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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始源(中)

“哇哦,所以你是,功夫之王?”周大宇一脸夸张地说。

老人嘟了嘟嘴,卖了个萌:“谁知道呢?”

老人和周大宇一边走一边聊天,相谈甚欢,欢到他忘了自己偷窃失败的那辆A-8或者是R-8。

两人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别墅前。

周大宇再次被震惊道:“这个,这个就是您的家?”

周大宇望着这个充满中国风的,三层豪宅,下巴差点脱臼。

老人一撇头:“不进去看看么?”

“当然!”

老人在前面昂首挺胸地前进,周大宇在后面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看着。

周大宇听到前面传来“喝喝喝”的练拳声。

原来是几个穿着练功服的青年在练拳。

周大宇只是个小混混,不懂功夫,自然看不懂他们的套路,所以他只好一边目不转睛,一边发出惊叹:“这个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这绝对就是中国功夫的!”

“你从来没回国过?”老人有点惊讶。

周大宇尴尬地摸了摸头:“我一个小混混,哪来的钱回国?”

“你不会一直都是黑户吧?”

周大宇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可惜老人说对了,所以他只好尴尬地笑笑。

老人温和地笑:“来,跟我过来。”

“嗯。”

一个正在练拳的女子跑了过来。她大概20出头的样子,穿着白色的练功服。虽然赤脚,但是看得出她很高挑,身材也很不错。素面朝天,瓜子脸大眼睛琼鼻樱唇端的是无比的清纯靓丽。周大宇看着看着口水就下来了。

女子对着老人恭敬地一抱拳:“师傅。”

“顺带一提,这个傻小子是谁?”

周大宇的笑容瞬间凝固:“我叫周大宇——额,我是个,我是说,我是个,自由职业者。”

“自由职业者?哇哦,在美国这是很少见的职业。”

“嗯,大概吧。”

“您好,大周先生,我叫宋梓凝。很高兴认识你。”漂亮的女子伸手自己的右手,表示友好的礼节。

“哦,天!随便吧。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再度被叫错名字,周大宇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老人简单地介绍道:“如你所见,这是我的宅邸,也是我私人教授功夫的地方。梓凝是我的大徒弟。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女生,但功夫可是我所有学生里面最强的。”

紫凝对着周大宇一笑:“有没有兴趣比试一下?”

“不了,我中饭没吃。没有力气。”周大宇想到老人的功夫那么厉害,那这个梓凝肯定不简单。自己可不想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丢脸。

“哈哈哈,那就吃了午饭再说吧。梓凝,给新朋友做个午饭吧。中国菜哦。”老人说。

“是,师傅。”然后梓凝就一蹦一跳地去厨房了,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一样。

“她还会做菜?中国菜?”周大宇想想口水又流下来了。

“嗯哼?这姑娘是不是很棒?是不是很喜欢?”老人一脸狭促地笑。

“嗯,确实……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很乐意尝一下真正的中国菜。”

周大宇简直想找条地缝。

……

“怎么样?”梓凝紧张地看着正在品尝自己手艺的周大宇。

“哇哦!这就是宫保鸡丁?太赞了!和我在唐人街吃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诶!”周大宇首次品尝到真正的中国美味,幸福地都想哭了。

“我感觉我再也吃不下汉堡薯条了。”

于是宋梓凝一脸得意开心。

老人刚刚在外面教导了一会,看见吃的欢畅的周大宇,便问:“怎么样大宇,梓凝的手艺不错吧?”

“何止不错,害得我简直想每天来蹭饭了。”

老人眉毛一扬:“嗯,可以啊。你当我徒弟就行了,还可以天天住我这儿,天天叫梓凝给你做菜。”

“师傅!”梓凝面色的一红,总觉得师傅一副嫁女儿的语气;但同时又觉得万分震惊,师傅不是从来不收徒弟的嘛。

周大宇更是惊讶地喷了一口汤:“那啥,我觉得我可以当徒弟天天来这儿学点拳,住这儿还是免了吧。”

梓凝连忙怒目而视:“你知道什么!师傅从来不收弟子的。外面练拳的那帮人也只是交学费,师傅才教点外门功夫的!当师傅的徒弟意味着你要继承师傅的衣钵,意味着你要……”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住口。

“所以诶,想当你的徒弟一定要吃喝住行在这里咯?”

“嗯。”

周大宇思考了一会,表情由凝重变得放松:“不好意思哈,我拒绝。”

他耸了耸肩。

这个回答似乎是在老人的预料之内,却在梓凝的预料之外。在她看来这是千金难买,别说是千金难买,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机会了啊。却被这个傻小子拒绝了?

“喂,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啊?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啊?额,不过你拒绝也好……”梓凝突然间又变了口风。

“我猜到了啦其实。老师傅您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啊。我也从来没想过能有这样的机遇啊……”他又耸了耸肩,“不过还是这样啦,我拒绝。”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还要赚钱养那么多人呢,所以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梓凝又是震惊:“你也不过20岁吧?这么早就成家了?还有这么多口人?”

周大宇一脸无奈。总不能对她说,因为我住在一个贫民窟里。里面的大伙们还要靠我在‘偷菜帮’中赚的钱才能勉强度日呢……他可不想这么说。

老人有点释然地说:“没关系,收徒弟这种事本来就是靠缘分的嘛。看来我们缘分未到啊。”

“谁说不是呢。”

……

走在路上的周大宇突然感觉有点百无聊赖。

啊,似乎是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呢。他想。

街道上的灯已经亮起来了,因为夜已深。

周大宇插着裤兜,叼着烟,心不在焉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他走过路灯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的影子拉的好长。

他去用脚踩影子,总觉得越踩越别扭。

啊,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整个人泄下气来。

当然想学功夫啊,当然想当那个老师傅的徒弟啊。那可是自己向往了十多年的国家的功夫。

那也是自己的梦想啊。

算了吧,回家吧,洗洗睡吧。

可惜了今天任务失败,不然今天还能给贫民窟的大伙们带点什么大餐呢。

对了,任务失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加快了脚程。

……

说起XC区的贫民窟,所有人都会只用鄙夷的语气说声“切”。

因为那个地方实在是太乱、太脏、太穷。

可惜我们的主角就住在这么一个地方。

贫民窟就像是一锅大杂烩,各种人种都住在一起。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大家伙们的关系非常好:一群孤儿、一群穷人的群体,在彼此之间找到了相互依偎的信赖。

平时走进贫民窟——自己的家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出来问好的迎接的。

只是今天周大宇一进入的时候,发现一片死气沉沉。

没有人进来迎接他,没有人在一起呢吵吵闹闹,死寂的就像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过人一样。

风一吹的时候,一只竹条编的簸箕咕噜噜滚到了周大宇脚边。

发生了什么?周大宇心里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周大宇越走进越觉得不对。

地上居然到处倒是锅碗瓢盆,好像是每家每户都争吵过一样。

“库奇?”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他冲到库奇的住处,房门虚掩着。

他打开门,里面没有人。但他见到了地上的鲜血;满地的鲜血!

“帕里!”

“杰姆斯!”

“梅婶!”

他一个个地喊过去,一个个的住处找过去。

结果整个贫民窟仿佛是空了一般。

他瘫坐在地上。

他的心也像空了一般。

突然他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大宇?”

周大宇猛然抬头,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大宝!”

他赶紧跑过去。

地上的这个人满身是伤,嘴角,胸口正在不断地用出血来。

“大宝,大宝怎么回事,是谁打的?”周大宇缓缓扶起他,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今,今天……突然一伙人闯进来。好,好像是RB人。他们,一直,一直在家里翻来覆去找你,说要你,你,交出什么东西”,大宝吞了一口血沫,“还,还逼问我们。可是我们,都不说……后来他们,就把大家伙们都绑走了。我,我和二宝,还有三宝追出去,可是被打成了这样……”

“渡边佐佐山!混蛋可恶啊!”周大宇发出一声怒吼。

“大宇,不要去找他们……他们,太厉害……”

“大宝,不要说话了,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

从医院出来的周大宇突然感觉到了人生的悲凉。

大宝的医药费还不够,而大伙们还在那帮RB人手里不知死活。

不如去抢银行吧……他自嘲地想。

突然一滴水落在他脸上。

然后越来越越多。

周大宇突然明白,下雨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雨水渐渐把他的衣服浸地透湿。

前面好像是那位老先生的家?

周大宇似乎看到一丝希望。

……

踌躇再三,周大宇还是拍响了老先生的家门。

他一把跪倒在地上,任由雨水拍打在身上。

开门的是梓凝:“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发神经啊。”

“我想找你师父。”他低头沉声说话。

“这么晚,谁还不睡觉啊?”梓凝很不开心。

“拜托,我想找你师父。”

“诶,你这个人真的是!你……”

“别跪着了。在中国有句古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吧。”这时候从屋内传来老先生的话。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无赖,可是我现在不能不无赖了。我只能想到您了。”周大宇咬牙道。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从几个RB人手里救出几个人而已。”

周大宇惊讶地抬起头来:“您知道?”

“嗯。我还在等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这个救兵呢?”

“您是神算子么?”周大宇感觉到了硕大的希望。

“谁知道呢?”老先生笑着说。

“不过,在这之前”,老先生丢给周大宇一张卡,“密码是6个6,先去把你的朋友的医药费垫付了。”

周大宇接过卡,突然重重地嗑了3个响头。然后转身向医院跑去。

“快去快回,我可不知道那伙RB人的老巢在哪。”老先生幽默地笑道。

周大宇头也不回,比了个ok的手势。

“师傅,到底为什么啊,对他这么好。”梓凝有点吃味地说。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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