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混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回话。但转念一想,李自成占据北京也就个把月的时间,还得刨去他去山海关开战半个多月,应该没时间给自己保媒,而且自己的目标是把崇祯救出逃离,应该很快。
这都不是事!
当下心宽脸笑道:“只要娘娘高兴就行!”
窦美仪也是脸泛桃花,向朱混一福:“如此甚好,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朱混现在是巴不得这小娘皮立马消失在眼前,好办正事,打发道:“娘娘到偏殿歇息,这里交给我和承恩来办。”
“好,有劳先生!”
送走窦美仪,王承恩开口道:“先生,你给我揽下这几桩活,还请指点。”
朱混理了下思绪,把想法向王承恩表述。
头等大事是救崇祯,如何救?利用为二后收殓之机,给棺木做夹层,让崇祯躲在夹层中,先运出宫去。至于皇宫登记造册,有现成的,再找几个细心活络的太监去办即可。关键的是晚上一定要把窦美仪送到李自成住处。
两人计议已定,当下由王承恩去挑好人手。李自成留下的一什士卒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承恩哪,周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棺木规格有无特别要求啊?”
“先生,那是肯定的,材质和大小都有要求。”
“毕竟是亡国之后,也不要规格搞的太高,说得过去即可。做大点,多放点陪葬品,也够表示我们的不忘旧主之情了。”
“是,先生,那宫里的珍贵木材就不用了,就到煤山去现砍现做吧。”
朱混装模作样的思考一下,点头道:“恩,还是你考虑周全。窦娘娘在偏殿休息,不可打扰贵人!”说完,领头径直往煤山而去。
到得煤山,太监们是忙的热火朝天,那一个班的士卒刚开始还警惕地监视着,待到下午,一个个也无精打采,愁眉苦脸起来。
朱混呢,爬在那颗大槐树上,傻愣愣看了摸,摸了又看,累了躺在树叉上休息下,精神了重复摸看发呆的动作和表情。
待到一班士卒全趴在地,甚至有人在假寐,才下得树来,朝王承恩喊道:“承恩,去御膳房弄点酒菜了,我与几位军爷喝点。”
士卒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从开战就没好好休息,今天还是出阵前吃了顿,一直到现在。人嘛,忙的时候,感觉不到饿困,一闲下来,就特别容易饿、困。
御膳房的功能很强大,片刻功夫,就见王承恩身后跟着十来个太监,双手提着食盒急步而来。士卒们望见,有几个人都下意识地从地上爬起来,两眼放着饥渴的光。
“各位军爷,这可是皇帝才能吃到的菜呀,你们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机会不容错过啊,可没下次了啊。”朱混煽动道。
闯兵本是难民灾民出身,即使经过训练,哪经得起五脏庙的抗议,当下一个个笑嘻嘻地接过食盒,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军爷。”朱混看有人想就地开吃,赶紧道,“各位军爷,咱还是换个地方开吃,一醉方休,若就此开喝,各位公公的活还怎么干呀?误了事,闯王怪罪下来可是了不得啦。”
等士卒均醉得人事不知,打发干活太监将他们抬进宫休息。
王承恩见朱混满身酒气,却无半点醉意,笑道:“先生好酒量!”
“你好奸诈!”朱混哈哈笑道,“菜少酒多,还是空肚子,能不醉吗?”
“可先生也是一天未曾进食呀?”
“他们都不要人劝,直接自个喝醉了。”
二人边说笑,边找到崇祯藏身的坑洞,将之挖将出来。
只见崇祯闭着双眼坐在坑里,王承恩跪地道:“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朱卿果没负朕!”崇祯感慨万千。
朱混急道:“别磨蹭了,换地方躲。”
王承恩立马拉出崇祯,边搀扶边简要诉说着这一天的遭遇。崇祯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看一眼朱混。
待王承恩讲完,崇祯才道:“朱卿,我大明复国有望否?闯贼何时可平?”
朱混毫不犹豫地道:“闯贼,流寇尔。陛下只要修内政,聚民心,大明复国,指日可待。”
崇祯闻言,跪伏在地,道:“全仰仗先生。”
朱混与王承恩均吓了一跳,还没见过皇帝跪臣子的,难道是在坑里闷一天给闷出毛病了。
朱混也只得跟着王承恩跪在地,道:“陛下,折煞我了。只要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修政惠民强武,则天下可定。修政,即政清官谦。惠民,就是老百姓有好处。强武,就是抓军队,搞武备。”
崇祯疑惑地道:“朕登基十七年,哪天不是为国事操劳?”
“要放权呀,天下那么大地方,一天得有多少事干,你就是累死也干不完,怎么办?就必须得放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用德,才可以后天培养学习。不拘一格用人才。”
“朕受教了,先生真乃朕之孔明也。”
靠,你倒是起来呀。朱混那个急呀:“皇上速速起身,抬棺之人快到了。”
崇祯闻言起身,抚着两个棺木,道:“皇后,贵妃,朕害了你们,不要怨朕。他日大明复国,朕必前来复礼!”
崇祯躺进棺椁,拉着朱混的手,深情地道:“先生,万望保重,大明就指望你了。”
这个场景,朱混总觉得很不好。一个棺材里的人拉着外面站着人的手。有点诡异。
朱混首肯应付,抽开手,与王承恩一道将夹层安好,等扶闯兵去休息的太监们归来,一起抬到乾清宫,将周皇后、袁贵妃尸身装入棺中,方才松了口气。
眼见天色变暗,朱混催促王承恩赶紧将窦美仪送到李自成歇息,顺便请示将二后葬于田贵妃陵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