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梦云见状，立刻猜到了几分。她笑道：“唐老，这是……”
“梦云啊，这就是京城来的谢老板，听说你也在这儿吃饭，我带他们过来打个招呼。梦云，你这是……同事聚会？”
“不是，是我请客。”殷梦云伸手一指雷戈。“唐老，这是我朋友雷戈、阚商，他们今天帮了我大忙，我请他们吃个饭，表示一下谢意。雷戈，阚商，这位是鸣玉轩的唐玉蟾唐老，玉器界的前辈。”
雷戈和阚商连忙站了起来，点头致意。
唐玉蟾的老脸火辣辣的。刚刚他还倚老卖老，没把雷戈放在眼里，转眼就被扇了个大耳光。殷梦云是什么人？玉城博物馆最年轻的副研究员。能帮殷梦云忙的人又是什么样的高手？他唐玉蟾居然不认识这样的人，那他在玉器界还装什么行家。
他偷偷的看了谢达估一眼，觉得这笔大生意要黄，却发现谢达估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就像被人糊了一坨屎似的。唐玉蟾想起刚才的情景，忽然意识到谢达估和雷戈之间并不和谐。再看看柳玉蝉的表情，他也猜到了一点什么。
“哈哈，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如今玉城人才辈出，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退休啰。”唐玉蟾故意爽朗的大笑起来。“谢老板，你这可做得不地道啊。既然认识雷先生这样的高手，还拿我开什么玩笑？”
雷戈会意，立刻说道：“唐老误会了，我们虽然是同学，他却没有找我。我最近也比较忙，没什么兴趣替人掌眼。不过，有唐老这样的行家，我也就放心了。达估，玉蝉，你们很有眼力啊，能找到唐老这样的行家，是你们的福气。看来这次玉城之行，你们要不虚此行了。”
唐玉蟾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有了雷戈这句话，他这笔生意算是保住了。谢达估听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他虽然和雷戈关系恶劣，却知道雷戈对柳玉蝉旧情未断，如果让柳玉蝉去求他，他很可能会答应。现在，他有眼无珠，一天之内丧失了两次机会。
这要是传回家里，肯定要落一个无能的污点。
殷梦云冷眼旁观，将谢达估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她接着又笑道：“唐老，你刚才不是说我灵气逼人，美人如玉嘛。这也是雷戈的手笔。你知道吗，他不仅精通辨玉，还会画符。他送了我两张聚灵符，喏，我觉得这精气神一下子就足了，再回去加几个班都不成问题。”
殷梦云一边说着，一边从手包里掏出聚灵符，递了过去。
“是吗？”唐玉蟾故作惊讶，接过聚灵符，有模有样的欣赏了起来。“不错，不错，的确灵气十足。如今别说年轻人，算上老一辈，也没几个人能画出这么有功力的符来。梦云啊，你运气真好，小时候你爷爷把你当宝贝，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年轻才俊，可真是让人眼红啊。雷先生，什么时候方便，帮我画两张符啊。价钱好说，你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殷梦云笑道：“唐老，你是玉城的老前辈，眼光那是没话说。依你看，这聚灵符能值几米？”
唐玉蟾瞅瞅殷梦云，忽然笑了，挤挤眼睛。“梦云，你要是肯把这两张符转给我，我现在转账给你，你就知道值几米了。”他看看雷戈，又说道：“我这张老脸也值不了几个钱，估计雷先生也未必肯赏脸，你就给我个面子吧。”
殷梦云大度的摆摆手。“唐老，你看你说的。好吧，既然你开了口，我也不能驳你面子。这两张符归你了，钱就算了，我还能要你的钱？我爷爷知道了，恐怕要从玉泉山爬出来找我。”
“那不行，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唐老一脸正色，立刻掏出手机。看不出他一把年纪，倒是挺时尚，用的居然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他拨弄了几下，殷梦云的手机嘀了一声。殷梦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笑了。“唐老，你还是那么爽气，不愧是玉城的老孟尝。”
唐玉蟾哈哈大笑，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雷戈。“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聚会了。雷先生，小号鸣玉轩，玉器街九十八号，有空过来坐坐。”
“一定，一定。”雷戈露出谦和的温笑，拱手还礼。他虽然话不多，却将殷梦云和唐玉蟾这场双簧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唐玉蟾这次出手肯定很大方，只是不知道这两张符具体挣了多少钱。
唐玉蟾退了出去，谢达估也跟着退了出去。他给柳玉蝉使了个眼色，示意柳玉蝉找个借口留下。柳玉蝉却低着头，装作没看见，默默地跟着走了出去。谢达估脸色很不好看，却强忍着没有发火。他知道，他已经把雷戈得罪狠了，如果还想请雷戈帮忙，柳玉蝉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得罪不起。
殷梦云关上门，探身将手机推到雷戈面前。雷戈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两万？这老唐够大方的啊。”
“你放心，他亏不了。”殷梦云莞尔一笑。“你那个同学肯定会把这两张符买走，少了不能少，十万。”
“这么多？”
“玉器买卖的水头很大，唐玉蟾一句话可以让他赚十万，也能让他亏十万。他敢让唐玉蟾吃亏？对了，你这同学姓谢，你知道是南谢还是北谢吗？”
“什么南谢北谢？”
“京城谢家，分南谢北谢，南谢是正宗，北谢都是依附正宗的小姓，虽然也姓谢，但是区别很大的。在京城权贵圈子里，只有南谢才有资格自称出自谢家，北谢要是自称谢家，会被人笑的。”
雷戈和阚商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和谢达估同学四年，只知道谢达估牛逼哄哄的，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区别。他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和他是两个世界，没什么交集。”
殷梦云没再说什么。“那个，你把帐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不过，你得再送我几张符当佣金。”她挤了挤眼睛。“刘军，想不想让张玥再美美，该出手了，这可是表忠心的好时候。”
刘军笑着摇摇头。“我一个小警察，哪有这实力。好在张玥天天和殷姐在一起，多少也能沾点光。”
“小气！”殷梦云打趣道：“张玥，踹了他，换个款。”
“不！”张玥抱着刘军的手臂，扬起脸，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我就喜欢这种居家型的暖男，低调不奢华，简约不简单。”
雷戈忍不住笑了起来。“朋友之间，谈钱伤感情。明天我送两张给你。”
“多谢大神。”张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转向殷梦云。“殷姐，你可不能小气啊。”
“他愿意送你，关我什么事？”殷梦云耸耸肩，有些不好意思。“好了，玩笑归玩笑。馆里说话不方便，有几句话，只能在这儿说。雷戈，你知道你的姓和玉这个字加在一起，是什么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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