头道:“抱歉……我下次不会了。”

诺诺丹噗嗤一笑,道:“小子,你体内已经掌握了难以控制的力量,弄个不好可是会个自己和身边的人带去危险哦。因此,本诺诺丹便勉为其难地做你的老师。”

艾瑟出乎意料地没有反对,而是老实道:“好,不过我可不会因此喊你老师——还是诺诺丹念起来好听。”

“臭小子……”

距离艾瑟回来已经过去一天。今天对于村民们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狩猎队失利的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

街上纷纷攘攘,杂语不断。

“你听说了吗?狩猎队这次因为魔兽的袭击,死去了好几名年轻人,甚至还有一群老猎人被困在了阿嘉斯深处,要不是镇长大显身手,估计他们就回不来了!”

“唉……狩猎魔兽这事本身就充满了危险。要不是他们,我们小镇会少掉多少资源?不过倒是没想到镇长如此强,魔法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艾瑟和尤里走在街上,没想到村民都在讨论狩猎队的事。这下狩猎对算是出了名。

艾瑟看着鼻青脸肿的尤里,道:“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该死的芙兰,有这样打儿子的吗?这些伤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

“我是说你刚被他打了一顿又这么堂而皇之地溜出来。你不怕晚上又被揍?”

“我……我会怕?要是现在不趁着她去北城通信,我可没机会再出来了。再说……反正我已经破了相,难不成他还能打死我?”

然而尤里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随后他们去了镇长家,把莉瑟找了出来。

她看着艾瑟,眼里有泪珠晃动,“对不起,当时我没能像尤里一样及时上去救你……”

艾瑟一怔,没想到她会在意这种事,“谢谢……你的这份心意。”

然后三人走着,来到了保罗家的门前。

保罗打开了家门,惊讶道:“你们……都来了?”

“我们准备去看望威廉姆,所以来找你了。”

“等我一下……”

说完,保罗从家里抱出了一只小白狼,递给了艾瑟,“这是你的狼,这几天是我在照顾它。”

小白狼躲在艾瑟的怀里,呜呜叫了几声,便睡了过去。四人又聚在了一起,走上了街道。

原来威廉姆那日出去探索阿嘉斯外的情况时,正好遇上了被另一只浅森小霸主青巨蟒袭击的塔尔克一行人。

威廉姆以白银中位的强大实力,在塔尔克的配合下击杀了青巨蟒,但也因此重伤。然后受伤的威廉姆便跟着塔尔克一行人共同回到了白木镇。

保罗道:“威廉姆一直念叨着要回去找你们,但是他实在受伤太重,所以众人决定迟些再派救援过去。”

尤里道:“你们不知道,后来我和艾瑟可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差点死在了里面。”

那日和艾瑟分开后,尤里过了很久才醒来。他负伤回到了巨树庇护所,和阿瑟妮深入森林寻找艾瑟,最终无果。随后他们被镇长找到,跟着从地下城中被救出的猎人们一同回去了。

四人来到了威廉姆门前,艾瑟敲了敲,“请问有人吗?”

来开门的是威斯理,他低着眉头道:“你们来做什么?我的爷爷要静养,没什么事还是快回去吧。”

可威斯理背后响起威廉姆的声音,“威斯理,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

“听爷爷的!”

威斯理只能让步,道:“别闹出太大动静……”

艾瑟一行人有些惊讶,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他们来到了威廉姆面前,看着艰难坐起身的威廉姆。

四人行了一礼,“谢谢先生这几日的照顾了。”

威廉姆咳嗽一声,“没什么好谢的,是我失职,没能保全你们。”

尤里正襟道:“先生说笑了,没有你我们可没办法安然站着这里。”

威廉姆笑了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艾瑟道:“老先生,您不是还有一瓶绿意草吗?为什么不拿出来用呢?”

威廉姆慈爱地看向威斯理,“我虽然老了,但实力还在,这点伤大概三四个月就能自然恢复。而这瓶绿意草我准备留给威斯理,他明天就会被送到北方的骑士学院去。”

威斯理眼圈已经红了,“爷爷,我不要去!我要留在你身边!”

“威斯理,听爷爷的,这是为了你的将来!”说完,威廉姆开始剧烈咳嗽。

威斯理急道:“好好好,我去我去!爷爷你安静休息。”

“还不快向他们道歉!爷爷只希望你能做一个好孩子。”

威斯理不好意思地转向艾瑟四人,道:“那天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做好表率,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片刻后,四人走了出来,心情复杂。经过这次狩猎,他们也明白了森林的残酷。

莉瑟低眉道:“我从父亲那里了解到,这次一共死了五人。两名留守在阿嘉斯外围的年轻人,以及三名跟随进入地下城的猎人。”

艾瑟感觉有些沉重,那些人和一同前去,却无法回来,使他感觉空空落落。

那个庇护所里究竟还有什么藏书?那些猎人们又在地下城经历了什么?而那罪魁祸首幻砂又飞到哪去了?这一切都是个迷。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被幻砂逼得做出近乎自杀的行为。冷静下来的他,对于自己那种脾气一炸便不管不顾的性格有些无奈。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很生气呐……

夜渐深,今晚的白木镇没了以往狩猎归来的欢庆,但也没有沉重的气氛,就如同往常一样。

艾瑟已经睡了,而尤里还在家里等着芙兰归来。

突然,尤里的家门开了,尤里气鼓鼓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

看见芙兰眼角的泪痕,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

芙兰挤出一个微笑,道:“外面风有点大,眼睛进了沙子。”

而芙兰身后跟着一名身着贵服,腰带长剑的显贵骑士。

骑士半跪在尤里面前,“骑士恩格在此,拜见尊贵的王子陛下……”

……

第二日清晨,艾瑟大清早便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悲报悲报!晨曦之王于前日回归了尘土!悲报悲报……”

艾瑟揉了揉眼,外面的声音格外刺耳。而一种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使他产生错愕与不安——他的生活即将发生某种改变。

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只是这一刻,它开始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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