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他望了我一眼,别有深意,只那么一瞥后他又转回眸光,凝视着一片恍惚的烛火,似漫不经心道:“娘娘的毒……”话未说完,他突然顿住,警惕的往门口望去,低吟道:“有人。”
真是灵敏的耳朵,都这么晚了,有人也该上街过节了,我瞥了一眼丝毫未动的门,重新将头枕在凤炎的颈项处。
杏儿就守在门外,有人自然来报,看来习武之人都挺神经质的,尤其是像吊儿郎当,风流不羁的轩晔。
“嗯哈……”我伸手掩住嘴,打了一个哈欠,方才紧绷的思绪开始松弛。
揉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扯过凤炎垂肩的青丝,阖下眼帘,想起轩晔说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凤玉弦。
不多时,门外赫然传来杏儿的恭敬的声音:“二殿下安好。”
我迷糊中眉头微蹙,深更半夜,还真给轩晔说准了,他的耳朵居然比小狗的鼻子还灵。
“起身吧,在外不必多礼,皇兄可已歇息。”一个略显疲惫,却不失润玉清丽的嗓音,徒然闯入耳中,将快要入睡的我,生生纠醒。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却一下跌进了凤炎翻云覆雨般冷若冰霜,能冰冻三尺的乌眸。那环在我腰上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力道,像要将我狠狠揉碎在他的怀里。
如果可以,我能不能将凤炎的行为理解为吃醋,如果可以,我能不能将凤炎的行为理解为喜欢。
可是一味的如果,带来的始终是伤痛。
就如我在明白了自己对凤炎感情的同时,就已然深深伤害了玉弦,同样也深深伤害了自己,我是那么的残忍与自私。
凤玉弦,此刻深夜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叩叩叩——”敲门声随即响起,杏儿翼翼禀道:“皇上,二殿下求见。”
轩晔早已识趣的晃悠着折扇,将玉筏放入袖中,唇角含笑,用不明所以的春梅绽雪眸,看好戏似的望着这里。
凤炎闻声,掩了掩眸中的冰寒之气,将我轻轻推开,翠烟锋眉间颦出了一抹淡愁,仿若欲飞欲扬的蝴蝶,只要我不握紧,它便将生生世世离我而去,永不复回。
亦如此刻,一旦凤炎偏转过头去,他的心,就会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