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失去了才会懂得,岁月的长河总是无情之中伤人,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一成不变,可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后直到岁月划伤脸颊,默默守护不变的最初。
自从圣旨下了之后,东方钰就没有出过门,直接可以说是连自己住的院子都没有出过,东方夫人担忧却不敢多说,只有她自己本人知道涴沙阁忙的她无暇分心,至于嫁给二皇子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小姐,慕紫国宸太子求见。”管家看着院子中扬扬洒洒写字的人,心里有些疼惜,那么好的小姐却不得不为了皇命嫁给无能不受宠的二皇子,离开春还有几天,管家看着那手冻得通红还要练字的人眼眶有些湿润。
“不见。”东方钰头都不抬的冷声道:“罢了,就在澜亭吧!”有些无奈,毕竟那日都闹得不愉快,见见也好。
“是。”管家转身欲离去想了想还是出声道:“小姐大冷的天练字大可以回屋去也好,在外终归是冷夫人老爷会担心。”
“嗯。”东方钰写字的手一顿,一滴墨落下晕开在宣纸上,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看着管家出去时有些微曲的背影,她记得管家年岁不大和丞相爹差不多,唯一的儿子从军却死了,从那之后管家整个人老了好多,头发一夜间全白了,倒挺可怜的。只是很快自嘲的一笑,自己不也可怜,谁知道后半生会如何,孤独终老也说不定。
慕容宸看着由远及近的人,几日不见她还是习惯一身白色,墨发用一流苏簪挽起,柳眉间尽是冷冽,鼻尖冻得似胡萝卜,小巧的唇泛着淡淡红晕、晶莹剔透,白色的狐邱衣裹着倩廋的身躯,明明没有出众的相貌却叫他移不开眼:“宸太子万福。”看着曲膝跪在面前的人,慕容宸上前去扶,却被躲开僵硬的缩回手,他不想看她给他行礼,他那么骄傲即使是他,他也不容许她曲膝行礼,可她却排斥他,她就那么不喜他接近吗?
看着眼前比以前刚见时又多了几分冷冽的人慕容宸强忍着苦涩笑着开口道:“本太子明日要回国,这是送与未来二皇妃的礼物,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生硬的语气使东方钰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道:“无功不受禄,这礼宸太子收回吧!”微微抬头才看见眼前人今天穿了一身红色黄金边的棉袍,明明是喜色却看不出一丝喜庆来,有的只是妖异、性感的孤冷。
“小钰儿,你非要和我生分吗?拿着吧,就当我的祝福不好吗?拿着吧,我走了。”说完完全不给东方钰机会转身离去匆忙、孤绝的背影很快消失。
东方钰看着那连轻功都用上远去的人,”保重“两字在张嘴之间终是没说出,低头看着那手中的锦盒打开,只见一只碧体透晶莹剔透的玉萧躺在锦盒之中‘碧月萧',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宝物,他却送给她,心间不可察觉的一痛。
“主子,素萍不见了。”君兰在东方钰进来时迎上去道。
“罢了,她若想走随她去吧,让人跟着看她好了回来告诉我,对了二少爷在边关如何?”她不能干涉她,只有随她去。
“二少爷很好,叫我告诉哦小姐不用担心他。”君兰看着这样冷冽的主子心中甚是心疼。
“嗯,你下去吧。”东方钰揉了揉眉心躺在塌上道。
“是,碧月萧,竟是失传已久的碧月萧,主子你……”君兰本是要离去,看见自家主子手中拿着的玉萧惊喜道。
“慕容宸送的。”东方钰把玩着玉萧道。
“属下倒觉得这宸太子对主子极好,可惜是敌国之人。”很快意识到什么君兰住嘴道:“属下该死。”
“好了,我不怪你,下去吧。”东方钰疲惫的闭上眼,君兰拿了毯子给东方钰盖上,又往火盆里加了些许炭块才出门,直到君兰出去塌上之人坐起看着手中的玉萧,良久后叹了口气。
城门口慕容宸等了又等希望那个人出现,可属下吹了好几次,最后又看了一眼上马绝尘而去,他以为就算不嫁给他,是朋友她也会来,可倒是他一厢情愿,小钰儿,你终是狠下心了不是吗?
高山之上,风打的脸生疼,东方钰看着那绝尘孤傲的身影,仰起头逼自己不去看,那人和她有何关系,关她什么事,走了就走了与她何干。可是为什么会难过呢?嗯,对,一定是自己受不了生离死别,鬼差使般吹起一曲《离幽》,悲伤而婉转的曲调回绕着山间,悠远绵延激起千层波浪。
她来了吗?慕容宸停下马听着曲调扬起脸笑的肆意的张狂直到泪流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想他值了,只是因为她。身后的随从见此不明所以,都沉迷在那一笑倾人心的俊脸当中。
保重,我的姑娘!
呵,慕容宸,保重,但愿你不要死在这天下争霸当中,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