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煲的鸡汤终归还是没有喝成,因为这一行人被瑶瑶劝说着在飞燕楼定了一桌酒席,说什么难得相聚,自是要好好喝他一场。于是,等秦云天换下湿衣,穿了白轩的衣物,众人就直奔飞燕楼了。
肖语儿怀着无比的怨念,跟在秦云天的身边,听着这些不知在唠叨什么的人说话。只见她无聊的揪着秦云天的衣袖,也不知席间说的话她到底听进去了几分。
秦云天觉察到了她的不快,不着痕迹的给她夹着她喜欢吃的东西,但最后迎来的却还是肖语儿的兴致缺缺。肖语儿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倒是对秦云天的衣袖十分的在意,一直无聊的拨弄着。
终于,秦云天趁着白轩与袁青喝酒的空档,悄声问。肖语儿才懒懒的回了一句:“这衣服不错,衣料上等,做工考究,比起你自己的不知好了多少倍。既然你穿着也合适,不如咱们不还给那白轩了吧。”
闻言秦云天都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了。他知道肖语儿率真直爽,明白她刁蛮任性,也知晓她聪慧狡黠,却还从没见过她无赖贪婪。
“我说小语姑娘,我们好歹也算是相见甚欢,不说是知己也算是朋友吧?哪里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一旁的白轩显然听到了肖语儿的话,被酒呛了一下,不满的说道。
肖语儿眨眨眼,一派天真的说着:“就因为是朋友啊,所以才觉得你不是外人呢。不然就不让云天哥哥穿你的衣服了,我会直接抢你的新衣物!”
不管别人听了如何,反正秦云天听了是满头的黑线。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那白轩淡然一笑:“呦,这姑娘好胆气!也不知秦兄你从哪收来的,着实惹人喜爱!让白某好生羡慕啊!”
且不管白轩说的是真是假,但看他神态自若,就知道他并没有被肖语儿吓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秦云天觉得这白轩好似对肖语儿的脾性有所了解一般。
不过,白轩他们不在意,却是有人在意。就如同在蔡家庄一般,不管这袁青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总是无法接受肖语儿的无礼和刁蛮。
袁青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不着痕迹的掩去眼底的不耐烦,悄声和瑶瑶交谈着。
其实这一顿饭倒也没说些什么,大抵也就是袁青想要结交白轩,顺便也和秦云天聊聊。似乎在袁青的眼里,秦云天和肖语儿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与他们结交,不是为了肖义就是为了白轩,似乎从没有因为他们只是他们而来交谈。
看着袁青眼里那偶尔冒出的不屑,肖语儿不由得冷哼。白轩到底是谁她是不晓得,可这袁青,如此自私的人物,之前自己是怎样的眼瞎才看上了他?肖语儿心里满满的不屑,怀着恶意对着袁青各种腹诽,还时不时的打断袁青的谈话。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下这白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只要是肖语儿说话的时候,不管他是在谈什么,又或者是在和谁说话,他总能抛下别人很好的接上肖语儿的话。而对于这样一个给自己捧场的人物,肖语儿挑了挑眉,十分受用的收着他的赞美。
于是,这场酒席就变成了肖语儿和白轩的交流会,秦云天夹在他们中间被迫听着,而作为东道主的袁青则被晾在一边,独自喝着瑶瑶沾满的酒。
对此秦云天哭笑不得。听着袁青明里暗里的打听邀月阁的事,他大抵也明白了袁青是因何而来,又来此作何?所以,对于肖语儿的捣乱,他也颇为赞同。只是,秦云天现下还不明白,这白轩又是什么人物,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但看白轩如此的配合肖语儿,肖语儿却没有表现出抗拒或者是狡诈,反而还是真正的交心。以秦云天对肖语儿的了解,依着肖语儿狡诈的性子,若是没有真的确认这人的无害,她是绝不会这般的相待的。当然,袁青是个例外,谁让肖语儿一心想要征服这个人,并且还自大的认为这世上没有她争取不来的男子!
所以说,自信是好事,可太过自信就是自大了,容易摔跟头!
渐渐地夜深了,一轮明月高高的悬挂在天上。瑶瑶出门送别这一行人。不得不说,这估计是她近些时日来招待过的最不懂乐趣的一行人了。
“怎么?你没有想说的吗?”回去的路上,肖语儿打着哈欠无聊的说着。
“嗯,我在想那白轩应该是飞羽楼的人吧?”
肖语儿侧目以示,眼里有着明显的惊喜,像是在说,‘原本你不笨啊!’
秦云天无奈,敲了敲她的头道:“你这什么眼神?我读书虽说不好,可也不是笨蛋。总归是大你几载岁月,又岂能没有半点的长处!只是我搞不懂,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呢?中午的时候你还不知晓来着。”
肖语儿贼兮兮的笑:“我累了,你把我背回去,我就告诉你!”
秦云天无奈,蹲下身子,背起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走。耳边是那丫头的声音,清脆的带着明亮色彩的音调。
“原本呢,我是不知道的,可你看看现在你的袖口。飞羽楼的人呢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二哥所有的衣服都喜欢在袖口内侧绣上一根隐藏的羽毛,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我也是在玩你的袖口时发现的。应该是二哥收到了什么消息,担忧你吧。”
“也是啊,大概是最近几年邀月阁太过低调,以至于有人认为它出了问题,想要拿它立威吧?”秦云天轻叹着。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
“大叔不要生气嘛,我还是相信你的。邀月阁绝不是这些人可以染指的!”
秦云天一点都不知道肖语儿的信心来自哪里?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能力,更是从没见过自己的武功;肖语儿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手段;她更不明白手上沾了多少血,杀了多少人。她何来的自信呢?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肖语儿确实让他感到开心,很好发的抚慰了他越来越急躁的心情,让他渐渐燃烧的理智也得以平复。
“无所谓啊,本来弟兄们都已经开始撤手了,如果有得选,谁也不会去过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次倒也是个机会。”
或许是月光太柔,夜风太暖,背上的人难得老实的听他说话,不由得秦云天就说得多了些。他一步一步的走,一字一字的说,整个世界都安安静静的,唯有背后肖语儿的呼吸轻轻的喘着。世界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心间却暖的像是有个火炉在烤。
“这些时日我同弟兄们商量过,****生意很好,邀月阁门下的酒庄也不止一个,以现在的财力,完全不需要弟兄们再去冒险。所以,弟兄们大多也有归隐的想法。”
“你想抽身?可是抽身哪有那么容易。不说这次袁门的清剿你怎样逃过,就说你手下的弟兄们。大多愿意归隐,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安于平淡,你又如何来金蝉脱壳?”
“......你说的是啊!”
秦云天长叹,这几天他发愁的也是这件事情。邀月阁不是一个小势力,众多的门人兄弟,哪是说弃就能弃的。说是归隐,即便是一起闯荡同生共死的兄弟都不见得全部同意,更何况那些被逼无奈走上这条路的门人?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让那些愿意抽身的人尽量抽身而已。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袁青呢?他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非要搅出些事端才会安生?”
许是看透了袁青,又或是这袁青现在在找秦云天的麻烦,反正肖语儿看着他极其的不顺眼。往日那些情感上的挫败,再没有半点的遗憾和不甘,反而让她庆幸自己的错过和痛恨自己的眼瞎!
“这你也不能怪他,男人大多都是有野心的,名和利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是吗?”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