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卡卡的这所学校是当地最有名望的一所高校,当初为了不影响学生们学习,学校特地落址在AAA级自然风景区旁。远离了街区的喧闹,才能更利于学习发展。
洛卡卡曾经无比赞叹过校长的英明决定,如今却无比懊恼这个愚蠢的决定。正因为是景区,地场空旷的情况下,竟出现大量与郭奇变异形态一样的人。如今,这个风景优丽的地方也变成了屠宰场。大批寻求救护的人从街上涌入进来,加上旅游期的游客,现在正被变异的人大肆屠杀,大量的血染红土壤,搅出了一湖的血水。哭喊声,低吼声,犹如人间地狱。
一只断手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差点砸到洛卡卡头上,“呕”,洛卡卡吓得脚一软,连蹬脚踏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车子顿时晃晃扭扭,直冲一个人的后背。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猩红的双眸瞪着迎面而来的洛卡卡,蛇信子不停地在空中挥舞,他露出一个张狂的笑,张开血盆大口,洛卡卡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獠牙上挂着的血渣和发丝,由此可见有多少人葬身于他的口下。
手腕突然发力,车头瞬间调转方向,洛卡卡从他身边堪堪擦过,带起的风吹凉脸颊。好险,差点就被咬到了。洛卡卡庆幸地想。那人本是等洛卡卡自投罗网,谁料到连她半分都没碰到,倒是吃了一嘴的飞沙。他愤怒的朝洛卡卡看去,只有背影在飞沙的遮掩下晃晃悠悠的消失。
好不容易穿过风景区,再过一条街,就到了街口。街道上,私家车接二连三的堵满了整条主道,还有不少发生车祸的。一些车主没有及时离开,或是被堵住的汽车挡住了去路。成了变异者眼里的主要目标,瓮中捉鳖,就是这个道理。
洛卡卡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原本以为出了校门就会安全,怎料外面更加危险。那白獠牙进,红獠牙出的。喷薄而出的血,堪比酒店外的喷泉,人人身上沾满血迹,大肠小肠满地都是,还有人活生生地被撕扯成两半,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若是不小心被血滑倒,可能你屁股下坐着的是别人的头颅,手里摸到的是别人的大腿。还有................
————哔,此场面太血腥暴力,不易继续观看。
借着车身小巧方便,洛卡卡整个人几乎趴在车上,这是她认为比较安全的姿势,这么刺激眼球的暴力的场面,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洛卡卡此刻大脑紧绷,喉咙都有些痉挛的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快速的前行,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眼看就到分岔路口,洛卡卡却犯了难。向左是去洛家大宅的地方,可自己刚刚才躲出来。向右是去张婶的家,眼下这个情况,会不会拖累张婶?
无从决定的时候,张贤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喂,那个,洛卡卡,你快过来啊”。张贤双手握着高脚凳,死死的抵扑向他的变异者,接着用凳子一砸,趁变异者倒在地上的时候,赶紧跑向洛卡卡,屁股一坐在后座上。“往右走,快向右走”。
”好“,洛卡卡奋力踩起脚踏,车子颠了颠,速度还不如人跑得快,“你在干嘛”,张贤气吼,手一扔,随后而来的变异者被甩来的高脚凳打中门面,躺在地上不动了。
趁这空隙,洛卡卡调整坐姿,卖力的往前骑。踩出去一段距离后,看变异者没有跟上来。张贤跳下车,抱怨洛卡卡骑得慢,洛卡卡无语的反击,“是您大爷太重了好不好”。
不等洛卡卡讲完,张贤一脸的凝重,“嘘,小声点,可能还会有吃人的人”。洛卡卡一听,也紧张的四处张望,“骗你的,哈哈哈”,张贤一看洛卡卡的反应,乐的笑出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骗我,到时候真把他们引来了,别叫我载着你逃”。洛卡卡微怒,气的打了张贤两拳。
小打小闹之后,张婶家到了。
“张婶”,洛卡卡进屋转了一圈,却发现张婶不在家,心下有些担忧张婶的安危。张贤倒不急不躁,慢慢走进家门。洛卡卡看他这个神色淡定的样子就头疼。“你奶奶都不见了,难道你不着急吗?”。
“你慌什么”张贤白了洛卡卡一眼。“这个时候,奶奶肯定去附近的祠堂拜祖先了,她每个月都要这么做一回”。
“那我们去找张婶,我担心会有变异者咬她”,洛卡卡长腿一迈,走了出去。张贤缩了缩鼻子,跟了上去。
祠堂里,张婶战战兢兢的打开扣响的大门,见到是洛卡卡和张贤,赶忙招呼他们进来。这屋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一个小孩和一个老人。据张婶介绍说,这是她隔壁的王大爷和他的孙子。他的儿媳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疯来,咬死了丈夫,他和孙子刚逃出来,他儿媳就在后面追。老人小孩腿脚不快,眼看要被追上,是张婶打开祠堂大门,他们才暂时脱离危险。
“怎么,你们没看到路上有人吗”张婶反问。随着声音的消散,屋内安静下来,但总有类似于老鼠刨木的沙沙声。
洛卡卡与张贤对视一眼,将目光移在门槛上,脚下投射进平整的直线的金光,那是太阳的光色。一条黑影掩其部分,在上面移来移去。
很明显外面有人,极有可能是王大爷的儿媳。洛卡卡不禁想到许音丰,同样身为女性,在反抗的时候还能翻倒一两个男生,料想门外的人也不会好对付。张贤找了根烧火用的铁钳,转身靠到门后,示意洛卡卡开门。
“你行吗”,洛卡卡轻问。“笑话,我还没怕过谁,你只管开门”。
安置好张婶和王大爷和他孙子。洛卡卡自然不会傻到用手开门,万一开门受一抓,那她不就完了。找了根绳子,一头系在门锁上,另一头攥在手里。看张贤做好准备,洛卡卡手一拉,一个穿红衬衫的女人就进来了,她嘴里流着鲜血,双手直直的冲洛卡卡抓去,张贤看准时机,握起铁钳拼命往女人脸上砸,女人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上,每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又重新打趴在地面。
“叫你们咬人,叫你们吃人”张贤打了还不解恨,看女人还会动,找了把砍柴刀,先砍断女人的双手,再砍断她的双脚。失去行动和攻击能力后,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贤这才放松下来。洛卡卡看着这番场景,心里五味杂陈,要说对吧,张贤的暴力程度不亚于那些疯狂的人。要说不对吧,不把敌人压制得死死的,死的就是自己。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只是对张贤多了几分警惕。
看的目瞪口呆的张婶,哭的上去打张贤的肩,“哎呦,你这个不孝子,怎么把人弄成这样啊,她纵使有错,也交给警察管啊,你这么做,是要坐牢的,尤其还在咱家列祖列宗面前,你让我死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他们啊”。看到着急到哭的张婶,张贤也不会哄,索性坐到门槛上不理。洛卡卡上去好心劝张婶,外面到处都是这种吃人的人,连警察也管不了,张贤这么做也实属无奈。劝了好久,张婶才相信洛卡卡的话,大家商量一下,决定先回家避避。
王大爷腿脚不便,张婶好心的邀请爷俩去她家坐坐。至于张贤,等大家出去后又转回祠堂拿那支铁钳,这可是御敌的利器,自然要好好利用。路过女人的时候,原本以为死去的女人突然睁眼,张开嘴照着张贤脚脖子咬。
“嘶,妈的”,张贤怒吼一声,用另一条腿踢飞女人。女人撞在灵台上,高高奉起的牌位如多诺米骨牌利落倒地,终于是不动了。撕下一块布来,包好脚脖子的伤,虽然被咬很痛,但作为混混连这点痛都没尝过,还怎么混得下去。进家的时候,张贤故作轻松,双手抱胸靠在门板上看洛卡卡忙碌的样子。洛卡卡看了他一眼,心知他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也没有理他。
傍晚时分,张婶未送出去的供品成了大家最好的疗补大餐,尤其是张贤,在吃完半只鸡后,又喝了三碗鸡汤。饿狼扑食的样子,被张婶斥责没个吃相。洛卡卡经历了一天的奔跑,身心俱疲,早早就睡下了。
在这个地方,由分叉路口左右导向的两边贫富差距是极大的,向左几乎排排都是别墅,豪宅。到了右边,砖瓦屋,茅草房,以及大片的农田,自然气息尤为浓重。可偏偏这种在追求现代,时尚的人看不上眼的地方,成了如今最好的保护地。稀少的人烟同时也加强安全性。
半夜,洛卡卡起来上厕所,打开门一看,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浴缸旁,“小虎牙”,洛卡卡认出来是王大爷的孙子,今年五岁半,胖乎乎的,因为有两颗虎牙显得可爱,小名就叫小虎牙。
小虎牙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满泪水,红彤彤的鼻子下挂着两道鼻涕。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洛卡卡向来无法抵抗萌力十足的动物,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小正太。心疼的上去抱住他,“是想妈妈了吗”。
小家伙一听到妈妈,呜咽的更伤心了。洛卡卡轻轻抚摸他的头,柔声安慰道“不哭,不哭,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希望你成为一个男子汉,这样她就会很开心的。如果你继续哭鼻子的会,你妈妈也会很伤心的哦。”
小虎牙从洛卡卡的怀里抬头,哽咽地问男子汉是什么,洛卡卡有些哭笑不得,“男子汉啊,就是顶天立地,照顾得了自己,帮得了别人。不怕苦不怕累,勇敢坚强,有责任感。还有,能保护好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知不觉,小虎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洛卡卡抱着他站起来,想到小虎牙是和他爷爷住一个房间的。送回去的话,万一把老爷子吵醒了也不好。索性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睡。
第二天,刚睁眼的洛卡卡就感到一阵胸闷,原来是小虎牙趴在她胸口呼呼大睡,“你这小色狼”,洛卡卡把小虎牙放到一边,惩罚性的拍了下他的屁股。
“早,张婶”。洛卡卡一出房间,就看到了张婶端出一大碗白粥。王大爷坐在木椅上友好的点了点头,“王大爷,昨天小虎牙是睡在我房间的,我怕打扰到您,就让他和我一起睡”。洛卡卡解释。
“没关系,昨晚我都看到了,小虎牙一个人躲着哭,我也没办法劝,谢谢你了小姑娘,这孩子太可怜了”。
“卡卡,去叫张贤过来吃饭,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床”,忙活中的张婶又开始唠叨起来。洛卡卡走进张贤的房间,推了推他。见床上的人没反应,把他掰过来一看。张贤本来是侧身对着洛卡卡,人一躺平,裹在被子里的腿伸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在做什么痛苦的梦。洛卡卡注意到他脚脖子上缠绕的布,隐约渗透出血来,心里咯噔一声。移至他脚边,小心翼翼的解开脚脖子上的死结。
布条滑落的时候,脚脖子上印有清晰的牙印,还有血向外流。洛卡卡一时愣在原地。不过看这伤口挺新的,难道是昨天对付那女人的时候伤的?
“你在干嘛”,洛卡卡惊的一扭头,对上张贤发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