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大惊,霍的站起身,大惊失色:“怎会有此毒物?若是如此,可有控制之法?”
“强制中断吸毒者吸食毒品,仅提供饮食与一般性照顾,使其戒断症状自然消退,缺点是较痛苦。会出现精神呆滞、昏睡、易怒、烦躁不安、忧虑,有自杀的倾向。且心血管病症状如头痛、寒战、面色苍白或发赤、心悸、心律不齐、心绞痛、血压升高、血压降低或循环性脱虚;还可出现肠胃功能障碍如口干、口中有金属味道、厌食、恶心、呕吐、腹泻、腹部绞痛;严重的可产生惊厥、脑出血、昏迷致死。有些吸食者无法摆脱瘾性,忍受不了戒毒的痛苦自残的更是比比皆是。”
木青面色附了寒霜,攥紧手中的白纸药包,不禁想起前世医院里听到的例子,那人刚戒毒回去,过了几月竟又受不住毒品的诱惑,再次吸食上瘾,亲人为了劝阻他便与他起了冲突,最后竟被残忍杀害,早已丧心病狂。
夜风又起,吹寒了心。月上梢头,穿过围廊,映照廊下两人,倩影拉长。只听周围树叶飒飒作响,夜风舒卷了少年白色衣袖,那衣袖翻飞起几分凌厉。
“王爷。”这时。一人出声,打断了这满院寂静,众人皆行礼,恭敬谦卑。
木青循声望去,只见来人负手而立,缓缓走来,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形貌潇洒,头角峥嵘,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暗色锦服,尊贵异常。
居然如此之快的恢复过来!按照常理,这修养起码要六七天才可随意走动,这王爷两天便可下床,可见其功力之高深!木青有些讶然。
只见那人似有些虚弱,嘴唇微白,复杂地瞧了木青一眼。
木青微微行礼,却见步雪寒越过自己对着杨明问道:“人呢?”看似漫不经心,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威压。
杨明立即单膝跪地,双手作揖恭敬回道:“属下无能,未能将刺客抓获,请王爷降罪!”
空气凝固,无人应答。只闻地上人喘息声。半晌,只见那人叹道:“罢了,那人武艺高强当在你之上,抓不到他也实属正常。你身上有伤,这次便饶了你,起来吧!”声音竟比夜风还凉。
杨明应声起身,站到那人身后。
步雪寒这时才转过身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木青,只见月下少年青丝半挽,月下青簪,熠熠生辉。眸光微凉,亮若星子。气质清癯,那身姿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可惜了这好模样,怕若是女子,必将倾国且倾城。步雪寒略微遗憾。
“便是你救了本王?”男子虽是询问,却带着肯定。
“回王爷,正是在下。”木青回道,双手扣于腰间微微欠身,不卑不吭,恭敬有礼。只见那素袖漾起弧度,随风微摆,月色相衬,不知荡了谁的心神。
步雪寒嘴角微扬,对木青倒是赞赏,不似那些下臣,见他便诚惶诚恐。
他忽见木青手上之物,随即问:“你手上所持何物?”
“鸦片!”木青淡淡道。随即便见男子挑起眉来,意味明显,等她下文。
木青本不想再重申一次,但她知道这不能依着她性子而来,她若不答,实乃不敬,于她不利,且此事事关重大。毒品现还未广泛,尚未有人知晓,必须趁此机会斩草除根,否则将成为第二个清朝!
将原先告诉杨明的话又再次重复给步雪寒听,只见步雪寒沉默,似在斟酌。忽道:“你们退下!”身后侍卫应声皆恭敬离开,只余身后杨明一人在旁。
只见木青又道:“我手上这包,分量只有些许,似惊慌时随意包了一下,旁边有打开过的痕迹,怕是已经吸食过,那么若刚才的刺客是内奸,那就定是他吸食的。可他为何要吸食这毒品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毒品是对人体有害的吗?且这毒品是只有大齐那边才有。我思来想去,便只有一种可能。”
“何种可能?”垂着眸似在思索,语气有些沉重。见少年顿住,抬起眼来望向少年,盯着少年似水洗过的双眸,目光深沉莫测。
木青此时正对上步雪寒深邃眼神,目光微怔,随即又道:“这个内奸怕是被这毒品控制了,身不由己!在打斗中明明可以将杨先锋杀害,却没有下狠手,说明这人与杨先锋是认识的,不忍伤害他。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来刺探消息或者是来杀王爷。若说,齐军控制内奸的手段仅是这这鸦片的话,那便再好不过。这鸦片一日不吸食,便会浑身难受,两日症状更加明显,基本顶不过三日便会发狂。”
步雪寒看着眼前的少年,素衣素冠,身姿瘦弱。看着乖巧温顺,实则心有算计。不仅有一手好医术,更是聪明绝顶,一包小小的药粉便有这番推理,若能为我所用,那真是如虎添翼!
“接下来的事,我即便不说,王爷怕是也应当早已想到对策”木青跺定道。话说的如此清楚,步雪寒亦不是那蠢笨之人,定是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
只见步雪寒转身,锦色暗服在风中吹的凌厉,缓缓向廊头走去,只听风中传来厉声:“杨明,本王明日要集训所有将士,明早你传令下去,卯时所有人到军营训练场报道。”
“是,王爷!”杨明单膝跪地,对着步雪寒远去的背影恭敬应道!
院中只剩下杨明和木青,夜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寂静。月色下,两个白色身影,静静凝望,片刻,相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