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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话:谁人孤尔乎,白笑痴生武

看破凡尘尘非尘,不若止水亦痴真。

人生一梦谁惊醒?历尽万劫梦亦生。

……

濛濛氤氲,幽冥死气枭枭蒸腾,一丝微弱似尘的意念,仿处于蛋壳内混沌之中。

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听!有手不能动!有气不能闻!有心不能念,不可思,不可想,所有思维都陷入了停止,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本能般生。精、神、魂、意、念、力、气,一切有形的,无形的都被剥夺!万物沉沦!好似被葬在一个沉闷荒寂的死坟。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终于空间有了反应,黑幕霍然揭开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似眼瞳的赤红神秘物体死死盯着他,暴绽出一股足以毁天灭地不可抗拒的巨大将他席卷过去,被它吞噬其中!

……

大地兆亿倾,方圆亿万里不知几许。

蛮荒大陆,天道浩瀚,无上仙门武派林立,以武为圣!

武者,可踏行天地、破碎虚空,得不灭长生法,晋升上界!

而凡人却是耻辱,蝼蚁不如尘。

灵域,一道无人得以察觉的微妙波动而过。

残破的小茅屋中,竹床上躺着一个衣衫褪灰面色青冷十来岁龄的少年。少年略显消瘦,黑瞳短发,睡得很熟很安稳,彷似沉眠千年的古尸。

忽然,少年眉头抖动了一下。

朦朦胧胧,眼皮有千斤沉,咬紧牙关艰难地挣扎开眼睛醒来,身体僵如冻冷的磐石,又冷又硬的机具般,血管如冰堵难受之极,拼命颤动身躯部作,耗尽全身力量才夺回自身身体部位的控制。迷糊糊的,废力控制着双手,握往,伸起,搓揉着清冻的昏神穴,脑子乱如麻泥。

耳鸣、目旋、魂晕……只觉头疼欲裂,强忍着头疼,颤颤巍巍的从竹床上爬起来,倚靠着床边,浑身疼痛,全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没有一点力气……眯着眼,视线有些模糊,捂着头,只觉正被刀子绞割了一样,动一下就疼的厉害。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我来自哪里?

呆住了约三四来秒,脑袋一片空白。

我还没死!苏忘聪反应过来,惘然地看着四周,痛楚地蹙起眉尖,胸膛轻轻颤栗。

病中垂死惊坐起,前生世尘今昔在?暗风吹雨入寒窗,笑问客从何处来。

“小三儿!咳!”苏忘聪喊出声来,嘴巴干得厉害,有气无力。

突然,脑子轰地一乍响,一阵强烈的记忆潮涌席卷袭来。

“这是……”苏忘聪勉力咬牙撑着,直到好会儿,不舒适的感觉才过去。

“原来如此。”苏忘聪神色恍然若悟又惊异狐疑,苦笑着。“原来这副身体名叫白笑痴?三石镇白家家主大子第四儿子?”

白家是平明县四大势力之一,在三石镇一家擎天独大的强大存在。而作为白家家主谪孙,地位理应很高上才对。奈何这个蛮荒大陆是以武为尊的,纵你是帝王天子没有匹配的武力修为,也得遭受狂傲修武者的鄙夷,岂不闻“武夫一怒,帝候宰之如屠狗”耶?白笑痴毅力是有的悟性也不错,可惜偏偏却不能觉醒血脉之力。

不能觉醒血脉之力这算什么?血脉是上古祖先的遗传,觉醒血脉关键着个人体魄以及修炼天赋。有如传承弓箭血脉,还有是石头血脉,树木血脉之类。觉醒血脉之力越强,天赋就越好,未来能达到的境界便越高,甚至从血脉中领悟天地五行法则之力!别看血脉之力初期不显,但初期之后可是作用无比!

事实上也是如此,跟白笑痴同龄期的修为早就超越他好几个境界了,但他却还在原地陡缓,这样一来别说地位高上了就是一般的旁支也不如,忍受了不知多少的嘲讽。

要说白笑痴之死因嘛,也怪这家伙可怜,好死不死,半夜三更竟然起来修炼,偏偏撞破了他三哥白笑舒与二叔七妾白叶氏偷私的秘密!本来他躲起来就是了,可是白笑痴竟然傻乎乎跳了出来指责白笑舒不该,苦苦劝告白笑舒离开白叶氏。白笑舒当时装是可怜,苦苦哀求叫白笑痴不要说出去,趁白笑痴为难苦思不防之际,阴险的白笑舒狠狠来了一击。

“有趣!有趣!真他妈有趣!”苏忘聪笑了,笑得如痴如狂,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穿越的一天,这算是上天的恩赐吗?

笑了好一会,他方才收拾起了不堪,突然端而神色一肃:“生也安常,死亦无憾,此方男儿欢也!我苏忘聪又何必要苦苦折磨自己?背叛?不过失败者的托辞而已!一切,都只因我不够强大罢了!要是我足够强大,又怎会畏惧他人威迫!要是我足够强大,又怎会连累我兄弟为我白白牺牲!”

“白笑痴!白笑痴!真好的名字。”纂紧拳头,感受着生命的呼吸,苏忘聪内心此起彼伏,突然升出一种桀骜不驯的壮志凌霄,“异世界又怎样!蛮荒大陆又怎样!我苏忘聪一样能打下一片天空,等着吧!待我登凌巅峰,睨傲天下!”

“白笑痴!这个名字!老子接下了!”苏忘聪眼里闪现着不可一世、主宰众生的自信狂傲。

咔吱-,苏忘聪暮然一惊。

门儿打开,一个清秀素衣约是十四五岁龄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看向竹木床上,见到苏忘聪那苍白的脸面,惊喜出声:“少爷,你醒了!”

只见她双手白嫩如春荑,肤如凝脂细又腻;脖颈粉白如蝤蛴,齿如瓜子白又齐;额头方正蛾眉细,笑靥醉人,秋波流动蕴着几分灵气。虽算不上惊艳绝伦,但也是钟灵毓秀。

好个佳人!白笑痴那小子真有福气!苏忘聪心里赞叹。收敛了脸上的不常,嘴角钩起一抹纯真的笑容,开心道:“天鹅姐姐。”

没错,这个女孩便是白笑痴的伺女白残月。在白笑痴的记忆中,白残月比他大两岁,自小陪他长大的。白笑痴的母亲生下他便撒手离逝了,他父亲白如卿又是一个冷酷严肃的人,只有白残月对他就像亲人一样,始终不离不弃地关怀着他。虽然白残月是个普通人,但她却是白笑痴心里唯一的那抹温暖。

“少爷,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昨日你躺在花榕树下一动不动的,吓死我了。”白残月紧急道,脸上露出慌恐之色。“少爷,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这个样子?”

“没什么。可能修炼操之过急了吧,不要担心。”苏忘聪心里温暖,微笑道。眼底隐隐一丝戾暴逝过。

白笑舒,老子要你好看!

“少爷,修炼不用太急的。咱们用不着跟他们拼,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白残月犹豫着道。

“你不懂的。”苏忘聪装做苦涩道。就白笑痴那少年性,煎熬忍受着同伴对他的尽情嘲笑,他心里甘心才怪!他能不拼命吗?不过,若不是这样,老子还不一定能活过来呢。真乃时也命也!

白残月低沉轻叹,瞳色有些黯淡,她实在不忍心看见白笑痴一次次被打击失望的样子。少爷他过得太苦了。

“好了。天鹅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白残月无奈应道。很快,又展露出笑容:“少爷,你饿不饿?我煮了白蘑菇草炖麻鲤汤哦,我去端来给你吧。”

苏忘聪看着这美丽无邪的灿烂笑容,不禁明显一呆。

白残月欢快地出去了,脖子上羞红,心里微微嘀咕着:“奇怪,怎么感觉今天少爷变了好多?”却也没多想,只认为少爷终于长大了。

苏忘聪晃着脑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地晕乎。

“看来,这副身体还是很虚弱啊。”苏忘聪闭上眼睛,怡养精神。

“咦!这是什么?”他感觉自己的魂魄脱离身躯变得轻飘飘了起来,身体轮廓犹如被裹上了一层幽光一样,往半空飘去。

他沉入了识海空间中,璀璨夺目的银河世界,一团无上神威的太阳横立着,他的灵魂被引诱着不由自主地向太阳飘去,他离太阳慢慢靠近,刹那太阳运转起来,冲着他疾来,撞进了骇然大变的苏忘聪眉心之中!

剔骨般的刺扎痛苦一转即逝。

“神魔炼天诀?!!”古朴神秘的华夏上古字符浮动在的苏忘聪脑海中。

苏忘聪眼睛睁得大大的,震撼无比,一下子狂喜如癫。继而急急静心疑神,用心全神贯注观看感悟起来,生怕遗漏了半个符号。

“九际之极,十界崩灭!窃圣阳之精,铸寂渊之蹉跎,就少阴上窍位贯虹绝锋,是为……”

苏忘聪心神俱被那浩瀚的符字所吞噬,如痴如醉却犹不觉,忘记了一切。

“山倾浑沌,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天虚,潦意百川归执…诞化万物者也……”

他魂身愈来愈凝实,浑身更是星芒煜泛,他看到了“自己”!

“……物之大者无若天地,然而亦有所尽也……天之大,阴阳尽之矣。地之大,刚柔尽之矣。阴阳尽而四时成焉,刚柔尽而四维成焉……。”

苏忘聪现在就似元阳出窍,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天鹏尽情地逍遥遨翔于这片符文的银河世界,一副副画面不断在他眼前闪现而过:

一个巨人昂首挺立擎横天地间,手握风雷,脚踏龙蛇,拳裂大地,掌碎星辰,睨傲九霄;

一头狰狞的凶兽,眼泛千丈赤血光柱,张开血盆大口,咆哮苍穹,万界崩坠;

一位戾气盖世凌绝天下的混天魔神,纵情狂妄大笑,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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