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黑夜的外衣来到烛光下的是一名栗色头发的成熟女性,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四肢纤瘦修长。
大厅内的人看着门外的女性,与此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
双方僵持着,直到卡斯特开口道“这还真是一位姗姗来迟的淑女。”
接下来是那名高雅的贵妇朝她伸出了手,用流利的英语地说道“我的名字是艾尔芙兰-维克多,很高兴见到你。”
她同样用英语回答“艾尔芙兰小姐?您好,我的名字叫做扎拉-曼斯法尔。”
两人笑着握了握手。
“你们三个是中国人吗?”
带着针织帽,衣服十足混搭风的时尚欧美女性看着东云、路黎和楚研说道。
东云和路黎点头回应,而楚研则是看了她几眼,然后带着她的金币和小提琴走到卡斯特的身边。
“我是伊丽斯。”
说着,表达善意的她朝东云伸出了左手。
东云也同样伸出戴着腕表的手和她握了握,然后再和路黎握手。
像金丝雀般美丽的金发少女走了过来。
她倾斜了小小的脑袋,露出美丽的笑容,说道“你们好,我叫玛格丽娜-费雪。”
“这样子的话,在场的人总该都到齐了吧。”卡斯特说道。
这艘船的出发港口位处中.国临海,所以他们似乎乐于入乡随俗,以汉语交流。
“虽然第八人的出现有点意外,但这点之前那名管理员就提及过了。”
“虽然先前已经提及过了,但为了后面来的女士们,我再次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卡斯特,是一名美国小岛上的守塔人,并且我深深以此为荣。”
显然,有人对身有残疾的他该如何守卫塔楼抱有疑惑,但他们都刻意避开不去追问。
接下来得是那名样貌端庄的高雅妇人,她说道“我的名字是艾尔芙兰,出生于英国伦敦,我是一名外科医生,虽然如此但请不要随便受伤,我的宗旨是只救有价值的人。”
那名妇人刁钻地说道。
她身上有着一股盛气凌人的高傲气息,但她全身的高贵气质却和她的性格映衬得极为完美,所以古怪的不招人厌恶。
最后登场的扎拉手里拿着狼牙的吊坠,握紧了行李箱,说道“扎拉-曼斯法尔,我也出生于英国,我没有什么固定工作,因为家族富裕,所以一直在世界各地旅游。”
伊丽斯打理几下自己光滑柔嫩的波浪长发,用她宛若宝石的大眼睛看了看在场所有人,说道“我出生在法国兰斯,是一名来到中国的留学生。”
她的汉语是这群异国人里说得最好的,发音顺畅自然,简直就像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金发的女生向前踏了一步,她的身高不矮,倒不如她十分的高挑,但她身后那宛若丝绸的金色长发甚至留过了膝盖窝,可以说她全身都被那金色的长发覆盖着,这使得她看起来像是鎏金鸟笼中的金丝雀,给人非常柔弱的感觉。
看起来她似乎是想要入乡随俗,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才抬起头说道“我的名字是玛格丽娜,我一直在其他的国家辗转工作,途中我曾祖给我的遗物弄丢了,所以想要去英国找找。”
“曾祖给的东西居然弄丢了?居然将祖先的遗物弄丢,你可真是冒失,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玛格丽娜笑了笑,说道“是的,那是一个非常的漂亮的东西,是我曾祖给我的保护符。”
艾尔芙兰双腿叠在一起,说道“既然是从你的曾祖那传袭下来的东西,那东西就可以说是你家族历史的见证物了,你应该想办法将它找回来,因为家族的历史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的,我一定会将它找回来。”
玛格丽娜提起精神说道,她长长金发在那一瞬仿佛焕发着耀眼光辉。
“沉东云,是这艘船出发国家的居民。”
“我的名字是路黎,是一名学生,搭乘斯堪提亚是为了与我家人相遇。”
“为了和家人相遇么?这可真是有一个十分浪漫的理由。”
站在卡斯特身旁的楚研说道。
注意到白楚研的艾尔芙兰有些惊异地说道“你衣服前的校徽,难道你是圣安里诺学院的?”
白楚研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衣服前的金属胸章,说道“圣安里诺学院的徽章是白蔷薇和红蔷薇相互缠绕,中间是一把银刃的圣剑,据说这徽章象征着蔷薇战争中双方和平共处的结局。”
“而我的学校是圣安里诺学院的盟校,所以中间树立的并不是剑而是一朵黑蔷薇。”
她指着自己的校徽说道。
“盟校么?”艾尔芙兰低语道。
“比起盟校,倒不如说在圣安里诺学院在中国设立的分校更合适。”
但卡斯特则是哈哈地笑出了声来,说道“虽然我知道谦虚是你们民族的传统,但无论你就读于哪个学院,你的优秀依然是如钢铁一般的事实。”
“卡斯特,太过明显的奉承是不必要的。”
卡斯特皱着眉头,手指在下巴上打着节拍,说道“文化的差异常常使我感到难以适从,我国的女性可是非常喜欢男士的赞赏的。”
“从一般论上来讲,懂得赞赏的人确实比不识趣的人要有魅力得多。”
“是这样的吗?那么为什么你不会为我的赞赏而喜悦?”
“你觉得我一般么?”白楚研反问道。
卡斯特再度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其实你远比我想得要傲慢得多吧!女士!”
其他的六人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伊丽斯问道“你们的关系似乎相当的好呀,不像是几个小时前才认识的。”
结果卡斯特摆出了十分抱歉的神情,说道“我应该先和你们声明的,我和白楚研从第一局游戏开始就已经认识了。”
东云和路黎互相回望彼此,和他和白楚研一样的状况,东云和路黎也是从第一局那时起就相识了。
“你和楚研似乎相当要好。”路黎说道。
卡斯特干瘦的脸上两道眉毛带着狡猾地动了动,说道“是呀,事实上,她长得很像是我去世了的妻子。”
“诶?是这样吗?”两声惊讶的感叹叠合在一起。
路黎和玛格丽特出奇的默契。
她们两个居然十分直率地相信了卡斯特的话。
“呵呵,无所谓的谎话就先放到一边吧。”卡斯特很干脆地承认了谎话。
“既然恰好有精致的晚宴,举办一场聚会如何?”
八人的视线转移到长桌上来,餐桌上摆满了整齐的餐巾纸、餐刀,餐叉,白瓷盘,高脚杯以及色泽美艳的红酒。
桌上的美食亦是琳琅满目。
扎拉激动地说道“这种来路不明的食物,谁会吃呀!”
可与扎拉的激烈反对形成对比的是楚研将长桌最顶端的椅子移开,取而代之将卡斯特推了上去。
“非常感谢。”
楚研笑了一声之后,也在他下面一点的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她毫不迟疑地吃起了长桌上的意大利面。
“你...为什么?”伊丽斯问道。
在她眼里,楚研这样子实在太没有戒心了。
但楚研笑了笑之后说道“我只是从效率方面来分析而已。”
“譬如说,刚才开始你就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但你却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别人刻意准备,这里怎么会出现装满水的水壶。”
“如果有人想要下毒的话,你已经死了。”
伊丽斯的脸色一变,看向了自然而然就摆在桌子上的水壶,就像楚研说的一样,如果有人刻意下毒,她现在已经死了。
被她说动的艾尔芙兰坐上了楚研对面的椅子,同样位列次席。
东云和路黎也相继坐下,他用叉子刺起小牛肉送到嘴里去,众人团团围坐在长桌旁边大快朵颐,仿佛融洽的家人。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能够做到这样子相处,只因为他们是游走于生死边缘,并且对这状况已经一定程度上习惯了的人。
“不觉得船舱渐渐变得冰冷了吗?”
扎拉一边用餐巾纸擦嘴一边说道。
“恐怕是这艘船到达了什么海域吧,这艘船就算是一天跨一个温度带也不是不可能的。”卡斯特试着解释原因。
“这里不是有火炉吗?将它点起来吧,这个房间马上会变得温暖的。”伊丽斯提议道。
然后东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用蜡烛点燃引子然后投进火炉中去,不一会木炭就开始燃烧了起来。
他走了几步之后,坐回了原本的座位。
全场的气氛在寂静中维持着平和。
伊丽斯带起银制的烛台看了看,手敲着木桌,火苗在鲸脂制成的蜡烛的顶端摇曳着。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古怪地笑了笑,然后环视了一下整个古典风格的房间。
然后异变发生了,火焰突然在墙壁上蔓延,在场的每个人都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卡斯特调转轮椅,喊道“灭火!”
东云和扎拉有所反应开始寻找水源,但继而艾尔芙兰阻止了东云和扎拉的动作。
炽热的火焰烘烤着整个房间,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火焰宛如一条弯曲的蛇呈现出了不可思议地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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