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降临
清风,明月,安静,祥和。
夜晚,宁静的小山村分外的安静,除了几声蝉叫、虫鸣,似乎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山里的夜晚有些幽冷,若独自一人dai在大山里面,绝对会感觉自己后背有一种凉嗖嗖的悚然,并会随之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感觉好似被某些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一样。
凉嗖嗖的,还有一种被默默注视的感觉。这感觉,绝对的吓人、恐怖。
忽然,宁静的夜、黑色的天空像是被某种凶兽给咬了一口,‘嗤’的一声响,黑暗的天空裂开了一道泛湖小舟般大小的缝隙,缝隙不是很大,像一只竖着的眼睛,黑漆漆的,如墨汁一样。
并且在夜晚映照中,如墨一般黑暗,不过缝隙的大小却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呢。
‘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到了,只见缝隙处一个黑色光球出现,霎那间就向着下面坠去。
黑色光球不是很大,大约磨盘大小的样子。光球表面漆黑一片,不时地有一两道电光闪过,好似霹雳一般。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光球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平静,相反的,这光球在雷霆的照耀下,不时地闪过一道道诡秘、阴寒、而又复杂的花纹。
眨眼的功夫而已,缝隙就消失不见,无影无踪,就好像刚才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黎明初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清晨的小村也很安静,只有那袅袅炊烟缓缓升起,化作白云,慢慢飘散在空中。此刻,原本有些幽冷的山村渐渐热闹起来。呼和声、笑骂声,还有孩童们那不谙世事的稚嫩童音,在这个不大的小山谷里回荡。
“咿呀,大虎哥哪去了啊?”一个古灵精怪,两眼闪烁小星星的小女孩咿咿呀呀的追逐着某个背影,小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刻满了委屈的说道。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我就是想找你们玩而已嘛,干嘛不要我呢?孩子的世界或许就这么单纯,因为,这是属于上天的恩赐。
从在母亲肚里十月怀胎,由米珠大小,渐渐长大,最后化为人形,然后呱呱坠地,发出第一声‘啼哭’开始,一张纯洁的白纸才开始崭新的人生旅途。
也从那一声啼哭开始,作为人的精彩世界也就开始了。
幼小的我们并没有被苍天赋予什么特别的能力。唯一的给予,就是我们的纯洁,不谙世事,懵懂无知。这个时候的我们总会惹祸,总会闹一些滑稽、不能理解的洋相。但,谁又能说我们什么?
当暮年时,我们回首过往,细数曾经,唯一能笑着面对,能笑着,能无悔的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孩童时那天真的笑,那天真的哭,还有那天真的痴傻……那时,我们最眷恋的不还是幼时那最最无邪的天真可爱吗?
…………
“咦,二丫,大虎哥哥去后山练武去了,你想不想去啊?”正在小女孩有些失落,无助,呆愣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出现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姐姐,二丫心里颇有些委屈,以至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小丫头心想你不就比我早出生几天嘛,干嘛老这样‘欺负’我,占我便宜。人家本来就很是委屈了好不好,都没有一个人理我,也没人和我玩。
你还来刺激我这幼小的心灵。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姐姐,二丫心里别提多闹心了。
‘哼‘一个个都不跟我玩,我自己找地方玩去。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们了,哼哼。
孩子的世界是简单的,更是单纯的。或许某一个无所谓的举动就能伤害他们心里面的某根玄,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两种,绝不存在第三种可能,因为,伪装,是我们所谓‘大人’的专利。
宁静的小山村并不大,约有百十户人家,并不是同一个宗族,而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来到这里,才有了这样的一个家;经过几百年的发张,才有了现在这三十多户的人家。
至于为什么来到这里,似乎都因为一个原因——躲避战乱。
小山村在大燕帝国境内,隶属于西部的落云山脉之中。而落云山脉,素有天之屏障之说,不仅仅是因为其地势险要,关键的是这里面毒物众多,还有一些迷雾沼泽,似乎进去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出来过的。
这落云山脉无比的诡谲,不知什么时候,什么时代了。传说古秦帝国有一个将军,手握十万重兵,不信邪,率领十万大军想要翻过落云山脉,奇袭敌国,结果,十万人一个也没活下来。就那样湮灭在落云山脉中,一个浪花都没翻起来。而落云山脉,也是因此而得名,一时间凶威极盛。
所以,落云山脉也就有了另一个称呼,那就是死亡山脉,其意不言而喻,那就是——入山则死。
以至于在后面的千百年里,这死亡山脉,就成了大燕帝国西部的天然屏障,天然的守护神。
而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就隐匿在这死亡山脉的深处,不知从何时开始,由原本的一家两家,发展到了现在的百余户人家。
小山村隐匿在一条峡谷之中,东面的山脉是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西侧的山脉则是笔直的落云山,直插天际,看不到尽头,宛若一把倒着的一把剑,笔直而又陡峭。
至于小山村的后面,大约半里路的地方则是乱石堆,石堆很大,散落的石头也很多。这不,村民利用这天然的地理优势,建造了许多东西,有石墙,石雕石刻,还有一个小小的练武场。
被二丫喊作大虎的男孩正呼呼的喘着粗气,学着某人的样子胡乱的抖着手啊,脚啊的,尽管累的气喘吁吁,但一张小脸却满是欢喜,乐此不疲。
练武场不仅仅有大虎一个小屁孩,还有五六个孩子到处玩耍着,那样子倒不像是在练武,而是一群小猴子在耍泼。
对于这小山村为什么会在这峡谷之中,不少人都问过那满头斑白,早就佝偻了背的老人,因为在峡谷之中选址很是不智。
第一,峡谷本就属于低洼处,若有凶禽猛兽来袭,不能提前预警不说,若遭到破坏,损失会更严重。
第二,小山村的东面和西面都属于山脉,若有什么危险发生,首当其冲的小山村必定损失惨重,被灭村也不无可能。
第三,村子后面那一片连绵的乱石堆很高很高,绵延向远处,乱石堆的乱石也很高大,动辄就是几丈长,几丈宽的,上千斤的重量。话说的难听一些就是如有什么危险发生,连一条退路都没有。
对此,老人只是微微一笑,褶皱的老脸像是破皮子一般,都皱到了一起,似乎一撮,就能将那老皮搓下来,如果技术好,够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张完整的人皮哩。
“不用担心,自老祖选择在这里定居,就有一定的道理,而且老祖说过一句话,整个落云山脉,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落云山的顶峰,至于其他地方嘛,当属这里。”
“记得当时我也和你们你一样,追问老祖是为什么,只记得当时老祖神秘的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
村中众人听此解释,有失望,有无语。不过居住久了,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就将此事都抛到了脑后。
对于老人哪来的自信,也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
而被众人遗忘的二丫气呼呼的走出了村外,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跌了多少个跟头。那原本白净的小脸满是灰尘,夹杂着汗渍,还有殷红的血掺杂其中,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乞丐。
而小丫头还是不吭一声,倔强、赌气似的穿着乞丐装继续慢慢走着。
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时辰,许是累了,许是有些害怕,也许是某个孩子心里有些后悔了吧,二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哇的放声大哭。
声音之凄厉,宛若受了满清十大酷刑一般。幸亏小山村选择的这地方还不错,凶禽猛兽都不会在此出没,要不然,小丫头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村子的南面六七百米有条小溪,静静的淌着,溪水清澈见底,泉水甘甜清冽,喝一口直透心扉,神清气爽。
“坏人,坏人,都是坏银,一个个都不陪我玩,都是坏银,坏银。”不一会功夫,某个小丫头停止哭泣,大吵大闹起来。
肉嘟嘟的小手拿起一块大石头,想要拿起来扔到前面去,却不知是因为力气太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嘴巴里面塞着满满的泥。
这一摔不要紧,由于站的位置有些偏高,小丫头叽里咕噜的顺着地势滚到了一片矮草丛林面。
“呀,救命啊,救命啊”一路滚着一路喊着。只不过这声音别人是听不到了,泉水‘叮咚叮咚’,砸在下面的石头上,早已掩盖某个小屁孩歇斯底里的声音了。
咦,终于停下了。不知过了多久,迷糊的小家伙悠悠醒来,一醒过来就感觉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屁股,更是特别的疼。
呲牙咧嘴胡喊乱喊了半天,又大哭大闹了半天,愣是没见一个人。眼见得一点效果也没有,小家伙心里面那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死大虎,臭大虎,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本姑娘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要不是你本姑娘会这样狼狈?哼哼,等我回去,看我不咬死你!”说着,一双小手胡乱的在空中瞎比划,挥舞了半天,似乎是胳膊抽筋了,一下子放了下来。
这一放下来,指尖触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点微凉,惊异之下,小丫头好奇的扒开手下的杂草。
于是二丫用胖乎乎的小手胡乱扒拉扒拉了几下,只是接下来眼前这一幕彻底超乎了小家伙的认知。“哇,草里面可以种出来人么?”
君不见眼前这是一个人咧,一个活生生的人哪,还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咧。
至于为什么差不多?你不知道二丫用自己的小手丈量了自己的身高,然后又对某人一一比对的么,(所以说,千万不要欺负我们小屁孩的智商哦。)
“喂,喂,你谁啊,你醒醒啊。你家是哪儿的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一连串的问题飘过,如风一般,不着痕迹,不染尘埃,尽皆飘飘然;至于草丛里面的家伙,人家压根就没听见。
‘啪,啪,’几声,小丫头于是愤怒了,死拉硬拽硬是拉不动某人,还怎么都弄不醒,这下子小妮子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这一早上那委屈,那憋屈,那想想这滋味,瞬间化悲愤为力量,彻底的往某人脸上招呼。
‘啪啪啪’一连串响声过后,二丫看着某人红肿的双颊,懵了。
这人怎么还没醒啊?睡觉怎么能睡得这么香啊??而且怎么这么胖揍都不醒啊。要不就是摔坏了?或者是被自己打坏了?
脑子里面一连串疑惑一起,小丫头彻底呆不住了。
莫不是真的被自己打坏了?一想到眼前这个人被自己打坏了,小丫头吓得是花容失色,语无伦次起来。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啊。你不是我打死的,不是我打死的啊!”
“呀,爷爷,爷爷救命啊,爷爷救命!”
一边喊着,小丫头一边向着村子的方向狂奔。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顾呢,还是小丫头真的和老马一样识途,竟然跑对了方向。
…………
而草丛里面的明宇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他死了,然后去到了一个叫做地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他的希望,因为他记得,梦里面地府里面的那个他,只想——回家!!!
然后,梦碎了;再然后,他看到了一幅画面。画面中,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这一个梦,又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