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禁卫军新兵抱怨道:“你可好了,我被选入禁卫军时,荆益二州已经统一了,一场仗也没有捞着!原本以为这次跟随王上上南征能多立些战功好封妻荫子,哪想到这些东瓯人都他娘的胆小如鼠,一个月了,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有看见!”
吴军都尉闻言越发得有些心烦了,不耐烦地喝道:“行了,行了,别抱怨了,王上治军严谨,要是听到你在这抱怨,非砍了你的脑袋不可!走吧,现在东瓯被越压越紧,迟早会被我们发现行踪的,说不定今天我们向前一搜索,就会有收获的!”
众吴军信心不足的笑道:“但愿老天保佑吧!”吴军笑着扒开了篝火,取出他们昨夜吃剩下来的野味,草草地填饱了肚皮!在野外,这是很实用的保存食物和节约时间的好法“走吧!”吴军都尉打了个招呼,其余九名禁卫军士兵,抹了抹嘴,将已经包扎好的野营装备背在了身上,向着前方搜索而!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搜索紫竹山一带的山林,他们已经出来三天了,如果今天仍然没有收获的话,他们就将返回营寨,换另一组禁卫军前来替班了!众人渐渐搜索到紫竹山的腹地,在夏季炎热的竹林中众人警觉地注视着四周。
禁卫军的精兵可不像一般吴军一样有时会有所懈怠,他们在训练时就被告知,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为了让他们记住这一点,宋初元在训练时没少让他们吃苦头,以致于这些禁卫军士兵现在在睡梦中都警觉异常,可谓是将训练成果深入到了骨子里面。
忽地,走在最前的一名禁卫军做了个手势。“有情况!”众人吃了一惊,放轻了脚步,轻轻地围了上来!在竹林的边缘,一处小山崖下,几间茅屋正静静地掩藏在林荫之中。其中一间大概是厨房吧,烟囱里正袅袅在散发着炊烟。看来,这里住着一户人家,而且正在做午饭!
吴军都尉低声道:“屋内有人,分头围上去,大家注意两点,一、越人勇悍,不可掉以轻心,二、人要抓活的,好问点情报!”众人点了点头,轻轻地抽出手中锐利的长剑,分散着轻手轻脚地向茅屋潜去!
“碰!”一名禁卫军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厨房内两张惊愕的面孔顿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一个中年妇女大约四十多岁,头扎包巾,身上身着黑色的短裙,身上配着叮叮当当的银饰,正在灶后生火。
另一个年青女子大约十多岁,装束和中年妇女差不多,但相貌俊俏、肌肤细嫩,长得非常漂亮,正在灶前做饭。显然这是母女二人正在生火做饭!这些吴军看到这里的情况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其中一人喝道:“听懂我们的话吗,都出来!”
母女两个正在怡然自得的做饭,突然闯进来这一群彪悍凶猛的持械大汉,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闻言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一脸的惊恐之色!吴军都尉见这母女二人不像有威胁的样子,放低了手中的长剑,尽量和气地问道:“你们听懂我们的话吗?”
年长的母亲点了点头道:“听,听得懂!”都尉大喜,问道:“那我问你们,你们是东瓯人吗?那些躲藏的东瓯都在何处?”年长的母亲惊恐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不是东瓯族人,我们是这里一个小族齐神部落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东瓯人躲在什么地方!”
都尉闻言,眼珠一转,目露凶光,手提长剑,怒喝道:“胡说,你们分明知道这些东瓯藏在哪里!说,他们到底藏在哪里,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其实都尉也并不肯定这二人知道,他这不过是根据训练和经验吓唬一下这二人而已!
可怜这母女二人都是胆小之人,闻言顿时吓得面色刷白,体若筛子糠,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当都尉有些不耐烦时,忽然间,身后一声怒吼:“呔,什么人,休要伤害我妻儿!张雄在此!”
众秦军吃了一惊,回头看处,一个四旬左右的壮汉手提着一柄柴刀,脚下放着一柄柴火,正双目冒火的盯着他们!直觉地认为这是一个危险人物,都尉做了个手势,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士兵留下二人监视母女二人,其余众人向壮汉围去!
“我们是吴军,告诉我们东瓯人躲藏的地方,我饶你们不死!”都尉现在是想情报想疯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东瓯国人,管你哪个族的,当然是逮着就问,而且是逼问!“你们是吴军?”壮汉显然有些惊讶!“正是!”
扬州难道已经统一!看着张雄,这都尉开口道:“扬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统一了,现在吴王占据扬、荆、益三州之地,带甲百万。如今殿下亲自带领三十万大军前来争伐交州,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听到这里这壮汉忽地笑了:“别紧张,别紧张,我也是中原人!是扬州九江郡人士,也算是吴国土人!只是后来因故迁到益州,又逢战火连绵,所以迁到这东瓯越地隐居,后来又娶了齐神女子为妻,一晃在此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今日,乍见故乡之人,难免有些激动,请诸位看在都是吴人的面上,放过我的妻儿!”
壮汉一脸的恳切,显然他知道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用武力从吴军手中壮妻儿救出来,毕竟眼前这十个吴军看起来都是凶悍勇猛之辈,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吴军都尉闻言愣了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在这蛮荒之地竟然能够遇到一个老乡,一时好感大起,向众人挥了挥手,众人收起长剑,面色也放缓下来!
吴军都尉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故人,真是三生有幸了!”张雄笑道:“各位远来是客,请屋内坐坐,蜗居别的没有,烈酒、野味管够!”众吴军闻言大喜,吴军非战时不许饮酒,这些禁卫军士兵好长时间没闻见酒味了。只是军令森严,不敢造次,一时都不禁看了看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