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踪飘渺,无人得见,滚滚红尘,何人不欲长生。仙,有之,无之?纵然大道无情,又岂能挡住众生不度轮回之愿。
一一《神道·大仙之主》
现实世界很无聊,世人期憬虚幻,于是有了妖灵。世人希望脱离红尘纷扰,逍遥世外,渴望武与侠、神话与传说,于是有了仙。人们,他们,我们便称所谓的“凡俗“为人界,于是有了魔域,九天,冥狱,妖境……,于是有了九道之说的流传。
传说中的仙神通遮天,辟易魂游,举手翻云覆雨,袖里乾坤,洒豆为兵,不朽之躯;不食人间烟火,脱离世间,超脱轮回,居住自创小世界的仙境天外海岛,逆天而行,几乎无所不能。
那么,仙是否真的存在,何为仙,仙为何,仙在何处?
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天孤乞儿仇望黎的逆天小仙神途故事。
深黑虚空的夜色苍穹,浮云定往了流河,在此处是处于停泄的宇宙,永恒即刹那,刹那便是永恒。这是怎么回事?他睁开了眼,仿佛看见曦辉辰光。
他确定了不是梦幻,猛地翻起身子,感到全身轻云般飘柔,说不出的异常。
“……呃……我这是……”
“小哥子,你醒了!“枯滞的木瞳闪过一道精芒,很快归于仿似错觉的虚无。
小妖怪欢快地叫着,小翅膀拼快地来回转旋。风儿丝丝拂过他的短眉睫毛,说不出的冰凉骨清,诡异彻底。
仇望黎莫名其妙看向这个长着木头翠衣的小妖怪,愣过神,吓了个半死,“你,你是……什么东……西?”
木头小妖莫测地看着仇望黎,“小哥子莫惊慌!”
“什…什么…哇!你是鬼还是妖?我……我怎……么在这?这哪里?……”
“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
“你忘了!”
忘了……忘了什么?
“你应知道你睡着之前的……”
睡着的时候,对,睡着之前……睡着之前……之前……
那天,很喧闹,是天门府招收弟子的日子,也不知是鬼见上了身啥的,莫名其妙的他向考处走去看热闹,忽悠三只凶兽向他扑来。那兽比他见过的任何动物都恐怖,包括他唯一吃过的那只食尸犬。
凶兽如煞,堪如怪妖。
他很痛!
它们争着戏虐着他,他愤怒地扑打着,奔走跌冲,却无能为力……
所幸,他未死,这是最大的幸福。
血腥沾着唯一独有的布衫,地上沾着血迹的碎石屑红晶炫人。
仇望黎托着疲惫的身躯缓步在街路上前走着,他脸色已同死人的煞白,衣衫上还沾着泥土和血迹。
无无人理他,他只是个无亲无家的乞儿,含恨拖着血淋涔的躯体回到了家一一一个残烂阴黑的破庙,破庙是他唯一的住宿和家,他在这住了七年,从他四岁到现在。这里方圆十里无人所处,除了他一乞儿,人人称此为“鬼庙阴里”。
像往常,他用细土泥捂敷住伤处,以期待明日的到来,黎晨的到来……
他伤得很重很重。他好痛,比以住都痛,他怕痛,很怕痛。他习惯了伤,但,他依然怕痛,比死还痛,怕得要死,这是天性,自小就带来的毛病。
他只是个乞儿,一个只能靠所谓的尊严来乞讨他人的怜悯来换几口饭而已。但人的怜悯又有几分呢?
他只是个无人注意的乞儿,一个不甘却又单纯的低溅乞儿,还能怎样呢?他哪有钱来治伤!尽管有,又怎舍得,还吃不饱!他不信医郎,去看医郎还不如捂着银俩这样死去!
贼偷?他不会,也不敢!他不仅一次看到他们被活生生地打死在街道,无人理会,被马蹄踏着躯体而过,直到尸体发臭,才有管尸的差倌拖着扔进水尸沟里,这是很常见的。
他们的尸体都喂了食尸的狼牙犬,有很多流浪的狼犬埋在水尸堆沟里安家,那些半死呻吟着的同样是一口一口地被它们争夺、咬撕、啃吃掉,连一腥血味也晾个干净。
若不是他跑得快,那夜他也会这样死去。那夜,它们追了他很久很久,从暮色到黎微的清晨,从一群到四只到两只,最后它追到了破庙十里前,就在他一米外扑飞冲来,幸亏它累了,然后摔死了!
一个人和一只犬在当时在双方眼里是什么分别的,他们的肉都是美食而言。
那是他吃得最饱的一餐,尽管那肉半生不熟,很恶心,他咽下去很难受。那以后,经常在夜里他都梦见它,血红的绿瞳,它的残影,他拼命地狂奔……自始他再也不敢走近那个水尸堆沟。
他也当不了抢匪,他没力气,他杀不死人,他很怕死,怕被别人杀。
他是天生的孤儿,他不敢仇恨上天,只能一天期望着另一天的黎晨到来,再期望着另一天的食物。
他没有姓,他想他应该有个名字,于是他就叫仇望黎,这是他吃悼那头血眼盯着他死去的食尸犬后起的。
一个乞儿,也只能这样倔强的活着。
仇望黎困了,他知道他活不过今夜了,但他仍渴望看到明天的黎晨。
渐渐,很快,他望着残湿的木石床睡着了。
他想,死在这里,这样死去也挺好的,起码不用担心明天的食物,死后没地方住。
他还想起了那头食尸犬,废着最后一度力气艰难地用舌头尖触碰了一下上齿唇,心道,“味道真好!”
然后,他睡着了,睡得很安稳。他睡着的时候微蹙着眉头,样子像个经历风霜雨打的老人,很可凄……
…………
“我没死?”
“不,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仇望黎骇然无措。
这才发觉他现不过一雾体,原来不是他御风飘逸,而是他随风飘渺。
“这是哪…地府么?地府竟真的存在?”仇望黎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觉阴风阵阵。“你…是鬼妖?”
“鬼妖?嗯,准确地说,你本已死了,但不知何因魂魄未消,而进入了此处!”
“你可称我为小阳子。”小妖怪不理答,反说道。
“你应记起生前死时了。至于你为何魂魄在此。我一时半会也同你说不清!总之,你先且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或可让你回魂归体。”
“什么……”
“你,信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