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朋友们,由齐都开往金陵的G10086次列车开始检票了,有乘坐该次列车的旅客,请尽快赶往检票口,在3号站台上车……”
火车站广播里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响起,霎时间一阵人头攒动,准备乘车的人们纷纷赶往检票口,准备上车。
“放屁,火车站的广播全都是骗人的,什么时候说开始检票就检票了?就只让人在那站着等,还不够累的。”候车室里一名青年听了广播,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也向着检票口走去。
这青年约莫有个二十岁上下,瘦高挑的身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相貌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如果好好捯饬捯饬,倒也还有几分帅气。可他偏偏一身的运动装束,衣服松松垮垮,人也松松垮垮地站着,头发乱蓬蓬一堆,显然没怎么打理过,没股子精气神,看着就让人反感。
青年这幅模样,显然是个出来休假的大学生,而且就看这做派,最少得是上了两年以上大学的颓废派老油子。他手上拎着个电脑包,看样子逃课出来作“休假”也没好好饱览祖国大好河山,而是带着电脑要跟游戏一起天荒地老。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悦耳的铃声响起,那青年在屏幕上顺手一滑,还没等说话,就听听筒里传来声音道:“我说常印,你个孙子,好容易回来一趟,你不等我们几个放假就走了,是不是怕请客啊?”
青年常印已经走到了检票口,一面掏车票一面冲着电话回骂道:“去你大爷,有钱的时候找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出来,哥们穷的当裤衩了才让我请客,你让我请你喝风?你少废话,哥们已经要上车了,先挂了,有空来金陵找我玩。”
电话那头听了这话也就没多说,“那行,一路顺风,等你暑假回来再聚。”
常印和他的朋友都没想到,这一路,可不怎么顺风。
“哎呀,还得是高铁啊!上回为了省钱买的空调硬座那是什么玩意,空调不够凉不说,车上还一股异味,简直是折磨。”
常印找到自己座位,顺手把座椅向后调了调,舒服的叫出声来。高铁这东西确实是舒适又快捷的出行工具,也就是在仲国,外国哪里有这种高科技,岛国的新干线也追不上,党的恩情说不完啊!
常印把电脑包打开,取出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的小桌上,就打算看一看刚刚下载好的小说。他看电子书不喜欢用小屏幕,觉得不过瘾,非得是十五六寸以上的大玩意才能满足他。
“卧槽,这个厉害!”
“上啊!揍他臭不要脸的!”
常印一边看小说一边自言自语,旁边旅客纷纷侧目。他也不管这个,继续看小说。
“你说什么?有犯罪分子在铁道上安装了炸弹,打算劫持我们这趟列车?”正在车厢内巡视的车长拿着对讲机一脸严肃,“好,我知道了。立刻通知下去,准备紧急停车,一定要保证旅客生命财产安全!”
“劫持高铁?是得多有病!”列车长说话的位置正好在常印旁边,尽管他声音压得很低,但略微有些精神衰弱对声音很敏感的常印还是听到了。听说有人在铁道上安炸弹,常印发出了不屑地嗤笑。
按说常印想的确实不错,高铁不像飞机,安监很严但却没什么劫持价值。费尽心思把炸弹带上车,只要疏散一节车厢的旅客,接着让车厢脱钩,他就只能跟自己玩了。至于说炸铁轨,那更是扯淡。高铁这玩意刹车距离得有多长?放远了列车早停下来没什么卵用,放近了万一把列车炸了,那就没有任何说的直接逮着击毙了。
可惜这次的罪犯非比寻常,那是欧洲的一个恐怖分子在仲国落网,后来又逃狱出来的。他杀人没有动机,为的只是毁灭。这孙子料想是活着出不了仲国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多炸死几个黄皮猪给他陪葬。
这家伙躲在草丛后面,看着常印乘坐的这趟列车马上要驶过安放炸弹的所在,露出了残忍的微笑:“去死吧,黄皮猪!”接着“咔擦”按动了遥控器。
说来也巧,那人按下遥控器的时候,常印的位置刚刚好就在炸弹正上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铁轨被炸断,整条列车也被炸出轨道。
常印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他的思维反应当然没有炸弹快,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去了意识。可正当火光要吞噬常印时,摆在他前面的笔记本电脑却发出了诡异的黑芒,像是个黑洞将整个炸弹爆炸的威力和列车脱轨的震荡力都吸了进去。继而仿佛打开了异次元通道一般,将面前的常印吸了进去,最后缓缓消失了。
这诡异的一幕自然没有人看到,所有的乘客都已经晕了过去。远处的恐怖分子没晕,他一脸兴奋地看着列车,却发现原本应该被抛飞的列车好像突然失去了动力,慢慢悠悠地晃荡了两下,居然正面朝上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爆炸应该出现的火光和气浪也突然诡异地消失了。
“s**t!黄皮猪究竟有什么魔法!”恐怖分子一脸不甘地看着列车和远处赶来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的条子伯伯,掏出手枪对着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几个小时后,各大网站头条新闻写着,“恐怖分子袭击高铁,炸毁铁轨,造成109名乘客轻伤,1人失踪。”
常印当然不可能再看到网络新闻了。他手指缓缓抽动,慢慢有了意识。常印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巨响,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或许是先什么都不知道了,临死前冥冥中听到了一声巨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印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力气了,就缓缓地坐起来。这一动弹感觉全身骨头都断了似的这么疼,常印“嘶”地一声吸了口凉气,然后开始骂街:“踏马的居然还真有傻雕炸高铁啊!疼死老子了!”
他这边一出声,边上就有人过来了。常印一看,是个中年汉子,虽然一身的小衣襟短打扮,但一看就是古装。造型很眼熟,光头没带着帽子,脑袋后面有一条长辫子。
“后生,你醒啦?”那中年汉子开口问道,“前番我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官道上,看样子应该是晕了,就把你抬到草垛上来了。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可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卧槽,老子这是……穿了啊!”常印四下看看,一片空旷,也没有什么铁轨,也没有列车,结合眼前这中年汉子的造型,再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常印也就白瞎了看这么多网络小说了。至于说主角这时候应该先问问“大叔你们是在拍戏吗”这种桥段,在常印看来根本就是扯淡,哪个剧组救了重伤之人不给送医院还用古人说话的方式跟病号对话的?
“多谢大叔了,在下感觉身上没什么不妥,不用劳烦请郎中啦!”常印活动活动身体,感觉疼痛渐渐远去,也就知道没事了,想也知道,谁穿越还带着残躯过来的?学着古人的姿势行个礼,问道:“敢问大叔您高姓大名,做什么营生啊?”
“哦,我们是演戏的。”中年汉子答道。
“啪!”常印感觉有个无形的大巴掌在脸上狠狠扇过,扇的脸热辣辣地疼,还真尼玛是演戏的啊!那你还装什么清朝人,麻溜给老子个手机给家打电话啊!
而后就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后面走出七八个男女来,脸上都抹着浓妆,身上也是唱戏用的戏服,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拍电视剧的,而是个戏班子。
那几个男女里有个看着身段很好的男子,走过来向着中年汉子笑道:“班主,这人醒啦?”
“嗯,醒了。小周,你来看顾一下他,我到前面去看看。后天万员外家的公子定亲,可不敢出了差错。”那中年汉子说罢便走向马车。
小周就留下来,坐在常印身旁一个草垛上,笑道:“小兄弟,你打哪来啊?”
“这个……小弟是山东人,去金陵求学途中途中遇了强人,被打昏了,再醒来时,就看到被老班主救了躺在此处啦!”常印不知此处底细,也不好编谎话,就只好实话实说。
“山东?这可够远的!”小周惊呼一声,“咱们这里已经是荆州地界,离小兄弟你家乡足足几千里地,只怕你遇到的不是什么强人,是山精鬼魅吧!”
“呵呵,倒也有可能。”常印含混两句,问道:“周大哥,现今是什么年间啦?我头昏的厉害,好多事都想不起来。”
“现在?现在是雍正四年了。”小周没看过网络小说,自然不可能联想到常印是穿越过来的,顺口就把年号说了。
“原来如此。”常印一面点头一面沉思,老子这是穿了好时候啊,虽说此时满清势力早已稳固,可对汉人的压迫还是没停止,各路反清复明的好汉都很活跃,什么天地会、红花会之类的,应该可以拿来用一用。
常言道,穿清不造反,菊花……咳咳,就凭自己21世纪大学生的水平难道还没把握造个反不成?到时老子也搞大航海,第一个就灭了英国,让子孙后代再也不用遭被迫学鸟语的罪,更得让外国人都来学汉语,过不了汉语四级不给毕业,考不好汉语不给评职称,哈哈哈,真是想想就爽的不要不要的!
————————————————————————————————————————————
在高铁上打下了这一章,害怕的不要不要的,生怕一语成谶,高铁出事可咋办……真是自己咒自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