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魔神宫殿战斗3
言才余却冷静地对怀中昏睡的萝萝低声说道“对不起，不能把咸菜鱼还给你了。”
深深看着萝萝，在那片荧光中看着她，看着自己的右手恋人，虽然保护不了小晴，虽然自己命犯孤星，但是...
闭上眼，至少他能够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右手恋人而死，即使是死，也不想再变成一个人了。
他在朦朦胧胧中看到小晴在一片花海之中，他走向她，女孩转过身来，温柔地浅笑着“你来了啊，咸菜鱼。”
“是的...我来了...”言才余觉得有些遗憾，他还有很多事没做，然而算了吧，就这样吧…他回想起自己那不成熟的求婚台词，脸红了起来，在意识消失之前的幻觉里，至少再对她求一次婚吧。
然而却有人抓住了言才余的手，对他说道“不能去，哥哥，你不能去。”
言才余低头一看，竟然是桑妮，桑妮抬着脸看着他，那蔚蓝如晴空一般的眼眸里满是泪水。
之后只听到喜番一声尖叫，幻觉消失了。言才余再度睁开眼，他的身体已经没有萤光飘出来了。
草叶就倒在他面前，身后是贝黑摩带血的剑，之后她再度被爆炎魔法弹开，浑身的伤口都崩裂了，血喷了出来。
“为什么？贝黑摩？老头！喂！老头！”言才余喊着老头的名字。
即使是为了救自己，也不能把别人…
“贝黑摩！！”言才余怒吼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贝黑摩只是望着言才余，什么也没说，却牵扯起一个有些哀伤的笑容，和平时扭曲的模样不同。
言才余顿时没有了言语，就算是利维坦，恐怕也是真心爱着勇者的吧…
他忽然相信了贝黑摩是真的对自己…
“在....天....亮之前，逃走....”草叶艰难地向上伸出手，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样，最后苦笑了一下，睁着虚无的眼，看着天花板，那只手臂慢慢落下，身体慢慢地在荧光中消失了，只剩下衣服和一张机械怀表。
“草叶先生！草叶先生！”喜番冲上去抱着衣服大哭着。
“啊啊啊啊！！”看到草叶被杀死的山流终于发出了声音，却是仰天大喊，浑身弥漫着黑色的气。
“哼，要变身了么？你们走吧。”贝黑摩挤出一个笑容，有些艰难地站起来，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再度看了一眼言才余，然后重新审视着山流。
言才余压抑下心中的千言万语，他抱起萝萝靠近喜番。
“喜番，萝萝交给你了。”言才余把萝萝交到了喜番手上，喜番却用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他，但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贤酱，虽然你很靠不住，但你一定保护好桑妮，你们三个先去魔法阵那里等我吧。”言才余交代完毕，就转过身去。
“真命天女，走吧..以后就由我照顾你了。”贤酱带着哭腔拽着桑妮的手。
——贤酱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言才余无奈地想，然而他来不及纠正了，他有必须做的事，他一步一步走向山流，浑身都被黑烟密布的山流再度高高地举起重剑，也许只要一挥，他就挂了，但他必须在那之前做些什么。
“对不起山流，过去只有我一个人得救，真的很对不起你，但是在我心里，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永远。”言才余伸出手，抱住山流遍布黑烟的身体，山流的眼眸一闪，有了光，他的手臂一直在颤，那把重剑发出了可怖的卡啦卡啦的声响，言才余无法想象那重剑劈下来，自己会怎样。
这么多年都从未嘴遁成功过，言才余觉得选择留下的自己注定就是个悲剧，然而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他自己才能成为主角，即使没有主角光环，没有金手指，他也不能逃避。
“还记得1994年吧，我们那时开始就是难兄难弟了。”
比一个世纪还长的几秒之后。
“滚！谁和你是朋友。”山流猛地推开了言才余，他的眼里却流出了眼泪。1994年的秋天已经远去了，他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因为上课忍不住尿了出来被罚站在教室里，接受所有孩子的嘲笑，是言才余把替换的裤子给了他。然后大笑着说——哈哈哈哈，你好脏啊！
——明明会和别人一样嘲笑自己的糗事，明明只有你自己得到女孩子的庇护！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有很多游戏碟罢了！
可是为什么此刻，眼泪却停不下来呢，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坚不可摧的友情」是多么可笑，但偏偏自己想要让他知道，这样的友情是不可背叛的，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可恶，等了好几个周目，才遇见现实世界里所谓的朋友，原本是要好好在眼前的这个被秦小晴庇护的「叛徒」面前耍帅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意识....快要消失....
“山流？！”黑烟完全包裹住了山流的身体，言才余大喊的声音，他已然听不见了，他，完全失控了。
爆炎魔法的气浪把言才余推到了墙壁上，整座宫殿都震动起来。
此时喜番已经抱着萝萝出了大门，贤酱牵着桑妮的手，来到了魔法阵旁边，天快亮了，他们一定要在天亮前出去。
言才余从墙壁上滑落到地上，他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衣服也都被烧灼得破破烂烂，站不起来，只能匍匐着，爬到了草叶留下的衣服那里，拿起了机械怀表，打开一看就傻眼了，距离天亮竟然只剩下15分钟。
大厅的天花板不断地掉落碎片，柱子也开始歪斜，然后倒了下来。
黑烟包裹着的山流已经失去人形，只露出了两只红色的邪眼。
“还能站起来吗？你以为靠嘴遁就能让他回来吗？中二也要有个限度…”贝黑摩用还能动的那只手臂的袖子抹了一下流到下巴的血，嘲讽之后认真地说了句“我殿后，你快点离开。”
“开什么玩笑？！”言才余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边沙哑地喊道。
“你在这里也只会碍手碍脚，你记住，现在的你不是英雄而是狗熊！”贝黑摩毫不客气地说道。
“就算是狗熊也好，我不是抛下同伴的人。”言才余艰难地开口，他发现自己竟然放不下，无论是嫉妒着自己的山流还是病娇的贝黑摩。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