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塌了。”阿吏道,他正倚着桃树,养神。
桃林之中,清香阵阵,清清淡淡,随着这拂面的微风一同,萦绕鼻端,久未散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茶茶有些气鼓鼓,却还是伸手接过桃儿递给她的碗,碗内是清香的酒。
“毁天灭地,以前我和你提过的。”桃儿抬眼看着在一旁熟睡的猫儿和被他抱在怀中乖顺安静却不停地晃动着大尾巴的胖松鼠,目光很是温柔。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茶茶一看是酒,气急败坏,伸手就扔掉了碗。
“你不喝,别拿酒撒气。”忽然出现的桃儿,稳稳地接住了酒碗,冲着茶茶摇了摇头。
暴殄天物。
“伤还没好,先别起来。”一旁的树上,禺伸手将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的悟空按了回去。
“我没事。”悟空看着陌生的少年,冷冷地说。
“主人说,你不能动。”禺却执拗地将他按了回去,劲力太大,悟空竟无法挣脱。
而且,随着挣扎,眼前的少年开始摇晃,视野渐渐地模糊。
脑中晕晕沉沉,挣扎了一会,悟空就又昏睡过去。
见悟空昏睡,禺皱着眉,伸手一触他颈间的温度。
竟是滚烫。
“你这样胡闹,不怕仙佛两界找你麻烦?”茶茶抢过桃儿手中的酒碗,暴殄天物,还是会有点可惜。
“和你喝酒真没劲。”桃儿拿起地上的一坛酒,打开坛盖,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哼,你又喝不醉,实在浪费好酒。”茶茶在一旁,抱着手臂,赌气。
“那是因为,我忘记喝醉的感觉了,不过,酒很香。”桃儿没戴面具,秀美苍白的脸,一双杏眼圆溜溜,此刻晶亮无比。
“只有酒香。”茶茶受不了地直摇头。
“只有酒香。”桃儿的笑容有些失落。
“别转移话题。”反应过来的茶茶,气急败坏。
“主人,他发烧了。”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少年,如是说。
桃儿摇摇头,“你说得对,大白天的喝什么酒,这下状况来了。”
茶茶坏笑,“这是你自己要的,难道怪我?”
“带到屋子里去。”桃儿懒懒地起身,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舒展了四肢,神情有些懒散,但那清亮的杏眼,目光却无比认真。
只有茶茶留在原地,气鼓鼓,伸手拿起酒坛,揭开盖子赌气似地喝了起来。
她没说错,的确是在浪费好酒,只不过现在浪费好酒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司马在黑暗之中摇了摇头,童稚的脸上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接引,你输了。”
金佛慢慢在黑暗之中现出形体,佛目慈悲而冷冽,声音空灵却慈悲。
“你已走不出这牢狱,如何是我输,你赢?”
司马冷笑,“我怎走不出?”
金佛缓缓摇头,“你的牢狱不在这里,在你心中。”
不周山久久不曾坠落,在苟延残喘,做最后挣扎。
桃儿看着不周山的方向,冷冷笑。
他们应该后悔,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
铁萧不见,手中执一青竹削成的萧,竹萧。
倒是比铁萧轻巧不少。
青竹冷冽的触感,让她想起了这一路的鲜血。
或者血液已经冰冷。
就算要她用一切来换,她也要让这天地震颤,地覆天翻。
所以她选择站在孙悟空这边。
虽是潜龙在渊,但终有一天,会成为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