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被我情绪化的一举一动弄的不明所以,站立在一旁,不时瞅瞅凤炎和我,显得格外局促。
……
出了我们的别苑,经过七七八八的回廊和石桥,待视野宽阔起来,一别致的镂木雅阁俨然出现在湖中央,连结着长长的水榭走廊,直通脚边。
湖水临林而就,飞花落满了湖中碧叶,徐徐风过,带来一阵铜制风铃的悦音,令心神不禁放松。
我抚了抚微微隆起,却不是很明显的小腹,深深吸了迎面而来的潮香,感慨道:“真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娘娘真是好文采。”杏儿听闻我吟的诗,立刻称赞起来,一双黝黑清明的眼睛满是崇敬,就连凤炎都将疏冷的眸子难得的移向了我,不过眼中不是崇敬,是冷笑。
好好一个诗情画意,妙趣横生的优美意境,就这样被凤炎生生扼断在襁褓里。我撇撇唇角,拍了拍杏儿的肩膀,拗声道:“不是我好文采,是苏轼好文采。此诗可不是我能做出来的。”
“苏轼?”杏儿一双清明的眸子立刻从崇敬改为了狐疑,探长了手臂将一袋酸梅递给我,像个好学的求问宝宝一样,惹人发笑。
我咯咯的笑了两声,接过纸袋,高深莫测的转了转眼眸,道:“一个伟大的诗人。”见杏儿还要再发问,发挥她的求学精神,我忙出声阻止:“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杏儿你就别问了。”
潮水流兮,绦丝飘絮,悠悠绿林中似有一群人影,我赶紧指着远方,引开杏儿的注意力,惊奇道:“杏儿快看,有人过来了。”
杏儿碎碎的黛眉在听闻我的呼唤时,总算舒展开来,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须臾,立刻颦笑妍妍,愁容云霄飞去:“是爵权公主。”
杏儿真是见了美女眼睛就发直,怎么不见她对我这般,瞥了眼爵权苏绾身后的一行人,我补充道:“还有安荷皇子和……”得到金筏的那个江湖人士,我不认识,自然也就叫不出来。
只见爵权苏绾今日仗义颇盛,身后侍卫女仆人数绝不下十,身穿质地名贵的五色烫金百绸褥裙,外罩黄鹂鹅暖苏水披锦,珍珠翠玉叮铃作响,扇形玉面斜插发髻。
美丽得如同粲然珠宝却又细腻似流水涤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