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是人立命之根本,任何先天之气都要经过它来循环,升华。
此番,白璟机缘巧合之下疏通体内一切脉络,这是亘古未有的。现在的他,就有如一层薄纱,已与天地近乎相融。自然,修炼起来,也会异常轻松。
白璟走出房门,一轮耀眼金光刺破初晓,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身前。这时间,他从未觉得如此美好。
“璟儿!”
一声呼喊,院内石桌旁,白敬宇端坐在那。
“父亲!你什么时候来的?”白璟望着父亲,兴奋地说道。
昨天发生的事,他迫不及待的想和他说。
“昨天,为父便来了。”白敬宇微微一笑,仿佛他已洞悉一切。
“父亲,你已经知道了?”
对于父亲得话,白璟略微思忖就明白过来。
“打你出生之日起,我就坚信,我白敬宇的儿子,必定会傲视同侪。”白敬宇起身,来到白璟的身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一瞬间卸掉了毕生的压力。
说完,白敬宇走了,带着无比欣慰的笑容。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白璟鼻尖莫名的酸了。他又怎会不知道,父亲为了他,已在门外守护了一夜,否则仅凭聚灵丹的香味就足以引起不怀好意之人的窥探。
自此之后,一月之内,白璟潜心于房间内,没日没夜的修炼,仿佛要将过去十八年的时间全部补回来。
这期间,他无论修炼什么功法,都顺畅无比,也没有什么阻碍。有时,动静过大,几乎整间房子都要被毁了。
白璟除了在修炼上天赋极高,在身体上也是超出常人,犹如铜墙铁壁。当然,这也多亏于两年来白永收集的各种天灵地宝对他的药浴。
这日,白璟终于出了自己的院落。这些时日的突飞猛进,似梦似真,所以他急于想找个对手试试自己的水平。
于是,他找到了父亲。
“父亲。”
自从白璟重获新生,白敬宇整个人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开始意气风发起来。
“父亲,我修炼也有些时日了,想试试手,看看如今自己到底已经是什么程度。”
“好,为父见你最近修炼刻苦,也早想试试你的身手。”
“那孩儿就得罪了。”略一抱拳,白璟便有板有眼的攻了上去。
白敬宇只觉眼前一晃,还未来得及反应,拳风已至。
迅速退却之后,白敬宇收拾心态,开始正视自己的儿子起来。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之间,竟然难解难分。
白敬宇趁着对攻间隙,心中又惊又喜。
于是,收手急退。
“璟儿,你……你竟然在短短一月之内就达到近乎引灵中期得修为了。”
带着无比的惊讶,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这怎么可能,你还这么年轻,我本以为你只是通了病患,性命无虞,可如今你竟然已经唤灵,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引灵中期!这怎么可能啊?”白敬宇得震惊,已经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以至于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父亲,这是真的!”白璟笃定的站立,坚定地说道。
即使白璟这么说,作为朝夕相伴得父子,白敬宇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惊天的转变。
“好!好!好!”连道三声好字,白敬宇竟然流下眼泪。
“父亲,你怎么了?”白璟见父亲异样,不禁说道。
“没事,没事!父亲是为你高兴。”
“璟儿!”
擦掉眼泪,白敬宇换上郑重得表情。
“孩儿在。”白璟恭敬的答道。
“你今日之变,为父是万万没想到。我也不问你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你要答应为父,千万不可在人前显露。”
“这是为什么?”白璟有些迷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白敬宇心生感慨,说道。
“孩儿明白了。”白璟极其聪明,稍一点拨,便明白个中缘由。
“孩子,这燕京并非是片乐土,而是充满了背叛与欺诈,所以行事务必要谨慎,尽量保全自己,明白吗?”
“父亲,孩儿不明白,既然我们不能独善其身,既然我们已经进到了这个大染缸里,那为什么不能顺应大势,待时而变?”
白璟得一席话,在白敬宇得心里激起层层巨浪。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在看自己得儿子,仅仅一个月的时时间,竟能把一个人从内到外都发生了巨大改变!
“父亲,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有些人眼中的刺,那不如就扎疼他。”白璟继续说道,自从那日起,仿佛他就找回了自信!
沉默良久,白敬宇终于开口。
“孩子,你说得对!”
“从明日起,你无需遮遮掩掩,我们王府也不必遮遮掩掩。既来之,则安之!”
“是,父亲!”
白璟眼神中透出的光芒就像早晨那轮升起的骄阳,在希望中燃烧起熊熊烈火。
白璟离开了,留下白敬宇一人,在院内久久沉寂。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消化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吱吖!”
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半晌,从中走出一人。身体修长,长相俊美非凡,身披一袭青色长衫,看起来儒雅至极。
此人正是白璟。
今天,他偷的浮生半日闲,想初出院落,到父亲口中龙潭虎穴的燕京城中走上一走。
一路行来,街上熙熙攘攘得人群,皆向白璟投来惊奇的目光。
白璟不明所以,实在接受不了之后,顺手在街边买了一顶行者帽子,略微压下帽檐,便再没人关注他了。
街道的繁华,白璟并没过多关注,现如今,他对这里除了书本上的描写,是一无所知。
于是,七拐八拐之下,他来到一处酒馆里。
果然,这里鱼龙混杂,各种话题都有,白璟竖起耳朵倾听了起来。
“唉,你听说了吗?这一次燕京青年一代论武大会,不仅吸引了国内各郡县的才俊,而且咱们的世仇烈阳国也会派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来参赛呢。”
“这是为什么啊?要说这次盛会虽然大,但是也不应该会大到这种程度啊。”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怎么,好像你知道似得。”一声冷哼,这人似乎不屑。
“你,你......我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赤血宗派来仙师,说是要招收弟子。”
“赤血宗?难道就是咱们国家旁边得那个仙人居住的宗门?”
“不错!所以啊,这一次所有参赛的人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原来如此。对了,那你说,那个西王府得小王爷会参加这次盛会吗?”
“这谁知道啊,没准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呢!哈哈哈。”
“……”
白璟听得那两人的对话,立时对燕京最近的情况有了些了解。
“西王府得小王爷?死了?不就是我吗?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死了,哈哈哈!有趣。”白璟听到最后,忽然会心一笑。
“看来我真的是应该出来走动走动了。嗯,这次的论武大会就是个不错的机会呢。”
白璟正自语间,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兄台,不知可否借宝地一坐?”
白璟四下望了望,原来除了自己的桌子,早已满座。再抬头,看向来人,心中一动。
只见对面站立着一个女孩,白纱遮面,但其声音身材却曼妙无比。
“姑娘客气,请坐!”
“多谢。”
在热闹的酒肆里,两人静坐无言,确是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天气正好,兄台为何以帽遮面?”
许久,女孩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白璟轻笑,端起酒杯小饮一口。
“那姑娘又为何白纱掩面?”
“你……”经白璟如此反问,那女子竟然一时语尽,竟答不上话来。
于是,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直至一人的到来。
“音音!”又是一道女声,只是这次却成熟了许多。
白璟轻描一眼,来人清冷,素衣素面,似乎三十余岁。
“姑姑,你终于来了。”蒙纱女子见到中年女子后,一改安静的状态,兴奋异常的扑了过去。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那么小孩子气。”中年女子面相虽然高冷,但是在看向怀中女孩的时候,却是一副慈母模样。
“在姑姑面前,音音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女孩声音温柔,在白璟的心里荡起丝丝涟漪。
白纱蒙面的女孩,正是宰相苏泽的孙女,两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苏音。
“这位是谁?”这时,那中年女子终于发现了白璟的存在,于是开口问道。
“哦,只是萍水相逢,借坐在这位兄台的旁边等姑姑罢了。”被称作音音的蒙纱女孩,轻启朱唇说道。
“哦,原来如此。音音,咱们走吧。”
“好,姑姑,你稍等。”音音脱离姑姑的怀抱,转身朝着白璟走来。
“谢谢兄台方才借坐,就此别过。”欠了欠身,音音非常有礼的说道。
“你等等!”
正在音音要离去的时候,白璟起身呼喊了一句。
“嗯?兄台还有何事?”音音面向白璟,迷惑的问道。
“你的!”摘下帽子,白璟微笑着说道。
原来,刚刚音音在冲向自己姑姑得时候,落下了一枚珠子,白璟顺手捡起交还给她。
“谢谢……”音音接过珠子,看向白璟得时候,竟然一呆,但很快就转了过来。
而在一旁,音音的姑姑,眼眸也同时一亮,被白璟的相貌惊艳了一刻。
晃神过后。
“走吧。”姑姑拉着苏音的手,转身离开了。
在出得酒肆的时候,苏音却忽然再次转身深深得望了白璟一眼,那眼中充满了疑惑的目光。
她仿佛,在哪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