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Thea.茜娅
已过百花季,夏日过分的热,晚风却些许凉。
若萱穿过人海花了些时间,直到十字路口才停下。她看着来往的人群,凝视了好久,才走过黑白相间的斑马线。
顾北坐在车内,琥珀色的瞳孔被灯光映的有些美,美的也有些不现实。他的目光紧随与她,将她深深的印刻在眼眸中。
“若萱...”
顾北低音沉韵,沉到他都听不到。红绿灯闪过一轮又一轮,她的身影已被数人代替,最终他哑言离去,一路上,注定无言。
顾北若萱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若萱家境不错,父母却在她一岁时离异。而顾北,家境殷实又有父母的陪伴,他像一只高傲的金丝雀,一生平淡充实,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只是一叶扁舟,漂泊大海。要说坎坷,挫折,那顾北一生的坎坷,也不过是一个名叫若萱的女人。而若萱也注定成为他一生的坎坷。
岁月的齿轮依旧在转动,自从那一次相见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多也只是她的助理来协商。对于顾北而言,若瑄的出现仿佛是一场梦,他还来不及拥抱,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北等不了,三年前他走的义无反顾,不是他不爱她,也不是无法接受她,而是他认为,若接受了她,就应该给她最好的,所以那时的他慌了神,也大致是逃避吧,去了英国三年才回来。只不过这一次,换他追她。
他烦躁了好久,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去了她居住过的地方,也许他还存着一丝希望,一点盼望。或者他又是在祈祷,祈祷她还在老地方,还是旧模样。他心心念念的盼望着若萱如以往一般,会向他撒娇,玩闹,像个孩子一样。
站在门前的他,突然又没了勇气,他在赌,堵上他的心,他的身。顾北从口袋拿出曾经若萱交给他的钥匙,行云流水的动作,他仿佛是在回自己家,开了门,原有的家具都还在,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前的模样,若萱还像以往一样,在屋里安睡,她的懒只有顾北知道。这一切安静而美好,令人不愿去破坏。
顾北走近她,看着若萱的睡颜,心中莫名的满足。顾北伸出手,在若萱的额前轻拨开她的碎发,他的手指修长,关节分明,异常的好看。他温柔眷恋的目光中夹杂着宠溺,好似在珍惜他心中最重要的宝贝。从目光渗透到心里,才明了,刻在他心尖的名字是若萱。他的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脸庞,就这样反复,来回。款款深情流露,最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带笑离去。
顾北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愿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好比,若萱买了一件衣服给他,他若是觉得不符合他,他宁可裸着都不会穿。若是他给若萱买了一件衣服,若萱喜欢也就罢了,要是不喜欢,只有逼着穿。
但也只是专对一人,那个人也只能是若萱。
其实,若萱曾幻想过和顾北的重逢。尽管她不知道在哪重逢,她无法选择地点,时间,她所能做的只是压抑自己的心情。她以为相见后,会有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会有一个眼神暧昧的交错,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点寒暄一纸合同。
若萱醒来时已过正午,午后的阳光总是有点懒散,难得的好时光,她的假日。
她在梦中,好像看到了他的身影,他的样貌,似梦又非梦。交错在她的记忆中,断断续续,构成了他的模样。若萱站在窗前,暖风缓缓却吹得她有些凉,她看向窗外,一个恍惚间,低了头,却皱了眉。她看到了花园中,用玫瑰花拼成的名字,红的直闯她心房,而拼成的名字是若萱。
顾北驻足在她楼下,与她的目光对视,这一切仿佛是那么的巧合,就像是上天注定好了,她躲不过他,他避不开她。
若萱穿上外套,踏着拖鞋,慌忙的下了楼,她的内心不知为何烦闷。
顾北坐在车内,缓缓的点燃一支香烟,烟草的气息渐渐覆盖了车内,他将车窗摇下,散出几缕浓烟,若萱站在他车前,手足无措,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眸,却并不清晰,他的眼眸好像略显疲惫,若萱看了他好久,直到眼眶湿润,滑出一滴泪珠,滴落,再渗出无数。
她哭的悄无声息,泪也止不住,任风干。顾北掐灭了烟蒂,推开车门,看到她满面泪水。她就这么站着,无声的抽泣,刺痛了他的心。顾北上前一步,若萱却退后一步。
“顾北,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我以为我可以不去想念你,但是我发现我什么做不到,我还是在不停的想念你,我忘不了你...顾先生,我爱你,真的爱你...但是我要远离你,我只有一颗心,它已经被你伤了,它已经没有勇气再痛第二次了。所以,顾北,我求求你远离我...“
若萱看着他,看着她深爱的人,心阵阵绞痛。
顾北沉默了良久,眼神却始终离不开她,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小萱,你知道吗,我爱你爱了那么多年。“
他还是沉静的一如既往,淡淡的说出这句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目光一如既往地沉静,只是心不再那么沉了。
若萱深深地看了他好久,久到自己都无法割舍,他如深海一样的眸子,散出片刻星光,零零散散。若萱低头时,那片刻的星光好像黯淡了,她沉默,他不语,也就这么悄无声息,无声中,他向她走进,她没有闪躲,顾北伸手抱住了她,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包裹着她,缓缓萦绕而上,夹杂着烟草香,顾北的下巴抵在她头际,轻轻的。他的心被她渐渐熔化,慢慢吞噬。
”大白,我们在一起吧,别让我再错过你“
顾北的言语将她的心围绕,轻捧着,像是这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若萱靠在他怀中,顿了一下。双手却不自禁的环上他的腰。
她知道躲不掉他,注定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