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已经独自先行离开了咖啡馆,而翁玉却还是一脸呆滞,两眼无神的傻傻的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此时的翁玉依然还处在林寒离开时留下的那些话语的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在十来分钟以前,在咖啡馆的店员将林寒之前点的咖啡送上来,林寒也已经停止了淌泪后,而翁玉终于问出了深埋心底已久的那些困惑,也算是在替小茹求一个答案。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还要那么狠心的去伤害一个深爱着你,你也深爱着她的女孩?你知不知道,是你让她生无可恋,到死了还要留有遗憾。你知不知道,在她离开的那个晚上,她打电话跟我说,她说,你们明明靠得很近,可她却一直觉得你们之间隔得很远...她说她要去一个离你远远的地方,让你看不见,找不到,或许那样你就会想起她了...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说,你说啊?”
翁玉那嘶吼般的逼问将咖啡馆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们这里。
而林寒则先是将刚刚端起来的咖啡轻轻的又放回到桌子上,而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翁玉。突然,林寒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长笑。
大笑中的林寒如疯魔一般,似颠若狂。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在那声激荡心扉的长笑落下后,林寒徒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其双眸中已是布满了道道血丝,忽然开口高声道:“为什么?我******也一直在问我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的翁玉已经被林寒这一系列的举动给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
林寒却又忽然闭上了双眼,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当最后吐出那口长气后,林寒终于将眼睛缓缓的睁开。可是,此时的林寒的眼睛完全没有了聚焦,用一种迷离恍惚的眼神看着翁玉,低沉的声音从其嘴里缓缓发出。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翁玉瞬间瞪大了双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全场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已停下了交谈,目瞪口呆的望着林寒。
林寒缓了一缓,又是一口气,继续道。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一气息
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
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
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
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林寒终于停止了吟唱,将头缓缓抬起,不想让那些盈满眼眶的泪水滑落。但是,当林寒一闭上眼睛,那些泪水便从眼角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而翁玉也早已泣不成声。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已经读懂了林寒对小茹的那份身不由己的爱。两人间的这场苦涩的爱恋,让翁玉忍不住悲叹,悲叹小茹对爱的痴心绝对,悲叹林寒对爱的无能为力。她亦又心疼不已,心疼那终究还是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的小茹,心疼一辈子都要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而独活在这世间的林寒。
恍惚间,翁玉觉得泪眼中的林寒是那样的陌生。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小茹,以及所有认识林寒的人恐怕都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林寒。亦如此时的林寒一样,他们都从没有见到过。
咖啡馆的各个角落都有轻泣声在回响。全场的客人不是在低声哭泣,悄悄抹着眼泪,就是已经完全被林寒刚才的那段诗歌给震傻了。他们无一例外地都被林寒刚才吟唱的诗歌所感动到,皆被诗歌中流露出来的情感所渲染心灵。
面对着此时抬着头静静的站在那里的林寒,没有一个人想着要去打搅他。眼前的这幅场景,眼中的这个长相俊逸非凡的年轻男人,以及他刚才的那段诗歌,都将在众人心中留下浓浓的一笔。一年,五年,亦或是一辈子的时间,他们都不可能淡忘得了。这不仅仅是因为诗歌自身蕴含的力量,还因为刚才的林寒已经将自己与诗歌完美的合一,诗亦是他,他亦是诗。
林寒并没有一直就这么站着。几分钟后,林寒的身子突然动了。随着林寒这一动,那些原本还在轻声哭泣的人也立即止住了哭声,全场再次鸦雀无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大家都在静静的看着林寒,各种心思悄然泛起,好奇,疑惑,林寒接下来又会干嘛?他们心中皆是隐隐生出一丝期待。但是,林寒只是微低着头,就连翁玉他都没再去看一眼,直径向店门口走去,最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近乎一分钟的死寂后,咖啡馆突然喧闹起来。却是有些客人开始互相询问,是否有人记下了刚才林寒吟唱的那段诗歌。他们中一些人还不停的叫嚷着,刚才的那段诗歌是自己听过最美,最有境界的。
而翁玉则完全脱离了这场喧嚣,独立其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在震惊于刚才发生的一切。
已经走到了路口的林寒,突然停了下来。他举头四望,却根本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
片刻后,林寒终于做出了选择。他并没有选择回别墅的方向,而是背道而驰,沿着马路丫,毫无目的地的朝前走着。
此时的林寒依然思绪难平,内心中各种情感频发如同浪涛般一阵一阵的激荡不停。
林寒眼眶中的泪水早已被夜风吹干,但其脸颊两侧的泪痕还依然清晰可见。他很快穿过了小吃街,又很快走过了商业步行街,最后来到了广场上。
今晚的天气甚好,很多人都拖家带口,结伴而来,在广场上玩闹嬉戏。眼前吵吵嚷嚷的场景,熙熙攘攘的人流,却不能带给林寒一丝的触动。
林寒站在广场边缘,就这般呆呆的看着。他心中忽然有种游离其外的感觉,他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一点的关系。
一种让他无比心悸的孤独感油然而生,令他感到很是恐慌。林寒急切的想要将这种可怕的感觉摆脱掉。于是,他步入了人流,融入的人群中。哪儿人多,林寒就往哪里走。终于,林寒走到了一个聚集了最多人的地方。
正当林寒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挤进人群去看一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道男人惊恐失措的吼叫声在人群最里边响起。
“小冰,不要!你快把它放下,快放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