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忍字头上一把刀,我已忍无可忍。
看着他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我不由恼羞成怒。古代医学不及现代,万一从发烧到肺痨,任轩晔再本事,也休得治好了他。
发挥不依不饶的精神,我高挑了眉头,倏地扯住将要站起的凤炎,然后手脚并用半攀爬到他身上,调整了一番恼意,深呼吸一口后,低眉顺气道:“我不叫杏儿了,不叫了,你就躺下不行么。”
这番话说得我着实委屈,莫名其妙的一口闷气就堵上了胸口,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难受。
前一秒还怒不可抑的我,下一秒就涎皮赖脸的哽咽了起来:“我不叫了……你躺下,你躺下……”不知是因为跟自己过不去,还是为着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而生闷气,鼻头一酸,眼泪就这么一滴两滴的从眼角溢了出来。
他似乎没料到我的情绪波动这么大,曜石般的眼底韵出一层,沉沉如梦似幻暗光,交织着明明暗暗的烛火,巍巍呼,汤汤乎。
本欲挣开我而抬起的手骤然顿在半空,显得有些迟疑和僵硬。
良久,他垂了垂眸,遮掩住眸中一碧清华,半抬着的手缓缓向上,带着伤痕的掌心覆上我的眼角,来回摩挲,擦掉不断坠出的泪珠,他张了张因高烧而干涸的唇,轻轻盈盈道:“好。”
听入耳中,我心头一颤,宛若千里烟波潋滟,十里白莲漾然。
卸下了冷漠的防范,褪去了带刺的荆棘,这样一个好字,终究成了我内心,坚不可摧的誓言。
——这一生,我都会深深铭记,这样一个仿若承诺了一辈子的誓言,这样一个令人揪心酸楚的誓言,这样一个不能再回避自己心意的誓言……
曾经,我希望可以让我不离不弃,不悔不恨,海誓山盟,对我许下一辈子的人,是玉弦。可是这一刻,我才惊觉,真正扎根心底,渗入血脉的,是这样一个好字。
不知不觉已习惯了凤炎的存在,甚至如呼吸般自然,一直不敢正视的感情,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字中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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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眼睛,痛啊痛啊……
有关前面提到的刺杀,后面会诠释滴。可是到底是刺杀谁捏?嘿嘿嘿……
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