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穿好新衣,白璟不疾不徐的赶向皇家擂台。
不出意外!
这次比武的前五名分别是:白简,白璟,李阳,吴非,列豪!
当然,白璟的名字在名单上写的是王景。
来到华阳门,白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
只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人山人海,将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嘭!”
巨大的铜锣在华阳门上被敲响。
随着这一声清脆过后,场内难以计数的群众忽然安静了下来。
“恭迎陛下!”
宦官的声音尖锐高亢,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陛下万岁!”
民众闻声,全都朝向城墙,大声喊道。
足见,白永为政多年,确实深受民众爱戴。
“朕已有多年未曾出宫,趁着今日阳光不错,出来看看我的好儿郎们。”
城墙上,白永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的坐上了主座。对着下方,声音洪亮的说道。
白永说完,城下又是一阵热烈欢呼!
“今天是星溟五年一届的青年论武会的决赛,希望大家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
说完,白永向着一侧的白喜示意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
白璟没有急着向前,而是站在一角扫视着城墙上的众人。忽然,两名年轻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们分别是一男一女,都极为年轻。男子身着紧致青色道服,女子则身穿一袭紫衣,面容极其美貌,与苏音相比亦不遑多让。
而城墙上的白喜,也在暗暗端详着那两人。眼见平常清高的灵宝真人,在此二人面前都是一副恭敬模样,心中立时惊讶万分。
“开始!”
宦官声音再起,宣布比赛开始。
白简作为东道主,又是五强之一,顺利晋级前三。而剩下四人两两对战,决出前三的后两名。
第一场,列豪对阵李阳。
列豪不用说,修为已至引灵初期。而李阳虽然一路行来,都极其强势。可是两相比较,还是被人们认为是极有可能败北的那人。
然而,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李阳再次获胜,而且依旧是不出十招。
如此强势,引起台下阵阵骚动。就连城墙上,除那两名年轻男女以外的一干人等都为之侧目。
第二场,由白璟对阵吴非。
其实,吴非的实力相较来说,是比较弱小的。他的真实修为只达到了炼气大圆满,与之前白璟遇到的易轩属于同一级别。但是一路比来,或许是运气较好,遇到的对手都是比较弱小的,所以最后成功晋级前五。
“阁下一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瞧不上其他对手?”
吴非上台后,见白璟神秘模样,心下暗生不爽。
“请问有哪条规定限定了,不能带帽参赛?”
经历过上次归海楼发生的事后,白璟对眼前之人并无好感。
“你!”
白璟的话让吴非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回答。
“开始吧。”
白璟压低着声音漠然说道。
“找死!”
吴非是世家子弟,自有他的傲气。于是把白璟说的话,都当作是对他的一种轻视。
“先打伤我再说。”
白璟也不给他留面子,直接栖身向前,向吴非攻去。
“铛铛!”
白璟一指轻触,击打在吴非的剑背上,发出强烈声响。
吴非随之倒飞出去。在即将坠台的一刻,他猛然将剑向后一撑,借势飞了回来。
同时,取剑直抵白璟要害。
白璟回身,只见一片青光乍闪,剑已临身。
“嗯?”
交战至今,他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在炼气期就能剑气含灵而发。
“哼,这才刚刚开始。”
吴非举剑过顶,绕着白璟便是一阵连环刺杀。
白璟放下轻视之心,一道道结印浮在他的体外。每一道都透明无瑕,剑尖所碰,带起道道涟漪,扩散!
吴非收起身形,退而化一,凝周身之势再次刺向白璟。
白璟则不慌不忙,顺着剑气尖端,向后疾驰,期间他手势变幻如风,突然一道万字符号在他胸前金光闪烁。
“杀!”
吴非随着父亲,从小就在军营内历练,所杀之人,虽不过千,业已过百!所以,他出的每一招,都带有强烈的戾气!
白璟双手画圈,顺着吴非的剑势,向后一引一推,顿时化解。
“破!”
白璟一言,万字破灭,金光闪耀!
“噗!”
倒飞出去的吴非,鲜血如雨,洒落在地上。
“还继续吗?”
吴非躺在擂台上,剑已经掉落一旁。
“你已经到了引灵期?”
单手支撑起身体,吴非慢慢起身问道。
白璟微微一笑,没有应答。
“我,认输了!”
吴非收起傲气,拿起佩剑,向白璟略一抱拳。
白璟虽然没有回答他,但是结果他已经知晓。所以索性不再纠缠,倒也去的洒脱。
之前若说白璟对吴非印象不好,那么现在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
原因是,一个肯坦荡认输的男人,绝对值得对手尊敬。
“这个人是谁?”
城墙上,道服年轻男子问向身后的灵宝真人。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所以无从查起。”
灵宝对年轻男子的态度极其尊敬,甚至可以说是惧怕。
“紫衣,你可看出来他用的是哪家功法?”
灵宝的话似乎并不能让年轻男子满意,于是转而问向身侧的绝美女子。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名为紫衣的女子,似乎对年轻男子并不感冒,回答的话也是模棱两可。
“唉,跟我赵牧在一起就这么无趣吗?”
年轻男子无奈一笑,对紫衣的态度他并没有怨言。
“我奉家师之命来你赤血宗寻物,可不是为了陪赵公子游山玩水的。”
紫衣面色清淡,言语更加清淡,似乎世间没有什么能令他动容。
“哈哈哈!顺路而已。看蝼蚁对决,观感上总比斗蛐蛐来的痛快吧。”
年轻男子仰天一笑,说道。
他的声音传开,看台上众人面色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些许变化。尤其是白永,昏沉的双眼在假寐的一刻微微一颤。
这名年轻男子名叫赵牧,年方二十九,是赤血宗宗主之子。
紫衣闻言,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聚集在擂台上,白璟的位置。
“告诉李阳,玩玩就好,下手别太重!”
赵牧捋了捋腰间玉带,缓缓说道。
“是。”
灵宝应答,转身离去之余急忙向白喜使了个眼色。
“真人,何事?”
城下,白喜匆忙而来。
“让你儿子弃权吧!”
灵宝真人说道。
“真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喜闻言,面色一变,隐忍说道。
“城上的年轻男子是我赤血宗少宗主,擂台上那名叫做李阳的少年是他的侍从,修为以达到引灵中后期。”
灵宝缓缓说道。
“即使如此,我儿亦可与那戴帽少年一战啊!”
白喜不服,低沉着声音回道。
“哼!无知,你可知那戴帽少年也是引灵期,其修为应该已经达到中期。”
灵宝真人发出一声冷哼,冷言道。
“这......”
白喜被震惊到了,以往青年论武第一名至多也就是个引灵初后期的修为,可现如今一下子就冒出这么多他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言尽于此!若不是看着殿下这些日子来的招待,我还懒得说这些!”
灵宝说完,大袖一摆,便自顾的走开了。
留下白喜,站在原地,不时思量,左右难断!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了决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迅速的离去了。
某处阴影下。
白简面对着父亲,面色铁青,握紧的手上青筋爆起。
他无奈的接受了白喜的建议,退出比赛。
原本,他是想通过这场比武证明自己,也想向燕京的君臣证明,他才是未来星溟的唯一继承人。可现如今,这个梦破灭了。
这一变故也让他的人格在这一刻,近乎扭曲!为他将来的不归路,起到了绝对的助推作用。
“白简殿下弃权,第一由王景与李阳之间对决产生。”
一名武裁,在擂台中央,中气十足的向外发着声音。
随着他的声音传开,四下观看的民众也顿时沸腾了起来。有为白简可惜的,也有嗤之以鼻嘲笑的......
“殿下竟然弃权了?”
城墙以外,擂台周边,一处高楼的临街案桌边传出一道声响。
“袁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名女子朝着那男声处说道。
“我的大小姐,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发出疑问了!”
这两人正是邬雅和袁峰,他们虽然参加了比武,却早早的被人击败。现在只能在这里,闲情雅致的观看比赛。
“那个草帽少年,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邬雅翻了个白眼,吃惊之余没有再深究,而是讨论起白璟。
“你是说王景?”
袁峰问道。
“嗯!”
“没印象!”
袁峰回答的干脆。
“还记得报名那日,归海楼下的叫花子吗?他当时也带着草帽!”
邬雅慢慢说道。
“会是他吗?”
袁峰闻言,面色一动,说道。
若真是,他的脊背应早生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