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呤”。
林寒手中的酒瓶再次与翁玉的酒瓶碰在了一起,接着两人又是一口气将各自手上的那一小支啤酒喝光。
“呼”,林寒最先将酒喝完,放下空瓶,痛快的呼出一口酒气,意犹未尽的看着还在努力着的翁玉。待翁玉终于也将酒喝光后,林寒立马又抓起两支啤酒,将其中一支再次递给翁玉,含笑的看着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翁玉抓着手中的空瓶,先是看了一眼林寒递过来的那支啤酒,而后看向眼中已有些红丝的林寒,微微的摇摇头,将手中的瓶子缓缓的放下。显然她不打算再跟林寒这样喝下去。短短几分钟,连续三瓶啤酒下肚,让原本酒量还算不错的翁玉感到有些不适,脑袋开始有些发晕,脸上亦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呵呵。”林寒轻笑出声,将递过去的那支酒收了回来,却并没有顺势放回桌上,而是直接仰头,‘咕咕咕’灌进了肚。待这支酒喝完后,林寒只是很快速的换了口气,接着又叼起了另一只手上的那支酒瓶。
翁玉眉宇渐渐皱起,却也没有开口阻止。
桌旁的庄楚琪等三人从始至终也都没有出声打扰,一直默默的看着。最先两人的斗酒,最后却演变成林寒一人在独饮。
很快,林寒又将那瓶酒喝光,在痛快的打了个饱嗝后,才将两个空酒瓶放回到桌上,却也不再伸手去拿酒,抬眼看着翁玉,缓缓的开口道:“求你个事,让这小姑娘到你这店来帮忙,某份事做。”林寒最后指了指仍旧有些愣神的小雨。
翁玉闻话扭头打量起小雨,片刻后点点头,应道:“可以。”
林寒无声的点点头,随后朝着刚刚反应过来的小雨说道:“小雨,还不谢谢玉姐。”
“哦!谢谢玉姐。”小雨立刻乖乖的道谢道。
小雨乖巧的模样让翁玉一下感觉舒心了不少,好似心里也没有那么堵塞了,朝其微微一笑。
在翁玉想来,这应该就是林寒此行的目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定好了,翁玉便没打算再继续待在这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寒后转身离开了。
对此,林寒也不会再去管她,招呼起庄楚琪他们开始自娱自乐。
翁玉的离开让这里原先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再加上渐渐原形毕露的小雨不时的闹腾,气氛变得很是愉快起来。
林寒不时拿小雨跟温良的来调侃,惹得小雨小脸红红,直骂林寒好坏,而温良更是直接抓瓶就跟林寒对干,看那架势显然是想用酒来堵住林寒那张破嘴。
反观,庄楚琪则有些“跳出界面外”的状况,始终不插一言,拿着自己的酒瓶静静的坐在那看着三人在笑闹,其实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林寒身上。只是每当林寒看向她时,她便会立刻移开目光,假装如无其事的喝上一口酒,然后再接着看。
酒喝完了一打,林寒又叫了一打。啤酒胀肚,林寒在温良不爽的目光中笑呵呵的跑去方便。当其回到座位时,却发现小雨已经跑上了演艺台,看模样想是趁着酒劲来上一首。
小雨说话的声音很悦耳好听,鉴于此,林寒还是有些期待的。
果不其然,当小雨一亮嗓,那种空灵,天籁般的声音便一下子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直插众人的心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的将目光聚集在小雨身上,从最初的惊诧到最后全都是满满的享受。一时间,整个酒吧都徜徉在一片暖流中。
但是,唯独有一个人与大家的反应不大一样,那就是林寒。
林寒起初也是与大家一样,一样惊诧不已。但慢慢的,林寒脸上的惊诧渐渐消失,露出了一种痴状,一种呆样,最后交融汇变成一种迷茫透着一股渴望。林寒的眼神也开始涣散,眼中小雨的模样开始变得渐渐模糊,而另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却慢慢在其心中浮现出来。
此时耳中回荡着的歌声,嗓音让林寒觉得竟是那样的熟悉。林寒张着嘴,想要喊出那个名字,但就是无法发出一个字音。犹如被异物卡住了喉,好似被利器扎进了心脏,林寒感到很难受,很难受,两行清泪也不知何时已经流淌了下来,打湿了衣领。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坐在台上,静静的唱着动听的歌谣。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让人心中惊叹,满怀欣喜,幸福享受着。
曾几何时,她那清澈圣洁的歌声只属于自己一人。是的,她是这样说的。
此时的林寒仿佛陷入了一种魔怔中不能自拔。就连小雨一曲终了,在全场热烈的“安可”声中回到这边时,林寒依然没有清醒过来。就连那翁玉再次出现在这里他也毫无知晓。
不仅是小雨他们,连那些目光追随着小雨而来的其他客人皆发现了林寒的异常,各个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林寒。
最后还是小雨率先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寒哥,寒哥你怎么了?”
小雨一连好几声的呼唤好似终于产生了效果。林寒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望着小雨。
小雨被那双有些骇人的眼睛看得有些惊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弱弱张嘴:“寒哥你……”
“你是不是真的想听我唱歌?你不是一直都嚷嚷着要我给你唱首歌吗?”林寒突然开口将小雨的话打断。
小雨被林寒这番奇怪的言语吓住了,不明所以的呆立在那。而庄楚琪和温良也是被林寒的这番言语给整懵了,皆是满脸的困惑。
众人中,唯有翁玉隐隐猜测到了一些什么。她心中瞬间翻起滔天巨浪,难以平静,大张着嘴却发现自己竟然口不能言,愣愣的看着林寒。
“好!我现在就唱给你听。你等我。”林寒却又继续开口。只是最后那句‘你等我’,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并颤抖着。
这时,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到一步步走上演艺台的林寒身上。
站在台上的林寒却一直低着头,久久没有开始。这回,倒是台侧的一个伴奏艺人忍不住向林寒开口问道:“你要唱什么歌?需要我们给你伴奏吗?”
林寒闻言,抬起头看了看那人,而后又看向其手中的那把吉他,无声的指了指。
那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自己的吉他递给了林寒。
吉他入手,至始至终一直都处在心神恍惚状态中的林寒突然感到莫名的安心。只见林寒拿着吉他坐上了台上的那把椅子,轻轻的用手指划过琴弦,发出了一串层次分明的音节。
伴随着这些声音的出现,台下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
这次,林寒没再让大家久等,双手默契的配合着,手指灵活的跳动,按压,滑动着。
一段简单而旋律舒缓优美的前奏响起,让众人眼睛一亮。大家发现这段前奏很是陌生,皆在心中疑问:难道这人是要唱一首新歌?
而翁玉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紧紧的盯着台上的林寒,她所认识的林寒可并不会弹吉他啊。在刚才林寒问要吉他时,她原本还以为林寒只不过是想拿来做做样子而已。可眼前的这一幕,耳中传来的这一段音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开始怀疑林寒是不是一直在刻意隐瞒自己会弹吉他这一事,而且她也隐隐有些期待林寒接下来的演唱到底又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要知道,翁玉跟林寒认识那么久,可她从没有见过林寒当众唱过歌。而且连小茹自己也曾说她也没听过,也无数次的向林寒要求过,可是林寒却每次都拒绝了她。
“这是一首唱给小茹的歌!”翁玉在心中异常肯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