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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意义上大学生活,于我而言,以为只有大二大三两年。
大一昌平园的时光不过是高四,一个小园子,七百多人,树上一些鸟,林间一些松鼠,春天花开的时候,路边开满丁香、迎春、桃花,别有一样风景,傍晚斜坐操场边,听场上奔跑呐喊,望远处夕阳西下,别是一种宁静。这本是一片难得清净的地方,但初出茅庐,躁动奔放的心却希望有个更广阔的天空。于是,大家盼望着离开。
回到燕园,开始只有历史系的同学住在了公主楼的四层,而440在原来五人基础上加了一个quequer。
大二、大三的日子如箭一般飞过,记得清晰的也多是山鹰社和学习的苦闷。大四,才终于有了回归440的感觉。
申请保研那段时间,大家忙着准备材料,联系自己想去的院系,谁都不能完全确定去向,有时喜讯还没来得及让人宽慰,变故便陡然而降,虽然磨炼人的心力,但愤慨与无奈也常让人憔悴。
过了那段熬人的日子,开始了渴望已久的颓废。说起来,一向乖惯了,还不知怎样算颓废,只记得大家常睡得很晚,一包恰恰,一袋牛板筋,蛐蛐常带的卤制鸭掌什么的,大家会在少许沉默+瓜分后,开始聊天,我是最不争气的,常常没聊到关键话题,就已经顶不住睡意,先去睡了,其他几人会继续聊着。每天都要九点以后才有起床的可能,后来比较了一下大家的起床时间才发现这根本不算什么。
不知谁提议,大家该蹦蹦迪。条件简陋也就只能因陋就简了。关掉日光灯,打开闪烁的应急灯,腾出屋子中间窄而又窄的过道,放上roseash的强劲音乐。结果第二天隔壁同学开玩笑地问我:你们屋昨晚是在吵架还是战争?后来次数多了,终于引得四邻不安,也就蹦得少了。
大四才开始接触QQ这个东西。还是蛐蛐手把手教得俺。那时候,大家上机都在理科一号楼的二层、三层。开始在QQ上聊天还进不了状态,大约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每次上网都会把好友更新一次。阿蓓和蛐蛐率先上了BBS,但俺却始终很少接触BBS。那时宿舍聊天的话题也随大家上网内容不同而变化,有一阵,天天讨论星座。什么组合,什么运势,什么速配,那时的440女侠,随便拉一个都是半仙。后来蛐蛐做了一塌糊涂历史系版的版斧,ROSEASH也常挂在上边,而阿蓓和大付则常去水木晃悠,剩下的一个找工作,另一个则开始打工的日子。
那时大家还戏称,要给我们屋挂一副对联,上联是:越快乐越堕落,下联是:越堕落越快乐。横批:堕落之家。
封宿舍的前一晚,大家又都回到了440,买了很多吃的,屋里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只剩蛐蛐的部分行李。拉了一张床单在地上,大家坐在上边,开始我们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聚餐。吃着东西,喝着啤酒,说着笑话,唱着歌。后来在长长的条幅上写下“我怎么哭了”挂在窗外,深夜两点的夜空飘扬着女孩们离去的歌。
这就是我们的不算完整的晚年。
年轻总是美好的,轻狂与放纵,越轨与发泄,或许是这段节奏的强音,那些被压抑隐藏的情绪总会在某个时候荡入校园。那段日子,让人学会了另一种成长与另一种生活。
于是我知道了,我的大学是三年,大二大三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