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马上就要去大楚国了,两年前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很感谢您两年来对我的栽培。”玉似锦没有坐下,而是走到苏子墨面前,深深地鞠躬。
“我没帮你什么。”苏子墨不再抚琴,用绢帕擦了擦手,说道。
玉似锦笑了笑,是眼前这个人教她如何为人处世讨得所有人的喜爱。告诉她如何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将敌人困在牢笼之中。
也是眼前这个人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让她通读兵书。
最重要的是教会了她武功。
如果没有苏子墨,就没有现在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剪裁流畅,一尘不染的白裙,矜贵高雅的玉似锦。
她从小没有母妃,两年前的她什么事都不懂,大大咧咧的暴晒在阳光下,衣服不求精致只求便利,首饰都送给别人,自己走起路来风风火火......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她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以至于她也只能给先生受伤的手下治治伤,聊表心意。
这两年她有了自己的势力,调查出了两年前的真相,她觉得她必须要去一趟大楚国了......至少也要去看看那个少年有没有在等她。
“阿锦,两年了......”苏子墨突然低声说道,声音轻飘飘的。
玉似锦心中一沉,好像猜到了先生要说些什么。
“两年前不谙世事的庶出公主和落魄的年少质子能走到一起,那两年后名扬天下的神医、才女玉似锦和惊才绝艳的少年战神凤亦潋呢?你们身上再也没有曾经的影子,过去也只是过去了。”这是苏子墨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他神色始终淡淡的。
先生看事情向来通透,这个问题自己也有想过,和过去截然不同的自己,凤亦潋还会要吗?
“那我就默默护着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玉似锦平静的说道,至少她再也不是他的累赘,不也挺好?
苏子墨轻轻的笑了,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都染上了月光般柔和的光芒,说道:“世人皆称鸾锦公主城府极深是个狠角色,可在我眼里你一直那个勇敢执着,拿的起放的下的玉似锦。”
拿的起放的下吗......玉似锦微微一笑,当初她觉得凤亦潋抛弃了她,可知道凤亦潋已经在回大楚的路上时,还是毅然决然地偷偷出宫,日夜兼行试图追上他,问个明白。
那是个雪夜,她穿着单薄的衣裙,寒风凛凛打透她的衣裳,真是冷的刺骨。
再后来她中了猎人的埋伏,摔下了马,被先生所救,她和先生说了这件事情,先生当时说:“只有一切的掌控者才有资格知道真相。”
那时的她不聪明,但也隐约觉得父皇可能向她隐瞒了什么。
也许就是因为这句话,她潜心跟着先生修炼功法,再也没和任何人提起凤亦潋。
有人觉得她淡漠,那么爱的人怎么说忘记就不再提,只有先生称这是拿的起放的下。
“结果还不好说,当初那个庶出公主和落难质子能走到一起,美名远扬的鸾锦公主和战神夙王也是绝配。”玉似锦笑着说道。
“嗯,凤亦潋固然光芒万丈,但你配得上他。”苏子墨淡淡的说道。
这对世人眼里公认的金童玉女羁绊不断,也是件妙事。
苏子墨眸光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将一块玉牌扔给玉似锦,说道:“你十六岁的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
玉似锦拿起一看,是沧澜宫的宫主令牌,不由得心惊。
沧澜宫势力遍布天下,据说是那个地方的一个古老势力的分支,其强大不亚于皇权......
她早就听南湘说过,沧澜宫宫主身受重伤,后继无人,派亲信将这块令牌送给先生,但先生避世已久,淡泊名利,所以就把沧澜宫交给属下打理。
当时她还以为南湘吹牛呢,没想到竟是真的......
“谢谢。”玉似锦笑着说道,她精于算计,却也知恩图报,先生和她非亲非故却......这份恩情,她怕是这辈子都偿还不完了。
如果她没有遇到过凤亦潋,那嫁给先生也未尝不可。
第二天,玉似锦一身蓝色宫装,头戴精美的饰品,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公主威仪尽显。
皇上亲自相送,叮嘱玉似锦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絮絮叨叨就像平常人家的慈父。
玉似锦一直含笑听着,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她的心思。
和加藤国皇上告别后,浩浩荡荡的车队出发了。
“永爱,唤礼部尚书过来。”大概行了半天,天渐渐昏暗了,玉似锦坐在马车里吩咐道。
永爱一身劲装,在外面骑马,听到吩咐后向车队前段跑去。
礼部尚书听到鸾锦公主叫他,连跑带颠地赶了过来,笑容满面。
他这人能力不强,但在溜须拍马上造诣很深。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大楚?”玉似锦问道,其实她心里有数,以这个速度至少还有小半个月才能到大楚。
“回公主的话,如果途中没有变故,半个月后我们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