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印一声厉喝,跟着身形一纵而出,跟着丁典也是狂奔而来,最后吊着是狄云。
常印和丁典两尊大高手,联起手来,整个连城诀世界再没人挡得住他们三招两式,狄云得了常印缴获的血刀经之助,实力也远胜原著里此时的自己,打发小喽啰,毕竟没有问题。
常印一招便拿住凌退思胸口要穴,身形却不停,与丁典两人,一抓一个,霎时间死了一地的衙役尸体。这群人助纣为虐,跟着凌退思干这等丧心病狂不说,平日里也是荆州的一霸,死有余辜。
常印将点住了穴道的凌退思扔在地上,一脚踢开棺材盖子,朝丁典笑道:“老丁,你的便宜来啦!”丁典见常印表情似笑非笑,极是暧昧,不禁脸红。原来神照经窒息而死之人,说到底就是一个加强版的“心肺复苏”,须得在胸口上按压许久。丁典与凌霜华虽然早已定了终身,但毕竟守礼,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这下要救人,可就非在她胸口按压不可了。
丁典一把捞出凌霜华身体,将她平放在地上,按了有一刻钟,凌霜华缓缓醒转。她微睁双目,看见丁典的脸在眼前,叹道:“典哥,莫非是在地下相见么?”
常印冷笑道:“你们两人本来是要在地下相见的,可惜逢着了我,识破凌退思奸计,这才救了你们两人性命。”当下把凌退思要利用凌霜华尸身,涂了剧毒来害丁典的毒计详细说了。
凌霜华在最后刻下“来生来世,再为夫妻”,那就是已经死了,此刻重活,对凌退思再也没了任何希望。又听说父亲活埋自己还不算,竟要利用自己的尸身去害丁典,心中凄苦,哭道:“典哥,我们走罢,你带着我远离荆州,塞外也好,南洋也罢,总之我是不想再见爹……见他了。”
常印点的是凌退思胸口“玉堂”穴,这处穴道被制,虽不能行动,却还能言语。他心知自己是活不了了,也不求饶,冷笑道:“好哇,你们这两个狗男女,谋害老父,犯下大逆不道之事,现在终究是露出了真面目。就不怕遭天谴劈死么!”
常印回身“啪啪”两巴掌打在凌退思脸上,斥道:“闭嘴。老狗,你的脸皮,果然比荆州城的城墙更厚不少,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你看看是谁遭天谴。”他心中恨凌退思死到临头,还敢颠倒黑白,下手极重,凌退思登时双颊便肿起老高,不能说话。
丁典对凌退思更是恨之入骨,怒道:“常兄弟,还跟这老狗废话什么,快一剑杀了!这肮脏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好!”常印点点头,手中折扇一挺,就朝凌退思咽喉刺去。他知道自古无论正反派人物,通常都是死于话多,此时凌退思已然受制,趁早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常印折扇送到半途,心中就后悔了,暗道怎么没把麻烦的娘们嘴巴堵上,白瞎了看这么多的狗血剧情。果然凌霜华叫道:“不要!”
常印早想到有此一出,折扇递出一半就落了下来,倒比凌霜华出声更早些。凌霜华不好意思道:“这位常……常兄弟,他毕竟是我爹爹,可否……可否饶他不死?让他发誓不再害人,也就是了。”
常印看了多少狗血剧情,不是男主为麻烦老娘们拼死挣来的逃命机会她不要,让走非不走,把两人都能走的局面弄成了两人都死;就是要杀的恶人是她的至亲,明明死有余辜,却因为男主捱不过女主哀求,放他走脱,最后徒生枝节。他当然可以不在乎凌霜华的意思,但当年突破之时,丁典为自己守尸,那是天大的恩情,这面子不可不给。常印胸中烦闷,挥挥手就走开了,口中道:“老丁,快点解决了!”
丁典两人在原地你侬我侬,虐狗不提。常印找了个上风处,走出八九丈,身子背朝丁典几人,打算看看风景,换换心情。不料拐角黑暗里突然跳出一个人,照着常印就冲过来。
常印看这人身形,全然不似身怀武功,脚步又慢又笨拙,想是走脱了哪个漏网之鱼,过来拼命了。折扇横摆,冷笑道:“找死。”他正准备一扇结果此人性命,却不料这人来到近前,“扑通”一声就跪在常印脚边,叫道:“大侠饶命啊!”
常印打眼一看,原来是那赵师爷,刚才他被凌退思指派去拿金波旬花的毒药,没在棺材那里,逃过一劫。能当师爷的都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无论如何逃不过这常印几人的追捕,干脆转回来求饶。
赵师爷往地上一跪,抱着常印的腿就开始痛哭流涕:“大侠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身不由己啊,小人都是受凌退思这狗贼逼迫,才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哇!大侠,大侠,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婴儿,杀我一人等同杀我全家啊大侠!”
常印嫌恶地踢开他,说道:“什么玩意,没有新意!这位师爷,你这套词,很不走心嘛!本大侠很不满意。”
“是是是,小人保证另出机杼,花样翻新,包管大侠满意。”赵师爷丝毫不以为杵,膝行几步爬回来,又抱住常印的腿不住磕头。
“好哇,也算你有诚意。这样吧,你自断双手双脚,在脸上刻下‘我是恶人’四个字,就放你去吧!”常印想着废了此人,也是一样。
“大侠,不能啊大侠!小人身子孱弱,断了手脚,这就是死啊!大侠您开恩,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永生不敢忘啊!”赵师爷一边哭一边拽起常印的大氅抹眼泪。
“哼,你作恶多端,与凌退思不差仿佛,莫非还想全须全尾地走出这凌府吗?”常印早在初次入狱,被打的几次险死还生之时,心肠就已经硬如铁石,那会为赵师爷这拙劣的演技感动?
赵师爷见无论如何免不了,抬起头来,目中怨毒、阴狠、疯狂交织,阴测测道:“常大侠,你放了我走脱,此后我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岂不很好?莫要自误了性命!被我家老爷消息引来要夺连城诀的人不知多少,你再厉害,还敌得过上百人么?”
常印冷哼道:“那就不用你来担心,不论敌得过敌不过,总之你要先死。”
“那我就先跟你拼了!”赵师爷一跃而起,朝着常印上身扑来。常印哪把个不会武功之人放在眼里,随手一掌就将他打的口吐鲜血,身体抛飞出去。不料赵师爷这口血喷得又多又广,常印没想着避,手上、脸上沾到了不少。
一口血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常印这一年多来杀的人多了,什么血没沾过?伸手就要抹下去,却鼻中闻到一股甜香,脑子里“嗡”地一晕,好像内力没了似的,全身绵软无力。他大叫了一声:“啊哟!你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丁典正在旁边虐狗,听得常印大叫一声,似乎是中了暗算,心中一惊。赶忙向常印奔来,口中叫道:“常兄弟,怎么了?”不料走过赵师爷身体前时,竟被他一口咬在脚踝上。丁典只道常印一掌定然将赵师爷打死了,其实常印看他不会武功,只是随手打了一掌,死是死定了,却还能挣扎着活一会。丁典正从他嘴前跑过,赵师爷就拼着最后一口气咬在了丁典脚上。丁典是赤脚,一下给他咬住了皮肉。
赵师爷临死一口,咬的极狠,若不是丁典内力护体,几乎就要见了血。饶是如此,还是咬破了皮。丁典大怒,一脚将赵师爷踢死,却不料一脚踢死他后,身上竟也觉得一阵无力,内力不听使唤。丁典大惊道:“这……这是金波旬花的毒啊!”
原来赵师爷已经拿了金波旬花毒液在手上,他见无论如何逃不过一劫,心道被这些江湖匪类砍了手脚,成了废人,那还不如立刻死了。我若死了,也休想让你们好过。于是就趁常印不注意,把毒液含在了口中,被常印一掌打在身上,毒液混着血就喷向了常印,后来又咬伤了丁典。这下可好,天下无敌的两个大高手,最终竟中了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的暗算。
常印中过毒,但毒性像金波旬花这么猛烈,专门针对内力而来的毒,却从来没感受过。他只觉丹田内空荡荡地,全身无力,内力一丝一毫也提不起来,只好盘膝坐着逼毒。丁典挣扎着走过来道:“兄弟,快走。你听,有人追过来啦!”
常印一听,果然看见前院里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显然是来了不少人。他心中苦笑,刚才赵师爷问他能敌上百人么,他胸有成竹,根本没当成一回事,此刻别说一百人,一两人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所幸他与丁典中毒不如原著里深,只要能避过这波人不被杀死,还是能将毒运功逼出的。
“好吧,快走!”常印咬着牙要站起,狄云赶忙在旁边扶着,凌霜华扶了丁典,四人踉踉跄跄向着凌府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