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铃手执长剑一直在旁边看着,不免为叶子凡担心起来,李云飞看着她蠢蠢欲动上前要攻击慧仁的样子,便拉住她的手向她摇头,示意不要上前攻去。
叶子凡看着慧仁的手法招式,守护严密,攻势凌厉狠辣,一时确也让他看不出有何破绽,接连往后腿了好几步,李云飞等人在旁关注均为叶子凡担心起来。
眼看慧仁双手极速挥动间要向叶子凡面门和胸口同时攻来,在这电光石火间叶子凡心念起处,突然脑海里想到一年前在和平镇和天竺僧相斗时,有个声音离奇在自已耳边指点时的招数,于是叶子凡口中不由喊了一声:“形意连环式”随即倒立身板,两手撑地,而两条有力的大腿不住的朝慧仁踢将上去,这么一来局势倾刻间发生了转变,这回是叶子凡的双腿同时攻向慧仁面门和胸口,一时间却逼得慧仁不住后退。然退得十几步之后,慧仁立时改变路数,看叶子凡双脚踢来,即刻用双手一挡,慧仁借挡过叶子凡腿法之机,自己的身板亦自倏地向后倒去,左手撑地,双脚顺势指向叶子凡。听得慧仁喊了一声:“金刚腿”便即又朝叶子凡的面门和胸口踢来,这回又轮到叶子凡不住后退了。
这样一退一进,一进一退看似有点滑稽,然双方所使招数却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上乘力作,稍一疏忽当真有毙命之虞。
金刚腿的威力叶子凡已在江湖上有所耳闻。他见慧仁也是不遗余力的朝自己猛踢而来,叶子凡双掌往地面上一托,身板向后跃开,进而一口气朝后连翻了好几个后空翻。岂料慧仁也是膂力惊人,手臂上的力道与腿力一样强劲,叶子凡刚向后翻过去立定片刻,慧仁仍是与之前同样的姿势,一手撑地,双脚平行地面伸出,又朝叶子凡攻上来。这回叶子凡再也没有往后避开,而是整个身板垂直地面倒纵上空,离地丈余。叶子凡本想居高临下以此来攻去慧仁,然来不及出招攻来,见慧仁身形一闪,紧随叶子凡跃上来,两个人片刻间在半空中又是乓乓乓的接架起来。
一会儿功夫,二人落回地面来,在这小河边斗的风生水起,相斗将近一千招了。
激斗间又见二人四掌一交,嘭的一声,双方各自向后弹开丈余。叶子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见慧仁又欲作势功来,便在此时听得叶子凡道:“前辈,到此为止吧!先容我去一趟大明国,那个南宫影蝶我早晚会料理她,请前辈住手吧!”
“我可以住手,但是你须得现在与我回去,去大明国贫僧倒是觉得可以改日再计。”
“看来前辈是当真要放我不过了,晚辈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相商的余地了是吗?”其实叶子凡的心里一直也有矛盾。他知道慧仁大师所说的也绝非是小事,而现在自已来到此地也算是历经挫折,若是师傅真的还活着,见到他老人家也是指日可待,而现在又是退一步想,与慧仁回方圆寺的少明山去,与那里众人不管他们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但是出于人义道德,叶子凡也觉得自己应该回去说些什么。可是事情总也让他进退两难,所以现在只好是两难相权取其近,因为离大明国已经不远了,马上过了黄河便可很快到达目的地,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去大明国,现在他心里有个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南宫影蝶不要再冠于自己之名滥杀人命。这样只会引来更多的误解和杀戮,而叶子凡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愿望,是希望见到师傅以后,他心中的许多疑团,得以化解。现在叶子凡的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系列的怪事远远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而他相信师傅是为了自己好,有意的对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他感觉此去大明国要比回方圆寺重要的多。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感觉,到底会怎样,只能是到时候在说了。
而一直与叶子凡对招的方圆寺僧人慧仁,却是不和叶子凡想的一样,所以叶子凡最后问出那句话之时,慧仁的回答也是很肯定:“打赢了我,就算没有余地老僧也无法,若是打不赢,老僧便会把你强行擒拿,带回方圆寺。”说着慧仁一个纵跃之后,回到河面另一边来,拾起一早被他放于地上的齐眉棍,看着叶子凡道:“叶施主,出剑把!”不等叶子凡有何反应,李云飞看不远处被叶子凡丢于地上的灵霄剑,身影一动闪了过去,以脚代手看着叶子凡喊了一句:“子凡接剑!”随即那长剑被李云飞脚尖那么一挑,轻轻巧巧的飞入叶子凡手中了。
长剑刚被叶子凡抓在手里,慧仁已跃出身来,手执长棍攻到,叶子凡不予怠慢,即刻抽出长剑与慧仁对功。眼见慧仁手中的长棍欲取叶子凡腰眼上的“魂门穴”而来,叶子凡便即侧身,同时右手长剑剑柄朝天,剑尖指地迅速转身一撩,叮的一声,慧仁手中的长棍被格到一边去了,叶子凡随即踢出一脚正欲朝慧仁身上踢去。不料慧仁早已料到先机,见叶子凡一个抬腿,慧仁在递出长棍的同时,自己立时矮身一脚撑地蹲下身来,进而以另一只脚看准叶子凡抬腿之机极速扫出一个圈来。这一着速度之快令人称奇,噗通一声,叶子凡尚不及应招被慧仁扫倒在地。
李云飞等人见状不禁啊的一声,李银铃即刻又欲上前攻去,还是被李云飞拉住了,李云飞看着李银铃道:“不要着急,这时侯去相援,子凡的颜面往哪里搁?爷爷都不急,你急些什么,站好别动,子凡不会有事,我就不相信这老和尚有三头六臂!”
说话间又有李建杰跃近身来对李云飞道:“爷爷,还不动手么?师哥要败阵下来了!”李银铃也便接上话头:“爷爷,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颜面不颜面的,我要上去把那个老和尚打下阵来!”
“先不要急,小铃,再看看一会儿吧,你看看子凡不是已经扭转局势了吗?”其实这时侯叶子凡起身又和慧仁斗过好几十招了。
原来适才叶子凡被慧仁扫倒在地之时,慧仁又是把手中长棍一扬,那长棍含有一股强大的蛮力朝叶子凡仰面打来,叶子凡不避不闪,一只手握紧灵霄剑剑柄,另一只手按着剑脊,奋起膂力直接去挡长棍。乒乓一声,剑棍相交,叶子凡便即放开一只按着剑脊的手,那长棍顺势滑向一边去了。便在此时,叶子凡见机一动,那只原先放开灵霄剑剑脊的手发力往地上一拍,刹那间叶子凡整个身子离地而起,慧仁见他身子又就地上飘,手中长棍往叶子凡戳去,叶子凡早已提高警惕,望长棍戳来,反手一撩,长棍已被改变来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待叶子凡身子落回地面来,慧仁近在两尺之地,见他又扫出长棍,扫中带点,点中藏卷,慧仁这一招已结合了方圆寺中齐眉棍的精髓和要旨,它使将开来,让人看着眼花缭乱,其中包括离棍式,荡棍式和绕棍式。叶子凡已然看出这一着非同小可,便即贯上体内强势力道于灵霄剑上,直看慧仁使招攻来,口中大声喊道:“残魔剑法!”这剑法听起来就让慧仁感觉陌生了。然使起来就不知如何,慧仁如此想着,便不加思索的朝叶子凡攻来。
见长棍伸来,听叶子凡疑力劈出长剑,须臾间灵霄剑随着慧仁手中的长棍以迅捷无伦之势围着慧仁周身闪动,只见慧仁四周剑花灿然,犹似烟花缥缈。不时有丁丁当当的兵戎相击的声音连绵不绝。
一旁的李银铃看着不免又为叶子凡担心起来,问李云飞道:“爷爷,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现在已经斗了好几千招了,师哥他俩还要斗多久啊,他们使得是什么招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李云飞没有回答李银铃的问话,而是看着叶子凡和慧仁相斗正自出神,他心里在想:“我这侄儿,出招怎么越来越怪了,刚才说什么残魔剑法,我老李活到这把岁数怎地从来也没听说呢?这到底是谁教给他的?难不成子凡他无师自通,自创剑法?”李云飞出神间,一旁的李银铃拍了他一下道:“爷爷,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呢?我说师哥和这老和尚使的,到底是什么招?爷爷您见过么?”
“这方圆寺棍法爷爷自然见过也听过它的厉害之处,然你师哥所使的剑法越来越奇怪,爷爷我是没见过了,等一下还是问你师哥好了。”话语方了,听得不远处的慧仁在与叶子凡过招的同时问道:“你这是什么剑法?与谁学的?尊师是谁?”
叶子凡一边凝神应招,一边笑言道:“晚辈是天鹰寺门生,师傅叫慕少齐,我师傅的剑法比我厉害的多了,他既是晚辈的恩师,又比晚辈父母,所以此番正要去看看恩师过的如何。”
“还是先看看老僧的棍法再说罢!”慧仁说着又朝叶子凡强加内力劈来,此刻的叶子凡看去似乎成竹在胸,他看着慧仁又来势汹汹的逼近,叶子凡一伸手去格,伴着一连串叮叮叮的金属尖啸,慧仁手中的齐眉棍被一截一截削断下来。慧仁立时僵在那里,看着叶子凡心中愕然道:“我输了!”