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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門戶》下

一旁的两名展家随从已拔刀围了上来。周围见到情况不对的摊贩忙着把推车推走,几个爱看热闹的地痞流氓凑了过来,里面有认得开封展家一贯的紫布衣的,拉着那群人也跑开了。原本嘈杂的市集,被一片枯叶吹滚的呼呼声给取代。

“刚才那招,是断水崩云中的洪云天降吧?”宿冬尘嘴角微微一扬,拿在手里的判官笔已拉开了架式,身子已紧绷如上弦之箭。

“有点眼力。”展天墨横刀对敌,左手护身,一口刀似攻似守,竟让宿冬尘看不出半点破绽。

两名随从深知不是飞贼宿冬尘对手,一左一右的围住靠在墙下的云清,云清使了个刀花护住周身,手持官刀的随从愣是无从下手。

几片枯叶滚滚吹起,空气中传来云清舞动刀花的破空之声。也不知是随从先扑上,还是云清先变了刀势,三人正要动手之际,宿冬尘与展天墨却已斗上了。两支判官笔在雪白的布衣前来回飞舞,一把刀也随着紫色布衣忽明忽暗地时隐时现。

有几个摊贩从巷角探出半个头来,看着那片打斗的人,却谁也没看出是怎么打的。只听得铁器交鸣声在空中来回响着,但也没人看出谁攻谁守。道上虽是踏不烂的青石地砖,因两人脚底生风蹬起的土石、沙尘,给这场恶斗更添几许可怖。

宿冬尘此时侧身刺出一招花落酆都,两支笔在展天墨面前如万点银星朝他面门点去。没想到展天墨借力使力,一刀将两支笔托起,到面门时使劲一压,却换成宿冬尘胸前破绽大开,刀面反撩,向上打出断水崩云中的平地崩云。宿冬尘大吃一惊,右脚一翻,狠狠踢在展天墨刀背上,借着刀背的力翻身一滚,下颚险些被一刀划开,身子却弹出几丈远去,展天墨也不含糊,施展轻功紧紧追上。

八八六十四路判官夺命笔,本是开封展家的独门绝技,因为六十四路招式中,每招仍有八种变化,八种变化内又有八条可虚可实的攻守。无论是留下活口的点到即止,还是剿匪杀敌的招招见血,这套武功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想到到了飞贼宿冬尘手里,更被素来不愿杀生的他活用。

断水崩云却不同,前朝武霸自创这套武功时,一反“剑走轻灵,刀行厚重”的常态,将这套刀法使得迅捷轻灵,抽刀断水、收鞘崩云。刀法虽以快招后发先至,刀势也就无法讲究轻重,可是千变万化的灵动也补足了这一点。

两人战意方酣,一旁云清也未曾懈怠下来,刀法虽不如人,可是不外传的身法秘笈八卦迷踪步却练得地道,宿展二人斗了几十回,两名随从还没能近得了云清的身。

此时宿展二人早已开始了追逐战,凭着宿冬尘的冬雨无霜,还有展天墨的踏雪寻梅,两人轻功不分轩轾地忽上忽下,硬是斗得不可开交。至于远远瞧着的地痞流氓们,早已看傻了眼。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计天奇在围墙内的小河边听到了门外头的打杀声,绕过影壁,跑出大门就看到五人斗成两团。心思单纯的计天奇也没有多想,不由分说地便大步往宿冬尘跑去。

“不要打架!”计天奇一边跑向刀笔飞舞处,一边放声大叫,他仍以为这是寻常人打闹,哪清楚这里头的凶险。

此时,宿冬尘与展天墨两人早已斗红了眼,哪里听得见旁人的拦阻声?又有谁敢只身拦阻高手对决?只有不要命的傻子敢!计天奇就敢!

展天墨正拦腰挥出一招水袖银刀,速度之快连水都能如袖袍般带起,寻常人见到此等武功,即使不逃得远远的,也被吓得目瞪口呆。却没料到计天奇傻傻的便往里冲,一步冲到刀口前,旋即就要被开了胸膛。

展天墨一见此景更是无比诧异,想要收势却来不及,只好提起全身力气,腰部使劲一扭,刀锋转成了刀面,可方向仍朝计天奇打去。宿冬尘也暗叫不好,本来守在腰间的判官笔压在另一支笔上,推着送到了计天奇身前。

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展天墨那口刀面撞在宿冬尘笔尖上。刀面没有丝毫损伤,判官笔却立时钝了下去。可惜刀势既快且劲,宿冬尘救的时机也晚,手上两支判官笔顿时被震得脱了手,刀面硬生生打在计天奇胸膛上,人竟跟着判官笔一起飞了开去。

“唔……”计天奇连惨叫都来不及,应声就仰躺在凹凹凸凸的石砖地上。

“糟!”宿展二人心中不禁惨道,都同时住了手。

此时云清那儿也见状停手,五人都跑到计天奇面前查探情况。原来吓得躲起来的计宅护院,探头见到大少爷被人打倒在地,才惊慌失措的跑进院里大喊道:“计老爷!出事啦!”

过不多久,计沧海与管家阿福,还有几名家仆都跑了出来。计沧海看了看展天墨,心中虽想痛骂几句,无奈救人要紧,还是赶紧唤人抬着计天奇进屋,进门前回头仍狠狠瞪了展天墨一眼。

“刚刚把过脉了,性命无忧。”展天墨面对着门口,旋即又看了宿冬尘一眼,也不知道是对计沧海说的,还是对宿冬尘说的。

“回去吧。”宿冬尘默默捡起地上的两支笔,收束回布袋之中,续道:“这里不是开封。”

“宿冬尘,你在扬州有计家庇佑。”展天墨的表情很是复杂,也不知是哀伤还是愤恨,一字字道:“但是你不可能在扬州躲一辈子。”说着,展天墨将刀收入鞘中,右手探入怀中掏摸,拿出一小瓶子来,递过去道:“这是官府用的创伤药,比民间药铺的药效好。”

宿冬尘伸手接过药瓶后,展天墨别过头,领着两名随从走了。宿冬尘伫立在门前,看着展天墨远去的方向出神,眼中复杂的情绪也不知如何说得清楚。直到云清拍了拍宿冬尘的肩膀,才回过神来,两人沉重的走进计家大门。

一抹残阳染红西天的云彩,集市已经有摊贩在收摊打包,仿佛午后的那场恶斗如春梦一场,谁也没有提起。

大夫从计天奇房中走出,对着计沧海说道:“小碰撞,幸好只伤了皮肉,五脏、骨头都没伤着,只是胸前一块瘀血较深,开些方子吃点药就好。”

“多谢大夫,阿福,给大夫送送。”计沧海对大夫拱拱手,让阿福送人出去后,才转过身来,满怀感激的对宿冬尘道:“感谢宿兄弟舍命救了小犬。”

“计大哥言重了。”宿冬尘一脸自责地道:“宿某没有帮上什么忙,若非展天墨及时变了刀向,宿某反而要对不起计大哥了。”

坐在一旁的二当家计桑田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又开口道:“你们这些江湖人我见多了,到哪儿不惹麻烦,既然知道对不住我大哥,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云清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就吼道:“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吧你!”

计桑田也不甘示弱,回嘴道:“住嘴!我跑江湖那会儿,你还在喝奶呢!”计桑田咬了咬牙,脑海中浮出了一些不堪的回忆,恨恨道:“就是看过了太多这种破事,我才退出江湖的,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穿了就是打个你死我活。”说完,计桑田也不容云清反驳,拂袖而去。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云清,眼看人也走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整间客厅呈现一片死寂般的尴尬。宿冬尘仍是低着头,脸上写满了自责;计沧海顺了顺眉,直到弟弟的脚步声渐远。

“唉……”计沧海首先打破沉默,感慨道:“舍弟本来也不是如此厌恶江湖人的,只是年轻时涉世未深,一人只身闯荡??江湖,人心隔肚皮,在路上碰到了贼人,身上的银子都被摸走,又遇上黑店,差点赔了性命,回到扬州后大病一场,现在才会对两位如此失礼,平时他是个温和有礼的人。”

云清打抱不平地说道:“可江湖也不是处处都那么险恶的。”

“我也曾劝过他,然而切身之痛,不是那么容易改观的。”计沧海一拱手赔礼道:“二位往后要是再遇上舍弟的冷言冷语,还请多加包涵。此事二弟对孩子们向来绝口不提,还请二位保密。”

太阳已西沉,一弯细如银钩的明月高挂在天上,淡淡月光照着人烟稀少的青石街道,更透着一片说不出的冷清。几户人家窗内映着烛光,可最亮的一栋,还属宿冬尘与云清二人下榻的清风客栈。二人已回到客栈房内,宿冬尘正仔细检视着挫钝了的判官笔。

“哼……”云清沉着脸、吐着鼻息,不发一语的看着宿冬尘。

“我可没点你的哑穴。”宿冬尘微笑说着,眼睛仍盯着兵器的缺口。

“宿前辈,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您别见怪。”云清清了清喉咙,才道:“我真看不惯计桑田,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话前话后都冷嘲热讽的,你又何必对这种人忍气吞声?”

“都不容易。”宿冬尘伸手抚了抚挫钝的笔锋,思考着如何修复,续道:“你也不必太过生气,他只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云清皱了皱眉头,问道:“幸运?什么幸运?”

“他是个轻易退出江湖的人,许多人想退,还退不了。”宿冬尘再次将判官笔收入布袋内,叹道:“江湖浅的人,身上还是清白的,等到越走越深,沾了浊泥,再想干干净??净走出去,就难了。”

云清仍一知半解的看着宿冬尘,道:“什么意思?”

“云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宿冬尘笑笑道:“懂吗?”

云清翻了翻眼珠子,似懂非懂地道:“嗯……大概吧。”

“懂不懂,只是早晚的事。”宿冬尘微微一笑,翻身拉起被褥,道:“把蜡烛吹了,早点歇息吧,明天去看看计天奇的伤势是否转好。”

“计天奇这孩子傻人有傻福。”说起计天奇,云清也想起他憨厚的模样,笑着把蜡烛捻了,翻身也拉起了被褥。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一身玉青色缎花裳,眼带桃花、蛾眉淡扫的佳人。

是夜,一弯细如银钩的明月还挂在天上,一道黑影从计宅墙上一闪而过。

翌日早晨,宿云二人信步来到计宅,还没迈步走进大门,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响。两人请门房的人回报一声,旋即就被请了进去。绕过影壁后,家丁们都一脸惶恐的在庭院打扫,抬眼时也不经意的瞥了他们几眼;计沧海眉头深锁,唉声叹气的在大厅门前的石阶上来回踱步;计桑田也是叹气,却是一副又恼又怒的模样,嘴里不知喃喃念着什么。

计桑田一看见宿冬尘,原来还有几分和善的样子尽失,对着宿冬尘怒目而视,抬手指着脸就骂道:“好啊!你还真有胆子再来?”计桑田叫骂着,也不管自己一副瘦胳膊瘦腿的体型,也不管是不是打得过宿冬尘,抄起一把扫帚就要往那两人打去。

“桑田!住手!”计沧海暴喝一声,计桑田听见大哥喝止,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却还是气呼呼瞪着宿云二人。计沧海上前一把抄走扫帚,才道:“条子上的名字就不是他们两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知道有没有串通呢?”计桑田手上攒着一张白条子,余怒未消的又说:“搞不好昨日就是派他们两人踩点来的。”

宿冬尘与云清两人昨晚听过计沧海的劝,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然而看着眼前如此喧腾,仍是一头雾水。看到那张白条子,再听他们两人的几句话,宿冬尘心里大概有了底:昨晚有人光顾了计宅。

宿冬尘快步上前,拱拱手,也向计桑田行了个礼,问道:“计大哥,发生何事?”

计桑田态度立刻又显得恶劣,一步挡在大哥前面,抬手就要赶人,怒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了。”

“桑田,别胡闹!”计沧海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往后一扳,才对宿冬尘说道:“昨夜有人闯进舍弟的屋内,偷走木柜上一块花雕象牙葫芦,换成一颗池子里捞出来的石子,底下镇着张白条子。”

宿冬尘料想与心中所猜的八九不离十,点了点头道:“宿某今日本是想来探望计天奇的伤势,不想大哥家里竟遭了小偷。”宿冬尘眼神又望向计桑田手中的白条子,续道:“那白条子上写的什么?”

计桑田一脸没好气的递上条子,口气仍十分不客气地道:“扬州怪盗擒燕玉手,这名字在你们这行并不陌生吧?”

宿冬尘接过那张巴掌大的白条子,展开一看,字迹细小却有些歪扭,明显是左手写的,上面也就写着十八个字:

二爷珍馐一口少,扬州米粮百户多

擒燕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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