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第一尉的乾军在付出了伤亡三四百人的惨重代价后,被秦军灰溜溜地逐了回来。
赵佗暴跳如雷,大喝道:“第二尉,给我冲,老子今天就不信杀不上去了!”“杀——!”勇悍的百越族兵士们鼓起勇气,突矢冒石,再次攻到了崖下。
但很快地,又被秦军们那好一顿灰瓶、炮子、滚木、擂石的砸落下来,狼狈非常地再次如潮般溃退回出发地。
那高达近三十米的悬崖峭壁一时间似乎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赵佗急了眼了,这几乎付出了上千人伤亡的代价了,还没有几个杀上崖顶的,这说出来也未免太丢人了。
心中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大喝道:“妈的,横什么,有本事下来打!第三尉,给我冲,给我往死里打!”
夜色如火中,两军将士在后崖上下舍死忘身,激烈搏杀。忽然间,废城的北方亦是灯火通明,喊杀声震天,看来那里也开始打起来了,今天看来无人能入眠了……
随着乾军伤亡越来越大,赵佗的心中不禁在叫苦:“天啦,前山怎么还没有动静啊,前面的兄弟再不趁机抢攻,再顶一会儿,我可就没力气再发动猛攻了!”
赵恺在崖上见乾军如此凶悍,也不禁大为吃惊:“这乾军吃错药了,这么冒死狂攻,不是送死么!看来他们还不死心啊!”
大喝道:“兄弟们,给我顶住,我军居高临下,乾军攻不上下的!”秦军们气势如洪的呼应了一声,继续向下猛烈攻击。
看着乾军又一轮攻势被揍了下去,赵恺松了口气,回身问亲兵道:“怎么样,前寨还算平安吧?”
亲兵忙回道:“没有异常,刚刚又有一名斥堠来报,乾军大营没有异动!我看将军正忙于对敌,所以没有让他打扰将军!”“这就好!”赵恺的心定了下来。
就在此时,忽然间,前寨喊杀声四起,烈火处处燃烧,霎那间将秦军后背搅成了一团浆糊。
赵恺见状大惊道:“不是乾营没有异动吗,这乾军是哪里来的!?该死,乾军这回的重点竟然不是后山,而是前山,又中敌声东击西击西之计了!”
当下,赵恺见势不妙,顾不得追究是哪里来的秦军这个郁闷问题,马上叫道:“快,来人,分兵一半把前寨的乾军压下去!今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当即,后崖上三千多名楚军分出一半兵来,急速增援前寨,其余人则留下与赵佗部撕杀!
烈焰熊熊随风起,满营尽是映山红!等赵恺急急领兵赶到前寨的时候,前营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整个营栅俱已被化作了一片火海,发出刺耳的炸裂声。
而在烈烈的烟火中,一支凶悍的乾军部队正在满营追杀慌乱逃窜的秦军残卒。
赵恺见乾军人数不多,估计也就在千余人左右,当下信心大起,大喝道:“乾军人数不多,不要慌,将他们赶下去!”
‘将是兵的胆’,原本赵恺身后的秦军们见此惨状已是士气摇摆,此时闻言不禁士气大振,呐喊一声,随着赵恺猛冲向这支可恶的小股乾军!
“碰!”乾、楚两军迅速接近、猛烈撞击在一起,顿时杀成了一团乱麻,谁都顾不上谁了。令赵恺感到十分惊诧的是:在第一轮的交锋中,九上以上被砍倒在地的都是秦军。
甚至有很多人几乎都没有看清楚乾军的长刀是如何的一个套路,只觉得眼前白芒一闪、便已身首异处;而乾军的伤亡几乎是微乎其微!
“这是什么部队,这样凶悍!?”赵恺在惊疑之心中迎面撞上了一名乾军兵士:无情的面孔、冰冷的眼神,黑色的军衣上沾满鲜血,黑色的长剑已经变成赤红。
高大的身躯散发出强烈的战意和噬血的渴望。这是一种百战余生的杀气,这是一种誓死如归的勇气!
“糟了,是乾军的‘禁卫军’!”赵恺面对着这名看似普通的乾军兵士,竟然生出一种恐惧的心态,猛地意识到了这就是那只传说中神秘的乾军王牌劲旅!
“杀——!”听闻过这只军队残忍嗜杀的恶名,赵恺心底有些发毛,便大吼一声,鼓起勇气,猛扑过去。
乾军兵士也不说话,双目中光芒一闪,露出一种疯狂的战意,一记力劈华山似的便挥剑猛击下来。赵恺大吃一惊:这是同归于尽的招数,这乾军疯了!
可不是么,禁卫军本就是一群噬血的疯子组成的杀人机器。
虽说赵恺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早已无惧死亡,但无惧死亡并不代表着愿意轻松去死,让赵恺和一名乾军士兵同归于尽,这种事情赵恺还是干不来的。
当下,赵恺猛然变剑为格,击向乾军兵士的沉重长刀!
忽地,四目相对间,赵恺看见了乾军兵士眼神里那一种噬血的冷酷和嘲讽似的冷笑。
正心中大怒间,忽地又看到了乾军兵士眼神里露出了一种阴谋得逞的阴笑,正感不妙间,手中长剑已经击中了沉重的长刀。
“当——!”一声巨响处,乾军兵士籍着长刀被荡开的旋力猛然借势转身,电光火石间一记重肘猛击在赵恺的鼻子上。
“碰!”一声闷响处,赵恺只感到鼻子一痛,脑袋嗡的一响,随即惨叫一声处,鼻血长流,踉跄而退!
只一合间,也算魏源麾下有名战将的赵恺竟被一名普通的禁卫军兵士打得鼻血长流、狼狈而退,这惊人的一幕对秦军的士气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
“嗖——!”尚未等被打得晕头转向、鼻涕和眼泪一起流的赵恺回过神来,一声剑风破空的急啸便已袭向赵恺前胸而来,这悍不畏死的乾军兵士竟然得理不饶人、穷追而来!
可怜赵恺现在一时哪能看清楚剑势,只好依靠着朦胧的一点感觉再听风辩音便将手中长剑迎了上去。“叮——”双剑交击处,长刀顺势斜拉过赵恺的肩头,带起一溜血雨!
赵恺痛得闷哼一声,霎那间,由于剧痛的刺激,脑袋倒清醒了过来,视线也恢复了清明,但是左肩那一道半尺多长的血口却是在哗哗流血、痛得赵恺脸上肌肉不停地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