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那个父亲不想陪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看他娶亲生子。
刘涛宴做事说话很偏激，但顾妤知道，那是他的一贯作风。
上次他把苏小阳带了回来，不还是悉心照料着，生怕磕磕碰碰了，其实也是怕叶辰溪生气。
“说的谁好像很容易很不无奈似的。”叶辰溪苦笑，突然也有点不懂顾妤。
“母亲，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恩？”
“对于父亲……不……”两个都是父亲，叶辰溪虽还没人刘涛宴，也不想乱称呼，只得和叶清远一视同仁用名字：“叶清远和刘涛宴，你更加中意谁。”
这种两边都理不清楚的情况，很多女生都有过，顾妤有，也很正常。
“两个我都钟意，只不过在心里占据的位置不同，但面积一定是等大的。”顾妤找了一个最好的解释。
叶辰溪听罢，笑得更加厉害了：“所以你给两个人都造成了伤害。”
之前他是狠叶清远的，后来紫薇园着火，叶清远犯病且放弃求生欲望的时候，叶辰溪又开始迟疑了……
他觉得某些方面，他可能狠错了。
今天听了顾妤的解释，他纠正了自己的观点，在爱情里面，女生有时候真的很难纯粹。
之前失忆时候的苏小阳，就是很纠结的一个人。
“是，我伤害了两个人。”这个，顾妤不否认：“可他们两个，何尝没有伤害过我。”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爱情里面从来没有平衡。
“所以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叶清远，他很爱你。”说完，叶辰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塞进顾妤手里。
这张纸是他整理叶辰溪书房的时候找到的，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正面是顾妤的名字和叶辰溪的名字，反面是一封信。
两面的笔迹不一样，可能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叶辰溪看遗书那封信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感动，但看这封信的时候，他却是深有感触的。
笔迹有些旧了，看得出已经很多年了。
【就像她并不瘦，腰上有肉，脾气好大，总是冲你发火，有时候会打你挠你咬你，特别疼，会有牙印，笨手笨脚的，总是管不住自己买好多吃的，吃完后还抱怨，健忘而且特别二。来大姨妈就会心情不好就不理你，而且特任性，特嫌弃你，特挑剔，很娇气，不敢不听她的，随时随地会饿而且特能吃，去哪你都得担心她，表面上你明明知道她有很多缺点，还会感觉有点受不了她，心里却还是想着未来一定要跟她一起，爱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她让你流泪，让你失望，尽管这样，她站在那里，你还是会走过去牵她的手。他还是他，而她却不是我。】
很小女生的话，叶辰溪估计是顾妤写的，刚开始他不知道叶清远为何留着，直到他看到后面的话。
【我已经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但我们都不在是我们。】
这句话笔迹比较旧，后面有新笔迹加了一句话。
【你回来吗？和从前一样。】
就是这句话，让他觉得自己产生过误解……
叶清远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却也有那些得不到的小温暖，也有这般小心翼翼的心态，该是爱的多么重。
而这些小心翼翼的心思，叶清远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多年来，他外表看起来几乎无坚不摧，百毒不侵。
也就是这个伪装，让叶辰溪觉得，叶清远就是那么一个人。
顾妤细细看着，眼泪又溢满眼眶，有些细纹的双手都在颤抖。
“这句话是他娶叶成蹊妈妈那天晚上我写的，上面所有的形容词都是我，但他并没有像后面写的那样牵我的手。”
她们终究是错过了……
就算这张纸被叶清远珍藏多年了，又怎样？
顾妤擦了擦眼泪，继续说着：“都过去了，现在我只希望你和小阳好好在一起，不要重蹈我和他的覆辙。”
“小阳不见了，那天我带她去医院回来，去了公司一趟，回来他就不见了。”提到苏小阳，叶辰溪的心又空荡荡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是极度的不可奈何。
顾妤无力摇头，看像猴子一般快要自己爬下来的刘涛宴：“他还像个孩子，基因真神奇。”
“小阳在他那里，他可能想和你修复关系，你们爷俩好好谈谈。”牢骚完顾妤继续说着。
这么一来叶也有分寸了，心里也没之前那么心乱如麻，看着离地面一米左右跳下来的刘涛宴，摇了摇头又走过去。
“或许，我们可以谈一下。”
“不谈。”受了委屈，刘涛宴哪可能那么容易屈服。
叶辰溪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无所谓，我没媳妇，你也没媳妇。”
他暗暗指示着顾妤，刘涛宴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微微妥协：“你媳妇挺好的，你让我满意了，我就带她给你。”
“可目前不是你比较着急？”叶辰溪噙笑反问，心理战他应该不会输刘涛宴。
但刘涛宴没啥反应：“我觉的我们彼此彼此。”
没办法了，他只得说一些有颜色的段子了：“我不急真的，你也知道，孕妇前三个月，嗯，你知道的，所以我求你别马上给我。”
劝将不如激将，一点都没错。
叶辰溪说完，刘涛宴反而有点跃跃欲试，不过还是忍了过去：“少说这些有的没得，我是你老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
说完，他大步朝前拉过顾妤：“现在你心里平衡了吧，我们回去。”
刚才，他如果要逃是绝对可以逃的，当然，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叫逃，叫撤离。
不知道怎么的，他改变了战略。
明牌比暗牌，似乎更刺激。
更何况，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叶辰溪怎么样，多少是自己的肉，也残忍不到那里去。
他不像叶清远，下不去那个狠心。
“少爷，我们不拦着吗？”刘涛宴和顾妤走远，若风终于忍不住过来问。
叶辰溪摇头：“他既然出现了，肯定做了万全么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