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高塔中的少女
睚眦的怒吼震彻了整个大宅，甚至整个王都。
“睚眦，拜托你了，带我上去高塔。”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听懂，但言才余还是认真地请求道。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上去！”熊催促着，能够见到游戏管理员，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时塔顶突然炸裂了，石屑乱飞。
一个长发少女出现在残垣断壁之上，然后纵身跃下。
言才余顿时看呆了，那是他心目中一直追求的女神，秦小晴，杏仁状的眼眸，嫩樱的嘴唇，虽然沾染上了灰尘却掩盖不了的如瓷一般光洁的脸。
少女就从高高的塔顶落下，言才余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上去，伸出双手接住了少女。
睚眦的攻击在此时开始，贝黑摩看着抱着少女的言才余一眼，也加入了战斗，萝萝却怔在原地。
“小晴…”这一次不是梦，不是幻觉，而是切切实实就在眼前，即使这只是一个游戏的世界，但他确实地再度和小晴重逢了。
小晴也愣愣地看着他，然后笑着说道“咸菜鱼，你变得帅气多了。”
“我的天…”守护精灵凑近言才余的耳边。“连游戏管理员都喜欢你？你真的命犯孤星吗？”
也许是听见了熊的声音，小晴压低眼眸笑了。“或许真的是吧，接近他要冒着生命危险。”
“管理员大人现在拿回自己的权限，是打算继续作壁上观呢？还是加入我们？”熊没有理解小晴的话，他叽叽喳喳地问着。
“应该是加入你们吧，那个炒月饼非常强，就算没有管理员的权限，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勇者。”
“什么？他明明不是游戏玩家啊！怎么可能比我们强！”言才余不甘心地大喊。
“他是精心设计的角色，一样拥有庞大的信息量。”秦小晴解释着。
“胡扯什么鬼啊，未来世界的脑子简直进水。”呸，又说了不该说的字。
“对，我们是脑子进水，脑子进水到了把原本单身狗的意识原原本本输入游戏里，为了留存一个纪念。我们疯了，疯了几十年了。原本只要改变了过去就可以了…”小晴的话令言才余愣了。
他看到了小晴眼底的悲伤。
是啊，自己为什么会存在呢？这个身为复制品的自己。
他们只要改变了过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啊。
想要生存下去，每一个意识，每一个自己，都想要生存下去，因此才会有了这个游戏吧。
“他说我们脑子进水。”围着投影的上帝们议论着。其实他们并不是什么上帝，没有万能的神力，他们拥有的只有比这个时代先进的技术。想被生下来，才回到过去，改变祖辈的命运。
然而这个游戏又是为什么存在呢？为什么成为了必要的一环呢？
也许是因为他们对于改变祖辈人格，抱有愧疚之心，想要让原人格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哪怕是虚拟出来的地方。
“咸菜鱼，你走吧，我现在告诉你trueend的条件。”小晴在言才余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令他睁大了眼眸。
“管理员大人…不和我们一起走？”熊发问道。
“恩，因为我不得不干涉游戏。”小晴笑着回答，举起了手。
“不，不要！等等啊！小晴！”言才余的声音传递到小晴的心里，她却依然笑着，她转头对他们说道“去合乐镇找我的副本，你们在十五周目见过的，她叫做桑妮。”
一个环形出现，边缘是魔法纹路，中间则是金色的光芒，言才余在很久以前看过这样的魔法，是传送魔法。
“小晴！！！”言才余发现自己怀中的少女，开始散发萤绿色的光点，她就要消失了。“为什么？”
“这是我干涉游戏的惩罚。”少女笑了起来，如同晴空一样，没有任何阴霾。
“不对！我们才刚刚见面，你怎么可以！”言才余大声喊着。
“我可以，为了你。”小晴一字一顿地回答，她依旧微笑着，如同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同很久很久以前，她坐在教室的前排，轻轻转过身时的微笑，仿佛从未离开过，从未从那最爱一个人的年纪离开过。
“我宁可做一个备胎。”言才余轻轻地说着，眼泪滴了下来，太仓促了，仓促地见面，仓促地离别，仓促地爱过…心仿佛被挖了一个大洞。
眼泪砸在了地上，合乐镇就在眼前，而他的怀中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影子。
然而一片黑暗之中，小晴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继续说着刚才来不及说的话。
“我最遗憾的是，没能看到那枚戒指长什么样。我只是未来世界失败的游戏员工，没有被生下来，只是毛球罢了，每个人爱的都是我的化学迷彩。或许你也是，但我却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
——我宁愿自己是个备胎，好让你活下去。
“小晴…”言才余伸出手的时候，黑暗消失了，小晴的身影也消失了。
而贝黑摩和萝萝握住了他的手。
“那个秦小晴，那个游戏管理员，是你最爱的女人？”贝黑摩盯着言才余问道，她分明是在嫉妒，毫无掩饰的。
言才余点了点头，也许勇者被病娇杀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因为…勇者不愿意…背叛一个爱着自己的女孩。
贝黑摩拔出了剑，言才余闭上了眼眸。
然而贝黑摩却只是砍倒了他身后的树。
“我们走吧，去合乐镇，找到桑妮。就算还有下一周目，游戏管理员也不可能活过来。为了她的牺牲，你就好好努力吧。”贝黑摩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瞳眸盯着言才余，让他几乎不能移动。
也许她是强压着破坏的冲动和言才余一起行动。
萝萝却开始哭泣，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晶莹发亮。
睚眦又重新变回人形。
现在他们这个组合，看上去相当怪异，但是言才余也不愿再多想了。
刚才小晴在他耳边所说的trueend的条件，和他之前所想的差不多，然而…他果然是命犯孤星吗？
他要实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又很想追随小晴而去。
矛盾着，他迈出了脚步。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