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被嘈杂的人生闹醒,大家都在用沙土熄灭火堆,巴侬走过来查看了我的伤势,领着我们去象队,选中了第三头大象作为坐骑。大象在他的手势下很温顺的跪下,我畏手畏脚的在众人的帮助下,推的推,抬的抬,最终还是挂在软梯上。
“来我抱你上去吧。”巴侬捧着笑酸的肚子直摇头。
“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好了。”我挫败的跳下来。
“可你的脚……这样吧,蒲卑你带他坐。”
蒲卑顺着软梯三两下就攀上象鞍朝我伸出手,在一片哄笑声中我铆足了劲终于爬了上去,待我坐稳当后巴侬吹响了石笙,我却因为失去平衡吓得尖叫失控又引得一阵哄笑,涨红了脸咬着嘴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蒲卑见状翻到后面牢牢圈住我,说怕我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
本以为做大象应该是很舒坦的事,确实应该是这样,大象就好比我们那个年代的红旗,坐在上面应该很荣幸。可事实并不是这样,我发现自己竟然晕象,没走多久我就在上面吐得昏天黑地黑地,为了节约上下折腾的次数我连水都不敢喝,一天颠簸下来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痛。
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我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长途跋涉对我来说无异与艰苦的行军打仗,接近蒲卑说的濮人部落的时候,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一到村口,商队的家属都出来迎接,老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妻儿簇拥着自己的丈夫,这场景绝不亚于迎接战胜归来的英雄一样热闹。
“走吧。”蒲卑在身后扯扯我,阴沉的小脸没有一丝回家的喜悦。
“你不等家人来吗?”我看了看周围,蒲卑的父母还没到。
“我没有家人。”
“怎么会?”
“我的父亲母亲在几年前就不在了。”蒲卑皱了皱眉头,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深忧出现在本应童真的脸上。
“蒲卑……”我搂住他瘦小的肩膀,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金沙……”巴侬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将一大口袋放在地上,“拿去,这是你和蒲卑押送货物该得的粮食。”
“押送货物?”我挠挠头发,觉得整个行程自己就是一个累赘。
“拿去吧,”巴侬走近我小声说,“金沙小弟,要不要我帮你们送到家里啊。”
“哦,不,不用了,还是我们自己来吧……走吧蒲卑。”想起他一路殷情的嘘寒问暖没由来的一阵恶心,我急忙拉过蒲卑转身走了。
“他对你说了什么?”蒲卑回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巴侬问我。
“没什么。”我心虚的笑笑。
“没什么?那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可能是太累了吧。”
“累?那你路上累的时候怎么脸色发青啊?”
“呃……应该是因为没有吃东西吧。”
“你现在不也是没吃东西吗?”
“这个……哎呀,我好累啊……你家到底往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